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顯怒
宿塵擔憂的望著,「師父,您回去休息吧,宿塵一人在這裡看著。」
「好吧,為就師先回去了。」看了宿塵一眼男子拂袖而去。
宿塵站的筆直,陣里的擾擾卻是安靜的蜷縮在一起,好像睡著了,宿塵在陣的外面靜靜地守著。
這兩日欒星都安心的待在聳雲樓里,雲脈長老則是每天都會來,那本厚厚的書已經考核過了,出乎意料的是三十人居然全部通過,但是好像還有更難的還在後面。
「鍾離,今日有熱鬧的事情我們去看看?帶上欒星,易逝還有步乘風一起去。」阮楓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
「什麼事情?」鍾離頭也不抬的問。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今日是放宗內弟子下山歷練的日子。」阮楓高興的說著。
「這個我也聽說了呢?」步乘風悄然來到他們身邊,噙著笑。
「是吧!是吧!我們一會兒一起去看看。」
「嗯,可以去看看。」步乘風看上去很有興緻。
「好!那我們一會兒就一起去。」阮楓一個人替所有人都答應了。
最終欒星,易逝,鍾離三個人也跟著去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熱鬧?」阮楓帶領著他們看著面前的人群。
「那些人就是要去下山歷練之人。」他指著前面那些換了便裝之人。
五個人又往前走了走。
「對不起。」欒星被人碰到了,她抬頭間兩人四目相對。
是她?那個叫款冬的少女,同樣款冬也是一愣,她好像是在夢裡見過的那個人?
款冬愣愣的看著欒星遠走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款冬,你看什麼呢?」雲微走過來,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啊!沒什麼?就是感覺好像在夢裡見過那個人。」款冬說出自己的疑惑。
雲微瞬間愣住了,剛剛過來的人不正是欒星嗎?夢裡?難道她知道了。
「我們走吧,那邊要開始了。」雲微拉著款冬往另一個方向走過去,至於欒星,款冬剛剛也只是說了一句,沒有多問,她要是多問就顯得更可疑了。
款冬看著雲微最終還是跟著她走了,不過臨走之前她還是看了一眼欒星離開的方向。
然後看著旁邊的雲微,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那個人她確實在夢裡見過,沒記錯的話她在夢裡曾叫過她欒星姐姐,懷著疑惑她和雲微往人群中走去。
宗內弟子離宗試煉的日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熱鬧。
「欒星。」
聽到自己的名字欒星轉頭看過去,是駱荏苒,就她一個人,身邊再沒有一個人。
欒星點頭然後揮手,「你也是來看他們的?」
「來湊湊熱鬧。」
來湊熱鬧,她不也是來湊熱鬧的。望著被人群圍著十幾個少年少女,有的面帶笑容,有的目露沉思。
欒星有些後悔湊這個熱鬧了,這裡人太多又太擠,她轉身就往人群外面走。嬌小的身軀在這人群中來回穿梭者往外走,她不知道的是打傘的她如此在人群中穿梭頗引人注目。
鍾離看著欒星離開了,他轉身也走了出去,緊接著易逝和步乘風也往外走。
伴隨著欒星出來的人還有駱荏苒。
「這人還真是多,等哪日我們離宗試煉是不是也會有這麼多人。」駱荏苒笑望著。
欒星隨著她也望著那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不經意間她撞上了一道目光,是一個女子的,僅僅一瞥欒星就收回了目光,因為鍾離走了過來,他身後不遠處易逝和步乘風也走了過來。
「我們回去吧,這裡人太多了。」易逝臉上明顯的不耐煩。
欒星點點頭表示同意,五個人轉身就要離開完全忘記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阮楓。
「讓一讓,讓一讓!」一個少年快速的向著欒星那邊飛奔過來。手上還拿著東西,身子還搖搖晃晃的。
「快,讓一讓。」眼看就要衝了過來,欒星幾人趕緊讓開,可是還沒等少年過去呢,他不知道怎的,腳下一個停頓,身子向前傾斜,竟直直的往地上撲了過去,他手裡拿的東西也藉機飛了出去。
「啊,師父讓我給師兄的東西。」少年眼睛瞪的大大的,望著飛出去的東西,一臉的絕望。
那東西竟然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直直的飛向欒星,欒星的一隻手還拿著傘,就看見一個黑色的東西直衝她的面門而來。就算她反應再快也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就要砸她眼睛上了。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伸到她的面前,迅速的接住了那東西。欒星眼睛瞪的大大的愣在她那裡。
「你沒事吧?」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俊臉,聲音帶著關切。
「沒,沒事,多謝。」欒星反應過來一揮手。
「那就好。」他走在欒星身邊,在那東西飛過來的一瞬間,他伸手就去接住了那東西,握在手裡一看原來是一個小瓷瓶這要是掉地上就徹底的碎了。
「謝謝,太謝謝你了。」鍾離感覺眼前一個身影閃過,手裡的東西就消失了。
他抬頭就看到剛剛摔倒的那少年,「六禮,怎麼如此無禮!還不向這位師弟賠禮?」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位師弟,方才抱歉,讓師弟受驚了。」
少年老老實實的道歉。
「無妨,只是……」他剛要說你要道歉的人並不是我,突然有一人走了過來。
「在下的師弟衝撞了姑娘,實屬不該,在下替師弟向姑娘賠禮。」少年一身樸素便衣,卻遮不住他獨有的氣質,彎腰伸手鞠禮。
欒星伸手虛扶了一下,然後揮手,「欒星並無礙,不必行此大禮。」
「是在下師弟的錯,理應如此。」
「姑娘,剛剛的事情是六禮的錯,六禮向姑娘賠不是。」剛剛那少年頷首也微微鞠身。
「真的無礙,不必如此。」欒星又一揮手。少年起身看了欒星一眼,他手裡拿著東西,然後轉手交給他的師兄。
「師兄,這是師父讓我交給你的東西,你可要好生收好了。」
少年接過小瓷瓶收了起來,「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了,你替師兄轉達給師父,說徒兒記住了。」
「好的,師兄那六禮就回去了,還有事情要做,不能耽誤了。」
「去吧。」
少年轉身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差點又摔倒了。欒星想笑,這少年還挺有意思。
「是你們?」旁邊一個頗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裡帶著幾分嫵媚。
「是你!」緊接著傳來易逝有些憤怒的聲音。
欒星跟著看了過去,是個少女不應該說是一個女子,不過這衣著暴露了些,頭髮整個披散了下來,看到她的衣著欒星想起來了,她見過這女子,在和域山脈他們三人差點死在她的算計之下,也難怪易逝對她那種語氣。
「沒想到這麼巧,原來是小師弟,小師弟莫生氣,師姐可是來為那日之事道歉的。」女子撫弄著身前黑色的髮絲,媚眼如絲的看著易逝,欒星總感覺這女子每次遇到她都沒有好事。
「道歉就不必了,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還有我也不是你的師弟。」
現在的情況易逝沒有當場打起來已經算是萬幸了。
「那怎麼行?師弟就是師弟,何況師姐誠心道歉師弟怎能不領情呢?」
「你道不道歉是你的事,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兩者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易逝很決絕的拒絕她。
「師弟說這話,師姐要傷心了。」女子一手扶著胸口,一手捂著嘴傷痛欲絕的望著易逝。莫不是三人清楚的知道她什麼人,怕是要被她騙了。
「你傷心與否,與我何干,我們還有事不奉陪了。」易逝完全沒有搭理她的意思,轉身就要走。
「這位師弟不管與映嵌有何過節,映嵌已然賠禮,你這麼做怕有失禮數吧?」一個男子從後面走了出來,面色不善的望著易逝眾人。
「哦?有失禮數,你又是如何確定呢?乘風勸這位師兄還是好好問問你身邊的這位做了什麼為好,正如易逝所說乘風一行人還有要事,告辭。」
步乘風溫潤如玉的外表,誰也沒有想到言辭竟然如此犀利。
「乘風?易逝?師姐那日可聽到你們不是這樣稱呼的,似乎是尋一,尋二,對,還有尋三,難道那日說的是假名字?」
身後又傳來那被男子喚作映嵌的女子的聲音,步乘風,易逝,欒星均一愣,三個人心裡都有一個相同的想法,這女子絕對是故意的。
欒星望著眼前的女子,眼眸深處有著淡淡的憤怒,尋一,尋二,尋三,又豈是她能喚的?
「師姐說的是,假的又如何?真的又如何?不過欒星以後還真是再也不想看見師姐了呢?」欒星重重的揮手,她還是頭一次這樣對一個人說話,對方還是一個女子。
「咯咯。」女子笑了起來,看起來一點歉意也沒有,淡淡的眉宇,平靜的望著遠去的欒星眾人。
「映嵌他們是?」之前那六禮的大師兄開口,剛剛他看的有些亂,他們也認識,不過看起來似乎有些糾葛。
「我們之間有些小小的誤會,走吧,我們也該走了。」
「嗯。」向映嵌和著幾個人轉身,又有走了回去。
宿塵在這裡整整守了三天三夜,擾擾完完全全的睡了三天三夜,看著一動都不動蜷縮著的擾擾,宿塵擔心的很,雖然擾擾的一切氣息都很平穩。
宿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擾擾,突然擾擾的小耳朵動了動,緊接著睜開烏溜溜的小眼睛,然後抬起小腦袋,四處張望著,待到看到宿塵的時候,小爪子一蹬站了起來,抖落抖落毛就沖著宿塵撒腿跑了過來。
還沒走出多遠,它就撞到了陣上,摔到了。宿塵趕緊把陣撤瞭然後走上前抱起小傢伙,擾擾在他懷裡拿著小腦袋蹭著他的胸膛,好像在撒嬌。
「感覺怎麼樣?」宿塵問。
擾擾的小腦袋搖了搖,好似在回他。
「走,帶你去見師父。」宿塵抱緊擾擾向著前院走了過去。
來到前院就見一男子坐在樹下悠閑的喝著茶,桌上放著一本書,一邊喝著茶他一邊靜靜地看著。
「宿塵拜見師父。」宿塵抱著擾擾頷首行禮。
「起來吧!怎麼樣,是不是小傢伙醒過來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的站了起來,笑看著宿塵懷中的擾擾。
「是師父。」宿塵放開懷中的擾擾,小傢伙一得到自由,四條小腿飛奔著沖著男子跑了過去。
男子矮下身子,手一伸小傢伙跳進他的懷裡,蹭著他的臉頰,很是親昵。
擾擾這小東西很喜歡師父,宿塵是知道的,在師父身邊這麼長時間,他可還是多少了解一點。
師父是宗內的長老,宗內一些長老都喚他今重長老,師父待他極好,算上他在內師父一共只有四位弟子,卻只有白光嬗一位女弟子。
說來也奇怪,師父是從來不收女弟子的,還是師姐硬要拜師父為師,師父才應了下來的,但是師父待師姐卻也是極好,只是唯一不方便的便是男女有別,所以師父很少與師姐說話,有事情也只是讓他人代傳。
望著笑的慈祥的師父,宿塵心裡暖暖的,除了大師兄之外,二師兄和師姐都留在了宗內,所以他也決定要留在宗內。
聳雲樓
「吶,我說剛剛那個女的你們認識?你們跟她有仇嗎?」這一路上阮楓早就想問了,奈何這幾位走的奇快,他想說都說不上。
「那個什麼尋一,尋二,尋三又是什麼?」阮楓秉承著他不怕死的精神繼續問下去。
鍾離在一旁安靜的坐著,那女子說的話還一遍一遍回蕩在他腦海里。他聽的清楚明了,尋一,尋二,尋三,他們三個人的名字。那人說是騙人的但是鍾離卻總感覺不像。
「阮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總之我們與那人是有些不小的糾紛。」
從沒見過步乘風如此直接,一直以來他說話都很委婉,這樣的他還從未見過。
「好吧,好吧。那我就不問了。啊!雲脈長老來了。」
阮楓老實的坐好。
「大家都在,很好,那老朽就直說了。明日我們要去和域山脈。」
「和域山脈!」在這片大路上生活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和域山脈是什麼的,那裡是可是處處充滿了危險,但卻也是一座巨大的寶藏,無窮的誘惑之下是無盡的深淵。
「此次原靈的考核,很不幸你們被選擇要去那裡接受考核。」雲脈長老皺著眉頭望著眾人,這些孩子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好了,事情已經告訴你們了,希望你們做好心裡準備。」說完雲脈長老就離開了。
「哇!和域山脈,鍾離我們要去那裡考核,聽說那裡有可多妖獸了,還可能有靈獸呢?」
阮楓看上去一點不害怕的樣子,反而很高興。
「真是的,你興奮個什麼!」
「怎麼?我高興你還不願意啊!」阮楓狠狠的瞪了易逝一眼,易逝給了他一個白眼不理會他。
聽到和域山脈的時候欒星有一瞬間沒有回過神來,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和域山脈聽師父說他就是在那裡撿到她的,而且這幾年一直以來她都會去和域山脈,去那裡尋找一些她需要用的一些草藥,她從來不曾往特別深處的地方去,因為她也知道那裡很危險。
自雲脈長老走了之後,聳雲樓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只不過每個人的心境似乎都有所改變,因為他們都知道明日將會有一場非常重要的考核。
欒星今日早早的就離開了聳雲樓,不過她並沒有回回甘居。而是去了師父的書樓里,這裡已經落上了淡淡的一層灰。
欒星快速的把這裡打掃了一遍,然後找到了一本書,安靜的坐在桌子上。
她手一翻又拿出來一本和桌上一模一樣的書,兩本書一起打開,她真的看了起來,一會兒看這本,一會兒看那本,好像在對比著什麼。
當初看這本遊記的時候欒星就知道了一件事情,如果按照地理方位劃分,這片大陸的中央很巧不巧的就是明日他們要去的和域山脈,而玖尋宗又是離山脈最近的。
欒星不知道玖尋宗是什麼時候創建的,更不明白它為什麼會離和域山脈這麼近,按常理來說不是應該離的遠些才好嗎?在這裡豈不是要遭受兩面的夾擊嗎?一是來自於和域山脈里的威脅,二是來自外界的威脅因為山脈不僅僅是危險之地,更是一塊寶地。
欒星看著書出了神。
「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步乘風和易逝兩個人並肩走了過來。
「在看什麼?」步乘風問。
「在研究這本書。」
「嗯?這本書我也看過?」步乘風若有所思的說著。
「什麼書?我怎麼沒看過?」易逝也湊了過來。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看過書?」步乘風戲謔的看著易逝。
「哼!」易逝不好意思的轉過頭,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看了過來。
「這本是師父的,這本是我在聳雲樓里看見的。」欒星指了指兩本一樣的書。
「居然一模一樣?」
「嗯。」欒星點頭。
「那你想說什麼?」步乘風問。
「我在想師父。」
「你是說這本書和師父這段時間的消失有關係。」易逝終於聽明白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我還不清楚,只是感覺好像是。」欒星不肯定的回答讓三人陷入了沉思。
「放心吧,師父一定會回來的。」
步乘風語氣堅定。
「步乘風說的對,欒星你不要太擔心了。」
「我知道了,明日要去和域山脈我們要小心。」
「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們都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了,只要不進太深處應該就不會有危險。」易逝這樣想著也這樣說。
「我們明日見機行事吧,無論什麼情況都要保護好自己。」步乘風一錘定音。
「嗯,那今日就先回去吧。」欒星把書放好。
「走吧。」
三人離開了小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