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一路向北
()抬眼的瞬間,如歌看到了站在洞口的錦瑟,她正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二人,如歌離開了葉飛的懷抱,想要說什麼,但錦瑟已先開口了,看著葉飛道:「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如歌沒有去看葉飛的臉色,徑直走了出去。
山洞外的世界,一片純白,不知何時,飄飄揚揚的雪花又開始落下了,如歌抬頭,這一次的雪色不再讓她感到無助,反而洋溢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此時,她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忘記身邊的一切,忘記那些傳說,只是陪著葉飛,讓兩顆孤單的心從此不再孤單。
不自覺間,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如歌,好久不見了。」聲音來自左邊,轉過頭,如歌看到可情正踏著滿地的雪花,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你怎麼會在這裡?」
「為了找你。」可情簡單的回答著。
可情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山洞,轉頭對如歌道:「跟我來,我想我們應該談談了。」
如歌沒有拒絕,隨著可情往她來時的方向走了去。
山洞內,葉飛和錦瑟對望了很久,誰都沒有先開口,對於錦瑟,葉飛更多的是愧疚,但對於葉飛,錦瑟付出的卻是刻骨銘心的愛情。
「如果,如果這一個月跟著你的人是我,那結果會不會不一樣了?」錦瑟艱難的問道。
葉飛愧對的不僅是錦瑟這十年的等待,還有那段血仇,是葉飛一手毀掉了崑崙閣,才讓錦瑟無處可依,可到底對她,他是無關愛情的,面對她的時候,和面對曾經的玉瑤,面對現在的如歌時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可這些話,他又該如何同她解釋呢?
「錦瑟,我----」葉飛艱難的開口,但終於還是只說了一半。
「我明白了。」錦瑟急急的介面道:「其實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我知道你一直在陪著我,我雖然無法醒轉,卻能感覺到你的存在,我曾錯誤的以為,那就是愛情,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快點醒過來,然後陪你浪跡天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早知如此,我寧可自己永不醒來,那樣你就會一直陪著我了,是不是?」
「這十年,是我虧欠了你,希望我可以為你做點什麼?」葉飛真誠的說道。
錦瑟茫然的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沒有誰虧欠誰,非要追究的話,或許十年前我就已經錯了,愛一個人愛了十年才發現他其實是有妻子的,你說我是不是很蠢?算了,如歌是一個好人,好好珍惜吧。」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葉飛問道。
錦瑟看似瀟洒的笑道:「天下這麼大,你還怕我沒有地方可去啊?再見了,葉飛。」
看似決絕的轉身,卻始終沒能忍住眼角的一行清淚,她慶幸自己轉身得早,為自己保留了最後的尊嚴,騙過了葉飛,卻流著淚一步步走出了山洞。
葉飛想要挽留,卻終於沒有那麼做,錦瑟該有她的幸福,轉身,對她而言儘管殘忍,卻也給了她自由。
如歌隨著可情走了很遠,一直到離山洞很遠的空地方才停下,此時雪已經停了下來,只是刮著風,讓如歌感覺到了寒冷。
「說吧,什麼事?」如歌問道。
可情回過頭,道:「現在四大神石你已得其三,我要帶你去找最後一顆。」
尋找四大神石一直是如歌的夢想,找到了,也就意味著自己不僅可以解開穿越的謎團,或許還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是,現在她卻變得猶豫了起來。
可情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道:「你猶豫了,別忘了,只有找到了四大神石才能解開你穿越的真相,也才能助你回到那個屬於你的世界。」
回頭望了眼來時的路,深深淺淺的腳印尚在,如歌忍不住試探著問道:「如果我真的放棄了,那會怎麼樣?」
可情的神情很是落寞,微微搖了搖頭,道:「對你而言,也只是不能回到未來而已,但是對於我們族群,卻是千年的守候,千年的等待,在這一刻,都化為了烏有,或許大劍師在千年前就已經錯了,他只是一廂情願的想要等一個人,一個可以開啟神石,一統天下的人,可是他卻忽略了這個人或許並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宿命。」
「你在說什麼?」如歌疑惑的問道。
「說你的命,也是我們族群的命。」可情轉過了身,踩著滿地的雪花緩緩的向前走去了,邊走邊幽幽的說道:「你走吧,這是你的選擇,我改變不了什麼,我也該離開了。」
看著她孤獨的背影,如歌突然變得不忍了起來,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可情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臉上的落寞化為了釋然的微笑,如歌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沒有葉飛的影子,想起了錦瑟的突然出現,如歌的心中泛起了一抹不安的情緒,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轉過身,隨著可情一道往前走去了。
沒走多遠,如歌便看到了遠遠的站著一個人,是怡兒,見到如歌,她顯得很開心,上前拉起了如歌的手,道:「小姐,你說過會到揚州來找我的,我聽說你隨著宮裡的人一起來了揚州,卻始終沒有見到你,所以,這次我便求夫人帶我一起來了。」
如歌也拉起了她的手,可情只是淡淡的笑笑,卻並不說話。
三人一路向北走去,可情說,她們的族群就在北方的某個山谷中。
如歌她們每走一段路程,就會出現一棟小木屋,裡面有禦寒的衣物,也有食物,還有一個架好的柴堆,旁邊放著火摺子,只好點燃就可以禦寒了,如歌料想,這一定是可情所說的那個族群提前準備好的,看來可情早已料定,如歌一定會去的了。
一路走來,除了怡兒偶爾會找一些話題和如歌說話之外,很多時候,她們都是沉默的,如歌不斷的望著走過的路,越發的失落,錦瑟到底還是贏了,如歌猜測著。而可情的目光很多時候是停在怡兒身上的,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