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若有來世

陸子佩認真看了看蕭竹，又看了看景妍，才緩緩說道：「還好吧，你更好看一點。」

「說這句話要這麼長時間的對比？」蕭竹向前走了一步，故意踩到了陸子佩的腳。

陸子佩面目扭曲了一下，飛葉站在他們兩個身後，受不了這戀愛的酸臭味。

「叨擾了，我有個朋友喝多了，可能冒犯了姑娘，」蕭揚還是客客氣氣地說著，「我的侍衛說他在這裡，我們來接他回去，免得他對姑娘有更多冒犯。」

景妍臉上還是有些懷疑，想了想，指了指自己房間里：「他在那裡，你們喊醒他吧，他說認識你們，就讓他跟你們走。」

「天凌，快醒醒。」蕭揚走過去，使勁推了推趙天凌。

趙天凌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是蕭揚，便拽著景妍的床不肯走：「我不走，我要在這繼續喝酒。」

「趙天凌，快起來，你打擾到人家了。」蕭竹實在看不下去了，趙天凌在那賴在人家床上，簡直像個潑皮。

聽到蕭竹的聲音，趙天凌才鬆開了手，傻乎乎地笑了：「蕭竹，你來陪我喝酒——」

「不喝了，快回去，若是被你爹看到你這樣，估計你又被關小黑屋了。」蕭竹想要把趙天凌一把拽起來，誰知趙天凌反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喝酒——」趙天凌緊緊拽著蕭竹的胳膊。

「起來——」一直在旁邊站著的陸子佩一把將趙天凌扶了起來，「殘忍」地把他的手從蕭竹胳膊上拉開，凌絕接過了趙天凌，扶著他往外走。

「姑娘，見笑了，見笑了。」飛葉一邊開門，一邊沖景妍不好意思地說道。

「誒——」景妍看趙天凌就要走了，忍不住喊住凌絕，「他叫什麼名字？」

「趙天凌。」凌絕簡單說道。

「沒事，姑娘，等他酒醒了，一定讓他來賠罪。」蕭揚往出走的時候對景妍說道，心裡卻在想要是趙大將軍知道趙天凌已經來了兩次青樓，而且自己還給他安排了第三次，估計都不要趙天凌這個兒子了。

「王爺，蕭揚少主，郡主，趙公子在哪裡休息？」出了青樓，凌絕不知道該把趙天凌往哪裡送。

蕭揚正要說讓趙天凌去他和蕭竹的院子，陸子佩先開口了：「就讓他暫且住在王府別院，讓侍女們好好收拾一下住處。」

「是，王爺。」凌絕和飛葉輪流扶著趙天凌先回王府了。

「那個——」蕭揚看了看左邊站著的陸子佩，又看了看右邊站著的蕭竹，撓了撓頭，「我去城外了。」

蕭揚走後，陸子佩和蕭竹在路上慢慢走著，兩個人都沉默著。

「我渴了，去喝杯茶吧。」走了一段路，蕭竹看到旁邊是一個茶樓便說道。

「好。」陸子佩點了點頭，兩個人上了二樓，進了隔間喝茶。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相信我？」小二把茶送來出去后，陸子佩先開口了。

「因為——」蕭竹喝了一口茶，頓了頓說道，「因為你是陸子佩啊。」

陸子佩發現自從這次中毒之後，蕭竹不再客客氣氣地喊他王爺了，而是直接喊他的名字。

「不過，我也在等一個解釋。失憶前的那些失望、冷漠、疏遠也不過是想要一個解釋而已。」雖說前世的這些不是她親自經歷的，但她能理解那些回憶中的每一種行為，每一種感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沈子衿都只有那一個，思維、品性沒有不同，只是因為時代不同，習慣有不同罷了。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誠地說出她對沈靳言之死的看法。

「當時，」陸子佩也不願再有所隱瞞，「我到了寧安王府，寧安王妃的侍女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她說沈大人說是進王府等寧安王回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去了王妃住的院子，而且——」

陸子佩皺了皺眉頭繼續說，「而且沈大人對王妃越矩的舉動，舉止有些癲狂，寧安王妃情急之下，拿過枕頭旁放的匕首刺進了沈大人腹部，等侍衛們進去的時候，沈大人的腹部已經滲出了血。」

「我去到王妃院子的時候，沈大人被侍衛拽了出來，寧安王妃受到驚嚇，在房裡一直不敢出來。沈大人突然拽住我的手說讓我一劍刺死他，他說自己本就身重劇毒，所以才會行為癲狂，他說感覺自己有許多蟲子在蠶食他的身體，他受不了了。」

「可腹部的傷已成事實，之後若是追查定會查到寧安王妃身上，沈大人苦苦哀求，讓我刺死他，讓我說是他先對王妃無禮，所以我才會動手，不小心刺傷他。我還沒來得及想，沈大人握住了我的手，將劍刺進了自己身體里，我抽回劍的時候你剛好從外面進來了。」

蕭竹聽到這些話已經淚流滿面，她想起沈靳言倒在劍下的場景，她想起停屍房裡滲人的白色，頓了頓才哽咽著說道：「父親，他是要保護寧安王妃，因為她可能是我娘親。」

「王妃她確實——」陸子佩不忍心再提起另一件事，「與你母親有很深的淵源，沈大人當時只怕是以為她就是你娘親。」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最開始真的會害怕是自己信錯了人。」

「沈大人當時的確對王妃有非禮行為，但是並不是他的本意。若是真的說出來，只怕會毀了沈大人清譽，甚至迫於壓力，皇上也可能會因此治沈家的罪。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沈大人中毒讓我意識到，除了未貴妃，宮裡還有人因為沈府與我王爺府結親想要害你們。我以為那是針對我的，便想著你疏遠我也好，這樣那個人也許不會再去害沈府，而我也能暗中保護沈府，揪出躲在暗處的那個人。」

「只是，」陸子佩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隨後我便出征，留下的死士也沒能保全沈府，我更沒想到看似對沈大人忠心耿耿的李毅竟也是別人的眼線。」

「若有來世，我一定會從一開始就保護好你，用生命去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