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何謂天下

諸葛亮的話到是讓龐統有點驚詫，沒想到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他還想著老百姓，也搞不清楚真假，這種話放到任何有頭臉的人物嘴裡，都成了口頭語。

很快，他又想到一個比較有趣的話題。

「龐統敢問兩位師兄，覺得天下重要，還是百姓重要，劉皇叔徐州奔襲千里，帶十萬百姓，是不舍百姓，還是捨不得天下？」

這話可問到他們心坎上，很想知道，等將來劉備到了荊州，他們會做什麼選擇。

廳堂外，一聲咳嗽傳來，水鏡先生邁步而出。

看到龐統，有點意外，轉而想到什麼。

「士元此行，不會有所圖吧？每次來見老師，都沒閑的時候，尤其今日還送來幾本喜愛書籍，是要探討天下，有所作為嗎？」

龐統拿的那幾本書，都是有關天下策論的，難怪水鏡會這麼想。

看三人都在關注自己，水鏡坐於書案前。

「諸侯爭雄，血腹殺戮，不可避免，天下分而合，合而分，分分合合，新君展偉業，舊君斬斷頭，每個人都不會紙上談兵，為天下而殺戮並不可怕，可怕皆為私已，徒增百姓疾苦。」

水鏡的話很清楚，過程難以避免，但很多人為了自己，絕對與人心不符。

隨之，水鏡仰頭嘆氣。

「何謂天下？百姓不過被利用的器具，想要減少疾苦，到不如直接把慾念滅掉，或用雷霆之力，殺伐果斷，掃蕩天下，盡歸我有，再把天下讓人賢明之君。

可惜，一切皆是枉然！」

聽得出，這位老師，又開始倡導無為而治天下了，不過，之前的道理卻很有道理。

無論是百姓也好，天下也罷，這個說白了，都是嘴上說法。

勝者王，敗者寇，才是最根本的，無論什麼善良，不管什麼私已，誰勝出，天下就該歸誰。

不管是使用什麼陰謀詭計，還是赤果果的殺戮，得天下就會載入史冊，史學家最多說一句，這人以前血腥味很濃，但治理天下，卻是大拿。

這話，讓龐統很受啟發，之前因為郭永的事，始終惴惴不安，想起來，實際不過一件小事，得天下為這種小事羈絆，還談什麼商賈天下。

內心多少變得平淡，冷靜下來看，眼下他一時風光，實際上還是羸弱得很，對於北方袁紹與曹操自不敢論。

哪怕與到處投靠的劉備，能拿得出手的也不過五萬精兵，三位謀士，兩位大將。

無論手中有什麼，如果不主導別人，最終都是為別人做嫁衣。

對於遠去宛城，他又有了新的想法，天時地利人和要想都達到高值，根本不現實。

只要時機到來，就要如江東的孫策一樣，哪怕失敗多次數，也要大膽一次又一次拓展土地。

扭扭捏捏，沒人會同情你，不斷做大，雖可能會令別人感覺到你的威脅。

可是，哪怕你說善良無害，遲早有一天，一樣逃不過被人吞併的結果。

望著對面的徐庶與諸葛亮，以往的成見，變得越來越沒意義，只要他們願意，可以幫自己真心做事，為什麼就不能成為商賈天下的謀士與參與人呢？

他張開嘴，剛要說點什麼，坐在中間的水鏡先生說話了。

「你三人雖意見相左，這裡士元卻是一家獨大，做得最為突出，你兩人可適當時候，幫助這位師弟，也算是出世前的準備，如何？」

這話雖是建議，龐統也聽出是老師在幫他拉人，師徒之間，只在於情份，不干涉未來選君定主，水鏡先生卻破了此戒，看來也是早有此心。

諸葛亮不語，他對天下自有成胸，只是最先考慮，當然還是近在眼前的劉表，本是劉家正統，多年所學，歸於漢氏，至少也能名留清史。

幫助龐統？

這還沒在他的入選之列，可要去學習一下，到也無妨。

徐庶也是一時在觀察天下，眼看北方曹操勢力，明眼人都看得出，幾乎無人能敵，挾持天下，正統天下，雖然最終是為私自，可要論來說，比任何一個諸侯，還是更有強勢。

至於幫助這位賢弟，老師說了，他權當給個面子吧。

徐庶與諸葛亮一起站起，向水鏡先生拱禮，又向龐統行禮，如今的他已非剛入師門，人家是頂了安西將軍的虛銜，禮術是不能少的。

「我們願意幫助賢弟，只是不知士元是如何打算的？」

這話比較直接，幫，沒問題，幫什麼？

總不是讓我們幫你去做生意，幫你種地，幫你修理機械吧？

龐統凜然站立，面色坦然。

「士元有一新想法，如今張綉與張遼在宛城，協助在下。

手下兵力雖不多，卻也有智謀賢臣，此次去往宛城，有擁兵佔領漢中之意，後方空虛，要面對曹軍的威脅，尚需兩位師兄鎮守空城，把持一方，保我進攻漢中順利。」

什麼？

派兩人去守空城，這龐統也太能想象了，連座上的水鏡先生也被說蒙了。

「士元，你野心勃勃，為師到也能理解，以你目前勢力，攻打張魯，選擇方向也沒問題，只是……只是你讓兩人守空城，一個兵也沒有？」

龐統點了點頭，望向諸葛亮與徐庶，是，一個兵沒有，噢，至少還有兩位師兄。

徐庶到是有點戰戰兢兢，先不說兵的事，這要守空城，就會面對曹操手下，以後，他就沒機會投靠曹操了，不行。

諸葛亮詭異盯著龐統，看他說這話，並非完全是精神病發瘋，似乎多少有點想法，不妨嘗試一下，這可是第一次鎮守城池，龐統把這麼大的地方交給他們，信認度可想而知。

「亮兒不才，願往宛城，見識一下陣營之勢，至少算做一種見識。」

他這話說得簡單，我就是想去長見識的，結果如何，可難說。

水鏡先生盯著徐庶，看他猶豫不覺，不由得嗔怪，「元直，怎麼如此不磊落，難怪是怕死了嗎？不行，為師要親往不成？」

水鏡也是豁出去，已經直接站在龐統面前，之前他已有出山念頭，現在第一次龐統要做事，宛城背後就是虎視眈眈的曹操，加上之前數次與張綉爭奪大戰，可見要面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