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分身

「對付異域文明她們幫不上忙，留下會很危險，你再厲害也是你個人，無法時刻顧及她們的安危。」見吳行風留戀塵世女子，女媧心中略感酸楚，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悟出宇宙真相。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混元老道曾經現身過一次，與我也說了早斷情緣，參悟大道之事。我雖然是他轉世，卻沒有他的記憶，這讓我很是迷茫，有時候我甚至在想，這些事與我何干，為何我就不能與神女等人踏實的過日子，非要往宇宙深空去？

隨著神魂的強大，我越來越孤獨，神女等人的壽元正在快速消失，尤其是在外太空這種地方，她們每活一天，相當於凡塵的十年。」

對於女媧的提示，吳行風早就想過，如今再議此事，已是刻不容緩。

「延壽之法，最多三次，超過三次會傷及神府，上神並非永生不死，壽元耗盡依然會死，除非由你神光庇護，可得永生，但此法並非永恆，萬一有紕漏，依然是死。」女媧說道。

「大人，智子不會死，智子永遠陪在大人左右。」聽二人交談，智子察覺到吳行風的心情很壓抑，突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

「走吧，我們回去。」吳行風輕輕點頭，沒有繼續探討這一話題，他擔心智子對情感數據清理的不幹凈。

女媧看了一眼智子，進了四維羅庚。

回到小河仙府，眾人翹首以盼已有多時，見吳行風現身，總算鬆了口氣。

「夫君，你每天這樣打打殺殺的，幾時才是個頭，人家這幾日總感覺身體乏力，雖然容顏依舊，心裡卻是恍恍惚惚，不知是怎麼了！」一見吳行風，白氿真便迎了上去。

吳行風正要開口，玄女已經走上前，眉宇之間似有疲憊，神情大不如前。「行風，我與阿姐有事與你商議。」

「我正好也有事要與你們說，走吧一同進屋，其餘人各忙各的，笑笑，你去燒水倒茶。」吳行風言罷，已經進了正屋。

坐定之後，吳行風看向神玄二女，又看白氿真，略一斟酌后，這才說道：「星雲大陸的地心引力對於上神傷害太大，哪怕你們是煉神之體，也無法常時間生活在此。所以我決定送你們回玄黃宇宙，天界與凡塵由你們定奪。」

「行風，我與阿姐也正有此意。」

「夫君，我們一走，誰來照顧你，往後想要見你一面，隔著萬世山河，相見何其之難，你讓我們如何是好？」白氿真抹著眼淚。

「我哪兒也不去，就陪著你們，直到海枯石爛。」吳行風正色說道。

「當真？」這話連神女都不信。

「當真。」

吳行風點頭，接過柳笑笑遞來的茶水。

「大人，我們真的要回玄黃世界嗎？」柳笑笑大膽靠近，胸口都碰到吳行風的大手了。

「笑笑，你想去天界，還是凡塵？」吳行風自然要縮回，隨口問了句。

「奴婢只想伺候在大人身邊，大人去哪兒，奴婢就跟到哪兒！」柳笑笑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吳行風的崇拜。

「恩，你先出去吧。」吳行風難得沖柳笑笑擠出一抺微笑。

「奴婢為大人與夫人們準備午飯。」柳笑笑躬身退下。

「行風，這丫頭跟你是不是有一腿？你老實說！」玄女皺眉。

「你別胡思亂想。」玄女一定是看到柳笑笑的眼睛有異，故而有此一問，吳行風自然不會承認柳笑笑這丫頭曾經親過他。

「夫君，你別騙我們了，如果你跟笑笑這丫頭沒有一腿，為何我看不透她的心思？」白氿真搭話幫腔。

「這個，也許是笑笑修鍊了某種神通，規避了你的心神窺視。」吳行風解釋，見神女也要說話，忙是岔開話題。「我們商量一下，去天界，還是去凡塵。」

「天界雖好，卻不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地方，凡塵若回又少了親近。」玄女接話。

「行風，你感覺我們回哪比較合適？」神女問。

「不論是天界還是凡塵，都是我們的，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的意思是，回凡塵。那裡更安全，以你們的神通可以為世人做些有利社稷的事，天界雖好卻暗藏危及，誰也不知道有沒有老怪物還沉睡在地下。

但不論是回凡塵，還是去天界，我們都要低調。」吳行風道。

「你隨我們一道回去？那你不做混元道祖了？」問的是神女。

「我沒有他的記憶，儘管我知道，我就是他，但我沒他的野心，所以準備緩一緩，陪你們過個千年萬年。」吳行風把手伸進了白氿真胸前的雪地里，捏了一把。白氿真很是配合的倒進吳行風懷裡。

「行風，我懂你的意思了！」神女是個聰明人，她聽出了吳行風的話外之意。

「上神不是永生不死？」玄女反應過來。

「這世上沒有永恆，哪怕是混元道祖也受其限制，在命元消耗完后，依然要重新來過，所以我懷疑，混元道祖並不是為了尋找虛無宇宙破裂而重生，而是受天道規則所致，這個規則就是虛無宇宙。」

推理是建立在合情合理的基礎上，吳行風不是信口開河，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經過推敲，神玄二女等人深知吳行風從不講廢話，那些整日屁話一大堆，說些標新立異的事而博人眼球的所謂大神，連自己的生活都搞不好，談何治家愛國。

「行風，你的意思是說，混元道祖是站在另一個高度，推衍這一過程？」神女皺眉，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我也只是懷疑，混元道祖其實一直都在，而我不過是他的一抺重生的意識，儘管三魂歸位，卻依然只是他的一抺意識。如果果真如此，我作為他重生的意識，是在為他尋找一樣東西。」吳行風道。

「尋找什麼？」三女異口同聲。

「開陽鼎。」

「為什麼要找開陽鼎？」三女同問。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們。」有些事情沒必要解釋的那麼清楚，解釋了只會給她們帶來煩惱和壓力。誰又會相信，虛無宇宙其實是怪物脖子上所掛鈴鐺里的一個玻璃球。

如果吳行風將這一真相告訴了世人，世人一定會認為他瘋了。

「開陽鼎找到了，所以你說可以離開了？異域文明還沒有驅離！」玄女雖然不太懂，但思路沒有錯。

「這不是問題關鍵，關鍵是你們不能再繼續留在星雲大陸。」吳行風言罷，起身出門，三女隨後。

「你幾時送我們走？」神女問。

「三天後。」吳行風止步，女媧正好朝他走來。

「人皇，你說的沒錯，就在剛才開陽鼎落到了夲州，藏在夲州的怪物已經被開陽鼎收走。」女媧言罷，看向神女她們。」你們收拾一下。三日後回玄黃世界。」

神女等人點頭，退回屋裡，在女媧娘娘面前，她們恭敬的如同孩子。

「吃了午飯，我們就去星雲大陸的另一面。」吳行風說道。

「三天時間，你有把握驅離他們？」女媧上前與吳行風並肩，出院子，走向仙府前的小河。

「不是驅離，是消滅。」吳行風輕描淡寫的說道。

「需要我準備什麼？」女媧看著吳行風。

「老烏龜已經準備好了。」吳行風平靜開口。

女媧見吳行風胸有成竹，也就沒有再問，與吳行風一道面對河中清水，神情悠然。很多年以前，人皇伏羲也總喜歡面對河水思考問題。

「你之前說的話，我聽到了。真打算陪她們度過一生再啟航？」女媧問。

「我只是混元道祖在虛無宇宙中的一個分身罷了，通過種種跡象表明，此時我已經完成了作為分身該做的事，在沒有感知道混元道祖下一步計劃之前，我們哪裡也不去。」吳行風有些悲哀，忙了一圈，自己其實是混元道祖的分身，而不是真正的混元道祖。

「你是何時發現自己是混元道祖分身的秘密？」女媧心中巨震。

「神女所說的一句話徹底點醒了我，混元道祖是站在另一個高度，推衍著這一切。」吳行風淡淡的說道。

「如此說來，你沒有父母？」

「是的，我連孫猴子都算不上，不過是一個他的一個分身，怪不得我的神力無法延伸至虛無宇宙之外，原來我也被禁錮在虛無宇宙中。而真正的混元道祖本體，他一直都處於時間平線上。」

「道祖三魂，又如何解釋？」女媧問。

「這是混元道祖給他分身的力量，就像是繩上的螞蚱，繩子一頭在混元道祖本體手中，串在上面的螞蚱就是他的分身，而分身的三魂，就是聯繫所有時空的節點。延伸至無窮之境，分身的天地人三魂主掌了時空，星辰和生命，最終被分身所用。」

吳行風說完，看向女媧。「你能理解嗎？」

女媧點頭。「你說的很複雜，但我能理解。這就好比，一棵大樹。混元道祖就是大樹的主體，主體生出主枝幹，主枝幹延生出了許多枝杈。

分身就是主枝幹，分身的三魂就是枝杈。每個枝杈掌管著無數綠葉，形成綠葉的筋絡與葉汁就是三魂所在這一時空的意識。

天地人三魂，分別對應著大樹的樹冠，樹身，樹根。

樹冠就是天魂，樹身就是人魂，樹根就是地魂。

樹冠所面對的一切自然因素，就是天魂所處在的環境；樹身上的樹皮，就是組建人魂的零件；樹根下的細須便是地魂面對的環境，一切與細須接觸的腐葉土壤皆是地魂長生需要面對的複雜因素。

以虛無宇宙來分析，時空就是天魂，星辰就是地魂，生命就是人魂。

虛無宇宙便是你的父母，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府。

時空，星辰，生命，組成了你，如此一來，就應證了你此前所說的分身一事。按照這一邏輯，你確實是混元道祖的分身，也確實是混元道祖禁錮在虛無宇宙的一名執法者，你代表他的存在。

但是，如果你想前往更高維度的宇宙，除非你代替混元道祖本人。但分身是不可能代替本體的，除非本體消亡。」

女媧解析，如同抽絲剝繭，為吳行風接下來的思考，奠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