第6章 代價

轟！

蕭千羽的話如同驚雷，一字一句，敲擊在蕭南槿的心上。

是啊，金吾衛只聽命於君北澈。

「你也不想想，當年，你父親已經是階下囚一個了，宣帝為何還要將他毒殺？治療疫病的葯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你三哥死了就出現了。蕭家軍不是以驍勇著稱的鐵血之師么，怎麼就一敗塗地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

世界瞬間崩塌了。

蕭南槿只覺得自己被埋在黑暗深處，有一隻巨掌狠狠的揉捏她的心臟，幾乎要將它撕碎。

疼，好疼……

四肢都疼得僵硬了，甚至，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蕭常青和蕭晟不死，你如何會恨上宣帝，死心塌地的幫皇上奪位？你大哥二哥不戰敗，皇上如何御駕親征，將蕭家鐵騎握在手裡？如今，皇上得到了蕭家鐵騎，坐穩了皇位，大將軍府、還有你蕭南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蕭千羽冰冷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判官，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

「不，不是的！不可能！你騙我！」蕭南槿尖叫。

「你都這樣了，我還有欺騙你的必要？」蕭千羽獰笑，「蕭南槿你聽好了，是皇上不容你蕭家獨大，要滅你滿門！是皇上要殺你，不讓你活。包括這個孩子，在皇上眼裡，就是個孽種！」

說罷，蕭千羽鬆開了手，任由蕭南槿跌落到地上。

絕望、憤怒、仇恨的情緒，如烈火瞬間將蕭南槿吞噬。

是啊，都到了這個時候，蕭千羽還有什麼必要欺騙她呢？

「哈哈哈……哈哈哈……」蕭南槿忽然大笑了起來，「狡兔死，走狗烹，君北澈，這就是我愛上你的代價嗎？」

「噗！」鮮血像決堤的潮水從蕭南槿的口中噴涌而出，片刻就在地面匯成觸目驚心的一汪。

蒼白如紙的臉頰，妖艷猩紅的唇，被仇恨佔滿的雙眸，還有身下腥濃的血泊……

這一刻，蕭南槿宛如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

「哇……」小兒的啼哭愈發凄厲，回蕩在這寂靜的禪院里。

「看在我讓你死後做一個明白人的份上，妹妹，你就告訴我玉玲瓏在何處吧？」蕭南槿這幅絕望的模樣令她心情大好。

聽到蕭千羽的話，抱著襁褓的侍衛高高舉起了雙手，只要蕭千羽一聲令下，他就會將這個孩子重重摔死。

許是感知到危險的來領，小兒掙扎了起來，可是，它的那丁點力氣，在一個成年精壯男子面前完全不夠看。

母子連心，蕭南槿的淚糊住了雙眼。

「我告訴你玉玲瓏的下落，你會放過他？」知道蕭千羽心性狠毒，蕭南槿不死心地忍不住問。

這是她用命換來的孩子，蕭南槿希望他活著，哪怕隱姓埋名丟掉姓氏。

「不會。」蕭千羽皎潔的臉蛋依舊溫婉秀氣，說出的話卻是冰冷又惡毒，「但我會讓他死得舒服一點。」

君北澈已經是皇上了，有玉玲瓏不過是如虎添翼，卻不是非要不可。

對蕭千羽來說，這寶物顯然不夠這個孩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