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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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被打開，一個老人手中拿著玉牌走了出來，他眼神中充滿希冀、激動，四處張望著，然後看到了站在門前路上的王逸。

看著那與記憶中王逸不太一樣的面容，他的眼中不由的產生了失望、悲傷之色。

「道長，請問，您的這塊玉牌是怎麼來的？」

走到王逸的身前，王元拱手朝著王逸稽首一禮，語氣忐忑的詢問。

不過，他還沒有彎下腰去，就被王逸扶住了。

王元的眼中閃爍著淚花，他嗚咽著說：「這是我那失蹤的大郎當年離家時，帶著身上的玉牌。

快十年了，我還沒有找到他……

求求您，告訴我，這玉牌，是您從哪裡得來的？我的大郎，他在哪裡？」

看著王元眼神中的祈求，王逸心一疼，猛的抱住王元：「爹，對不起，兒不孝，讓您擔心了，兒回來了……」

王元被王逸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一愣，手僵在半空不知道怎麼放。

當他聽到王逸的話時，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住了。

「你……真的……逸兒？」

王元的語氣有些哆嗦，他的手放在王逸的背後，輕輕的撫摸著，他害怕這一切只是虛幻的一場夢。

「爹，我回來了，逸兒回來了。」王逸點頭，說出讓王元心安的話。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王元語氣哽咽，他激動的拍了拍王逸的後背，感受著那溫暖的真實感，喜極而泣。

一旁之前跟隨著王元一起出來的管家看著這溫馨的父子相認，輕輕的喚了一聲：「老爺，大少爺剛剛回來，還是讓他先入府好好休息一番，用些飯食。

然後，您再和大少爺好好說說話。」

王元聽到管家的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是爹糊塗了，逸兒，快快隨爹進去，好好休息。

然後我們父子兩再好好聊聊。」

說著，王元拉著王逸的手走進了大門，管家則安排人下去準備飯食與沐浴的熱水去了。

一路上，王元扯著王逸的手，時不時的用力捏一下，生怕王逸從自己手上不見了。

他看著王逸的臉，用手輕柔的撫摸著王逸的臉龐，慈祥的說：「逸兒，你的相貌和以前變化真大，爹都認不出你來了。」

王逸摸了摸王元的大手掌，微低下頭：「我……在外面得了些許奇遇，然後相貌就出了大變化。

現在，我隨著師父在山裡修行。」

聞言，王元看著王逸身上的道袍和頭上的道髻，心中充斥著不安的感覺，吞吞吐吐的問：「逸兒，你……你出家了？」

「是。」王逸點頭。

「這……這……」王元有些語無倫次，他摸著自己的心口，圓臉通紅的喘著粗氣。

「爹。」王逸扶住王元的身體，一隻手貼在王元的背心處，清涼的氣流從手心處湧入王元的身體里。

王元感覺身體好受了許多，臉不紅了，氣也不喘了，他看了王逸的臉一眼，臉上有些頹然。

似是死心、似是洒脫，王元吐了一口氣，他對著王逸說：「罷了，既然如此，也是命的安排。

等你回去后，找你的叔父去吧。

他會告訴你，保護我們家族的秘密，連我也不知曉究竟的秘密，家族術士們一脈相傳的秘密。」

看著王元鄭重的樣子，王逸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就在王逸在思考王元口中說的究竟是什麼秘密時，王元對著王逸擺擺手：「你快回你的院子去，見見清姝，還有你的兒子。

洗漱用餐后，再來尋我。」

「我知道了，爹。」

王逸對王元稽首，便順著記憶中的路線往自己院子去了。

看著王逸離去的背影，王元招呼立在一旁隨侍的僕役：「去，將平兒他們還有夫人接過來，等一下和逸兒見見面。」

「是。」僕人應下，離開了。

………………

來到記憶中的那個院子里，依舊是那麼安靜。

王逸腳步輕敏的來到房門外，沒有絲毫腳步聲。

他看著禁閉的房門，聽到了屋內傳出一個溫婉的女聲和一個清脆的童音。

聽起來，是裡面的內容。

王逸腦中想象出母親教子的場景，他抬起手，準備敲在門上。

屋內女子的聲音突然念出這麼一句「子曰：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那男童的聲音在女聲念完后，亦是跟隨著念了一遍。

隨後，那男童音打斷了女聲，發問：「娘，爹在哪兒？我從來沒看到過爹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問過祖父，可祖父也沒有回答我……」

男童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娘，爹……是不是像大祖父一樣不在了……」

王逸愣住了，他的手沒有敲下去，反而僵硬的放下來，他腦子裡想著剛剛屋裡兩人的交談，心中充滿苦澀。

「我這輩子，虧欠你們娘兩了……」

屋子內突然沉默了。

好一段時間后，那女聲才開口說：「孩子，你爹沒有不在，他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一個，為家族、為了我們母子、也是為了他自己而不得不去的地方。」

「那爹什麼時候回來？」男童追問：「我從來沒有見過爹爹，腦子裡也只有一片空白。

我，只有在夢裡，才能看到那個……」

「哐當！」

這是木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恰好打斷男童接下來的話。

王逸依舊保持著站在門口雙手張開推門的動作。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激動。

「誰？！誰在外面？！」

屋內的人聽到外面的聲響，發出一聲詢問，接著王逸便聽到走近的腳步聲。

一個挽著高椎髻的女子從屏風後走出，她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

她愣了。

她捂著自己的嘴，眼眶瞬間發紅，淚水止不住的湧出。

雖然她不認識那個人的相貌，但她認識那個人的眼睛。

那個她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等待歸來的人兒的眼睛。

她抽泣著，小心翼翼的問：「是……你嗎？」面上帶著不敢說的害怕。

「是我。」

王逸張開雙臂，眼眶發紅語氣低沉，飽含深情的回答：「我回來了，辛苦你了，清姝。」

女子再也忍不住，她撲進王逸的懷裡，哭著：「快十年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再也不要你離開了！」

屋內的小人兒聽到母親的哭聲，他從屏風後走出，看到自己的娘親正趴在一個中年男人的懷裡哭泣。

「你……是……我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