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辨世事見微知著 察人性明若秋毫

最近由於事務繁忙，又不得不在公司內加班。心裡雖然想念妻兒老小，但為了工作也不得不放棄家中之事。只得安下心來，工作一刻也不得耽擱，自己的一切身家都在此上，還有自己前途與命運。周密不得不謹慎考慮，妻子魯丫丫雖然來過幾次電話，但是也在周密的心中，以悄然逝去，想想當初尋找工作之苦，給家裡帶來的難以維艱的生活，至今難以忘記。

現今工作，必須把所有的科研人員的精力聚中起來，把他們的優勢發揮出來，才能攻克技術難關。

此時想起唐世勇的話來：「天下大事，莫過於把身邊的每個人都看清楚就可以了，到時任其風雲變幻，也無濟於事。世上沒有一個完人可用。適才量用，用而適當。」人無完人，金無赤足。先視而看之，觀察其言語、行事、所為。必知其細微處而知其品行德性。了解其性格使然，其言必曰：「擇其善者而為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方為上上之策。其善者，鋒也。用而所向披靡。其鋒所指之處，必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人皆喜好，必為人表，萬人效仿。然有所不為人知者，其不善者，必是反行其道者，有利者必有其弊，其弊者必有其利者存焉。善用者必用其弊，遁其規律，無往而不利者。事事必為其所利。誠如其事，則四海之內可平，天下紛爭可一舉而定，到時可安枕於床榻之上，側卧於寢室之內，可無憂也。徹不可因一行一言而視之。患得患失之間，必不能成就此大事者。其必曰：天下無才可用，未必其然也。

世間之事，莫若因細微小事而起，小事易於撐控之間，萌牙之態易於摧毀與培植，其必善長長期觀察了解，深入其境之中。隨時觀察其形勢發展趨勢，因其皺形所變化，必知其根其底細來源去脈。經問聞切望聽之所理在，問而其表面，聞而其氣色，切脈其內，望其表膚，聽其五臟六腑，探而得其理。必撐其內心所思所想所為，然後方能對症下藥，而病因逐步相除，仍致完好如初之理。識人之道莫過如此，只得用其心而察之，經其事而明之，見其言而解之，見其行而知之，可見其大性之使然。必不出其左右之內，奔襲於千里之外。人之七情六慾生之帶來，天性受之父母，隨即發育成熟，人故而為之，是其常理也，只是難控制其體內基因惡性膨脹而導致的結果，大腦神經難已控制全身而狂自為之。不可不深察之。

周密正在思往過去之事，突然電話鈴聲響了，周密顯得有些不耐其煩，坐了起來，接道電話，才知對方是總工大女兒，周密突然聽到此話音，感覺情況不對，意味著總工可能出大事了，周密在靜靜的聽著對方的帶著哭音斷斷續續的講敘著昨天晚上總工還安詳的睡著，卻不料清晨時分便散手歸去。周密聽到這個消息，如雷震頂，頓時不知所措，只是順便向家屬說了聲：「節哀順變，我等馬上趕過來。」周密聽到這個噩信，心內為之震動，想想總工以往的事情，皆歷歷在目，不想卻如此走得匆匆，心情十分悲痛欲絕，淚水輕輕的往下划落。想到此處，周密便起身告訴了李捷等總工生前最為親近的人，相商了事最後拜別之面，以示向家屬表達哀道之禮。公司重要領導也參加了此次送總工的最後一程的追悼會，族內長輩致辭，敘說了總工生前之事，總結了總工的生平習性，會場來送者擠滿了賓客會所，來往之人不絕於道。周密此刻之間也只有思念總工過往交情，也沒來得及見上最後一眼，便封棺了。雖跟總工有些交情，卻總是同事之情，不行致親致情之禮，周密送別了總工最後一程，與眾同事便回到了公司。想想一晚沒睡，第二日早晨便略顯得無精打采之模樣。為了工作的開展，手頭的事情還很多，不能因一人之故而給公司帶來諸多不便。於是周密強忍著睡意濃濃，便來辦公室上班了。圖紙在周密眼前堆積如山的擺放著，周密潛下心來，一份一份的審閱著，現在總工悄然離世，以後什麼事情都得依懶著周密一手一摸中查找，也再也沒有人來關顧周密的審閱圖紙的對與錯了。周密頓時感覺到肩上的責任，便一心全力用在審閱圖紙當中，一絲不苟的潛伏在案台之上。同時也細心觀察辦公室內外的一舉一動，細心留意圖紙的每個細微之處，想就此培養人才，以便分擔周密的重擔。每個工程師在周密眼內重新打量了一番，都給周密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但遲疑不決助理工程師的人選，周密權衡利弊各自的優缺點，一時陷入了左右為難之境。全研發部的工作都壓在周密一人身上，有些喘不過氣來，幸虧周密年輕氣盛，不然憑藉此等工作壓力，身體難已承受。周密正在一時難以決策之際，李捷又興緻勃勃的跑了過來，說道：「周總工，可得要勞累得當，不可赴前任總工的後塵啊！」周密聽後有些發笑，說道：「我身體棒棒的，哪能有會事情，只是近來工作確實是繁忙，想找一個人出來分擔一下，這助理工程師一直以來就閑置許久了，想找個人出來擔當此重任，可是眼下又沒有適當的人選擇，正在左右為難之際。」李捷聽后，竟喝喝大笑起來，說道：這有何難，何不公開競爭，看誰的能力強些，再從中選擇自己喜歡，又可靠的人來擔當更為合適。周密覺得此策更為妙，便有心想出了一道內部招聘賢才通知，與李捷一起合計，看誰有心擔當此任。通知剛一出，李捷便第一個報上大名前來，聲稱想試探一下，助理工程師之職位，周密早有此心，只是嫌李捷責任心不夠強，做事有些丟三落四，意志不夠堅定等原因而一直在徘徊之中，今見得李捷前來應試，周密當然高興，只是說：「你暫且留下你的應職之書，待一個星期之後，應聘人員齊了，再定做打算。李捷歡喜過度，大喊：「此次應試，非我莫屬，誰與爭鋒？」話音未落，則辦公室內走出一人，高頭環耳，衣裝畢挺而來，見其人，本姓劉名子雨，是今年才剛到此公司的高學歷人才，憑藉其高學歷的水平在此公司暫露頭角，其實周密早有用此人之心，只是初來乍到，不知心腹，又嫌年紀尚小，經驗尚且不足之理，排之在大門之外，然而助理工程師職位如此重要，非一老誠之人不可。假如待以十日，定能招見，委以重任。只是現在暫時還尚年輕。李捷見得前來應聘之人還不少，心想，憑自已與周總工的故情在內，這次該是不會落選吧！心裡正暗自著急。眼見得又有一人進了周總工的辦公室內，不知結果如何？如此多的人才冒然進入周總工的辦公室，當然是沖著助理工程師位置而去的，一旦應聘得上，便是前途未可限量，薪酬職位不可同日而語。因此眾同事一擁而上，並非誇口而談。周密正在宰閱劉子雨的應聘書稿，還未完成，便走進來一位四五十歲的老者，年齡與周密相仿，姓吳名小江，是個多年知交，做事也相當老成利見，經驗相當豐富，與周密一同進入公司十幾年間，設計圖稿從未出過差錯，周密相當喜愛之，早在周密思考範圍之內，只是其設計理念不夠新穎，辦事雖然沉穩，但缺泛靈活多樣變化，克守誠規，是其長期來格守的習慣，周密思慮多時，仍不能進入周密的理想人選之內，只是暫做考慮，如若無再好人選，也便可以稍遜一籌而用之，也只是一時之策而已。周密看著吳小江，說道：「吳工啊！你經驗豐富，在公司的時事已久，其實依你現在的資格做這個位置再適當不過，我也早有此心提拔於你，只是近來新星的後起之秀不斷湧入，我也難堪其入啊！你暫且等幾天，讓我先考慮考慮一番。吳小江聽得周密之語，心下一沉，心想：此次如若不選上，定當辭職而去，以消心頭之恨，以恨仕途不順，以失懷才不遇。心雖然這麼想，卻一時拿不定主意，因為在此公司一呆就是十五六個年頭了，再去別的公司做也已經不習慣了。

正當吳小江憤憤離去，心想公司雖大，但人才卻在用時方恨小，青黃不接之際，周密正等著研發部其他人同事前來應試，卻一時久等不來，於是便繼續打開電腦，準備審閱圖紙，手下事情正忙，以前二個人的事情，今日卻要一人忙著，還有許多手頭上的設計圖紙正在要做，白天忙不過來，晚上得加班加點也要做完。有時一天要工作十二三個小時，直忙到早起晚睡，飯都不顧不上吃了，既然如此，上層領導也是看不見，任由周密勞作也無濟於事。正在此事盼望著一位助理工程師來協助周密完成公司圖紙設計大事之時。周密頭腦一片暈乎乎的感覺，沉醉在圖稿之中，不得輕鬆。今日正顯得略為輕鬆，正閑時之際，卻見得久不來辦公室敘說的羅洪前來，見到周密時只說：「周總工，你看我想應聘助理工程師合適嗎？」周密抬眼一看，卻正是羅洪，心想此人性格內向，從不與人打招待，今日見得我，是逼得沒有辦法，才吐出一二個字來，但是技術本事與經驗都有，是一個實在難得的人才。雖然與周密素無來往，又不知底細，啟用一個素無關係之人，恐怕以後會生事端來，又不了解他心思如何，都是一個空白。但為今之計，也是逼於無奈，於是周密細心想了一想，一時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提用，但轉頭一想，如今之際，只有先試用一段時間，看看他的本行德性，方可大膽使用。此等想法正中周密下懷。於是笑著對著羅洪說道：「羅工，你看我近段時間也很忙，你能幫我先審閱一段時間的圖紙，先看看你的審閱能力，一段時間之後，再做打算，你看如何？現在研發部等著這個職位的人很多，我也一時無法判斷誰適合，誰又不妥當，請容我三思。」那羅洪聽得周密之話，抬起頭來，臉上仍無表情，說道：「那好的，只是我在研發部也有四五年工作了，你我同事多年，你難道一點都不覺我的設計水平如何嗎？」周密一時沒想到羅洪會如此說來，於是回答道：「設計水平與審閱圖紙是二件完全不相關的事情，審閱工作更為重要，必須技術凌駕於設計之上。才能更好的審閱別人的圖紙，思維更為開闊，頭腦更為靈活應用才是。」羅洪此時才點了點頭，覺得深有其理，於是說道：「我明白的，但我多年的設計經驗不可能你心底一點底都不知情吧！」周密笑著道：「就是因為對你的設計有一定的了解，才敢用你一段時的審閱工作，都是一直以來對你的信任，才做出的最終決定啊！羅洪聽了，才破格為之點頭，為之難得的一笑。周密見其微笑點頭，便才放心下來，讓他為之一博，見得羅洪做事雖然口才甚差，但做事風格一向踏實可靠，因此也一定能等待他的好消息。

一個星期的時間馬上過去。研發部的同事該來的都已經來了，周密實是無奈之舉，李捷沒能勝出，實乃遺憾，周密也不想這樣，做為多年的知已，性格也隨和，關係也融洽，理噹噹選為助理工程師，但由於某種原因，周密不能任人唯親啊，權衡左右，才不得不做出的決定。

羅洪最終能勝任此工作，雖然有其弱點，但做事風格還是有一定的舉措，實際經驗也行，種種行為表現，羅洪雖然能成為下屆助理工程師，但還得通過一段時間的考察與實踐才行。周密心頭還是有不放心的意識在其中，不知與周密能不能工作上達成共識，性格上能做到融洽，還要通過一段時間來磨合。

一連過去了二三個月，羅洪雖然手腳上有些不適應工作，但隨著時間推移，與周密在其中的指導，慢慢的恢復過來正常狀態，審閱速度也加快起來，也時常主動與周密談起工作上的諸多不便之事，周密心下甚是寬慰，雖然原來不甚說話，只是挨著工作上沒有多大往來，性格上不相隨和之因，今日看來，卻大有不同，也挺容易勾通的。周密為之高興，不想在此間覓尋這等人才，真有點高興，心裡頭有說不出的喜悅之情，周密一時可以放下手中的工作，放手去做其他事情了，也因此而輕鬆不少，不覺心情舒暢多了。

這時突然感覺李捷有一段時間沒來辦公室了，心下有些過意不出，竟畢是多年的故交之情，多少年來，不知說了多少心裡話兒，多少智謀都與他傾心交談，幾日不見，心裡確實有些不踏實，於是便打了個電話給他，電話接通了，李捷接到周密的電話也有些意外，說道：「周總工，今日事閑了，又可與我閑聊些工作以外的事情來。」周密見得李捷歡喜如故，放下心來，多慮了，於是說道：「李工啊，近段時間沒與你交談，心下不知如何安心，今日找你一敘，大快人心，方知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無人可以替代的。」李捷聽了周密的話，哈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你我多年知交，當然一見如故，但有話便說了出來，不是別人能理解的。」周密見得李捷心中無甚隱瞞之事，心內的所壓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一時輕鬆不少，於是談了幾處不相關的話題，便掛了電話，周密放下電話，心想此事真有些對不起李捷，待要請他吃一頓飯，敘敘舊，彌補一下往昔之情，方能安心。

周密心意已決，等到有空，晚間時候，周密約了李捷前來酒樓敘舊。李捷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說道：「周總工，何故如此勞神費力，你身為上級領導，還勞請我這個下屬，實是不應當啊！」周密見得李捷說得如此見外的話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幾日不見，卻是如此生份起來，說道：「今日你我只敘兄弟情宜，酒桌之上沒有什麼上下級關係，有酒只管歡飲，如何？」李捷聽后，不以為然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只是如果教別的同事撞到，上下級之間亂了輩份，日後教你在台上對下屬不好交差，你我自今以後，還是距離拉遠些好，免得同事之間猜忌。」周密聽得李捷之話，突然心裡好象失落了什麼，多年來的兄弟之情就此中斷，想當年，如若張欣在此，也不會如此難堪。工作上的事情，只管工作之事，那是能力問題。而生活上的感情，卻略有不同。李捷與周密日漸行遠，當晚喝了酒，李捷在一旁不顧周密勸阻，一個勁的喝著悶酒。周密此時此刻心裡清楚，他還在怨恨著自已。而自已的工作安排沒有錯，怪只怪，工作與友情兩方難已取捨。李捷多年來一直處在工程師的位置，多年來也夢想一次翻身，終於等到周密升上了總工程師之位，已為自已此生此刻翻身在此，然而周密卻把眼光投向的羅洪工程師，自已卻冷落一空，心裡一時想不通，把一切的怨恨都怪在周密身上。周密心裡早已察覺其中之事，只是兩人礙於情面，沒有直說罷了。

當晚李捷大醉，滿嘴說著糊話。借酒散發出對周密不滿的情緒，周密也實在對不住多年的知交，於是把他扶進宿舍，安頓完畢，才離開他。沒想到，周密想借一頓相聚，以化解二人之間誤會與隔閡，沒想到李捷心意已去，沒有迴旋的餘地，周密弄巧成拙，終於不歡而散。

回到宿舍，周密酒意早醒，望著天花板出神。如今與李捷關係越積越深，而張欣早已離開公司，另謀發展之路，在公司之內，周密雖然身居高位，卻是孤家寡人一個，早也沒有關係相近的人來往，除了枯燥的工作與深夜之間，燈光之下的翻閱圖紙的辛苦相伴，一杯苦茶，一台電腦，別無它物。漫漫長夜之中，周密突然醒來，內心一陣空虛，想到過去之時，找工作的辛酸與勞累。如今工作穩定，薪酬足可應付全家人的生活開支有餘，反而在夜間展轉反側，眼睜睜的看著窗外，夜不能眠，白天不能安心工作。

突然想起給張欣發條微信，說道：「張欣，近日一切可好。我卻不能如往日般與你相敘別後之情，你且多多保重。」沒想到，張欣回復很快，說道：「周密，我也忙於工作，不能象往常一樣，來回辦公室之間，來與你敘說往日情宜了，這邊事情忙得透不過氣，敬請抱歉。」周密收到微信，一時無話可說。呆在那裡，半響說不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