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苦海
羅金妮說得到是讓高文看到美妙的未來，只是這一切，都只是在頭腦里，連她的父親羅正，也去遠海「放洋」，他不知道該求助誰。
「放洋」，高文在通訊設備里，看到無數條徵召的信息。
「廣聖號」、「亞土」，深海，都有冰者出沒，最近的一條徵召信息，發佈於幾天前，位置離龍鱗號不遠的近海。
消息公布比較奇怪，要求巨輪避開六品魚獸，懸賞一萬「海珍珠」。
這是一個誘人的信息，羅金妮告訴高文，武校已經組織人前往，葉青也跟隨大隊去了，北緯60度，東經90度，那個地方被「人宗」稱之苦海。
武校得到的消息，這隻魚獸具體是什麼，沒人知道，發出消息的來源也不清楚，可信度值得懷疑。
這種消息武校霍校長告訴大家，多數是六品以上的宗師發出，由於匆忙經過，不值得追蹤，沒必要留下姓名。
因為是匆忙，值得提供的信息量小，其實有一定風險。
宗師不想留下姓名，也是因為無法得到更多信息，一般來說，這種行徑一般也就是六品魚獸才會做出，七品以上都會正大光明與人宗較量。
六品是「人宗」突破的第一道門坎，也成為魚獸誘捕「人宗」的陷阱。
參與來的，多數都是五品及五品巔峰武者，他們急切期待，儘快進入六品。
只是他們都知道，實際上，只有手中武器可以在與六品魚獸中取得勝利，這是一場每個人成長必經過程，有些人冒然前往，縱然遇到是真正的六品獸，結局一半一半。
富人區不少人卡在五品，進退兩難，多數能突破的，藉助家族勢力，或選擇需要時間，大量「海珍珠」的辦法。
這也是為什麼，不少武者害怕「放洋」，宗師則樂於「放洋」的原因。
可是要湊足升級到六品境的「海珍珠」至少要十萬以上，時間對於每個武者來說，或許不是最主要，只是最近冰者的出現，它變得越來越迫切，懸賞也不斷加碼。
五品武者如果僥倖勝利，不單純等於拿到突破六品的能量魚，還額外得到一萬「海珍珠」獎勵，也就等於存儲近一萬的能量，足以為下一次戰鬥做好準備。
獎勵總是錦上添花，絕對不會雪中送炭，每個人都要面臨這種選擇，反而那些依舊家族突破六品的武者，未經歷廝殺，未來生命將更加危險。
所以，不少這類六品人宗總被學生後面議論，叫做寄生蟲。
不想當寄生蟲的武者，每年都要至少三分之一的五品武者，死於這場為榮譽而戰的升級中，剩下三分之二，順利突破，成為宗師級的大人物，受人瞻仰。
羅金妮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她沒敢參與，不是單純因為自己，還有父親的反對，他不讓女兒冒險，如果藉助家族突破六品，被人叫做寄生蟲，反而是一件可恥的事。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的過程，羅金妮沒去報名，也沒準備升級六品，一般都認為都在積攢「海珍珠」，誰也不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
「這次為了觀摩，校長親自帶隊，駕駛一艘較大的漁艇，咱們一起去，可以嗎？」
既然有校長帶隊，自然危險會小些，校長也是一位七品宗師，見到六品魚獸，應該能把控全局。
高文點頭答應，畢竟「放洋」總要取些經驗，下一次，自己就可以獨立完成任務。
等了三天，說是準備工作，高文跟著羅金妮，還有至少十名五品武者，一起坐上從巨輪上吊垂下的漁艇上。
這艘漁艇確實比平時近海捕食二品魚獸的快艇至少大五倍，十幾個武者，加上校長等幾位老師，裝下二十人，空間還留下至少一半。
有人說，那一半空間是留給魚獸的，到時收穫，總不能拖著回來，那很危險，途中遇到其它魚獸攻擊，會把漁艇弄翻的。
進入五品的武者，在海上的飲食，都要依賴船運，一般宗師到是隨到隨得，一路殺下去，吃在路上，食在路上。
漁艇的速度也快，高文覺得耳邊風嗖嗖的響，走到五個小時，才聽到有人說到了。
所謂「苦海」，並非這裡有什麼苦的，一位老師告訴大家，這是因為底下有一塊以前人類的陸地，稱苦海而得名。
見這位老師又手指遠處，不時說出不同的名字，都說是以前的陸地名。
高文很想聽到「海拉城」，可惜，那是一個很小的城市，誰會用那城市名取海上區域名。
事實上，所謂的苦海在視野上看，與其它地方並沒什麼區別，從海上看，所有不同的名字，其實樣貌都是一樣。
一片茫茫的大海，周圍還是一片茫茫的大海。
實現上，人要是一個人長久呆在這樣一片海平面，會瘋的。
君不見蒼茫大海，還是蒼茫大海，只看見孤獨伶仃，一個人。
到了海上，每個人都顯得渺小，以前挺愛說話的武者，也變得沉默。
高文很快把心思落到那隻六品魚獸上，說實在話，以他的修為，與同品級魚獸也不佔優，何況這些五品武者。
漁艇能睡覺的地方比較寬裕，躺在這艘船上，高文卻有點樂不思蜀。
這裡要比巨輪好多了，那裡是一個大社會，這裡就是一個人的天堂，只是總會有寂寞的時候。
所有人住在一個船艙裡面，不分男女，一人一個睡袋，高文這是第一次象野炊一樣，跟這麼多人在一起。
與甲板的男女混居不同，大家都是有素質的學生，每個人都互相很有禮貌，互敬互愛，至少從表面上看，要比底艙人鄰居關係要和睦很多。
不過，和睦並不代表彼此這間不競爭，高文知道，等到六品魚獸出現，大家都會紛涌而上，絕對沒人會管旁邊人的情況，不是不照顧，是照顧不起來。
校長是一位五十歲的長者，說話沉穩老練，雖然比孫老頭年齡相仿，可人家說話的氣度語態，讓人馬上能感覺到，城市與農村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