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父親
「大野木，就此收手吧！」
這一聲如同落地驚雷，讓屋裡的人都震驚地回頭。
「黑土！你怎麼在這裡！」大野木舉起拐棍就像要抽上去一樣。
「大野木，我說收手。」黑土再次定定地重複，憤怒地與大野木對視，大野木在她的瞪視下敗下陣來，手中拐杖無力地垂下。
「你都知道了……這有什麼不好，只是在預防戰爭。」大野木說。
「是在預防戰爭？還是在準備戰爭？大野木，你讓我太失望了。」黑土冷笑著說，「人體實驗？將亂七八糟的東西注射到剛出生的嬰兒體內？你害死了多少人了！大野木！」
「不，那只是從血繼忍者身上提取的『天賦』，藉助那些女奴的肉體催生出來的孩子……他們嚴格而言不算是人，況且，這項技術已經成功了！影部里的血繼者就是很好的例子。」
黑土看著這麼堅持的大野木，突然有些無力，神情悲哀地垂下眼，大野木又再接再厲地向她解釋：「被培養出的『人』，其本身就是一種血繼，體內成功容納了一種血繼，也定能容納更多的……他們身上有無限的可能。」
旁側以奇異速度迅速成長成少年的嬰兒卻突然倒在地上，身體以肉眼可憐的速度膨脹，然後在原地爆炸，連接在他身上的電路發出一道電光，電腦上雜亂無章的線「滴」的一聲歸於平和。
「很可惜。」大野木說，「爆遁基因的融合又失敗了……明明同是他所出……為什麼體質會有這麼大差別。」
爆遁融合得最完美的一號就是迪達拉，若是最早沒有那個女人的搗亂，現在迪達拉就應該和凜一樣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或許還可以在迪達拉身上做文章，提取一些血液改進一下進程。
黑土卻像是終於忍無可忍，「大野木！我再說一次，收手！」
大野木也失望地看了看在他眼中無可救藥的黑土，輕聲說：「絕無可能。」
下一刻，黑土抽出苦無，向他刺了過來。
……
凜陪著黑土跟蹤了大野木一路，在大野木走進密室以後，就在後面不遠的地方默默地跟隨。
他們看見了一號房內肚子大得跟圓球一樣的女人，面目卻慘白憔悴得宛如老婦，體型瘦削得可怕，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產物，她們還在源源不斷地生育著孩子，孩子被連接在一個培養皿中，直通管道，被運輸到下一個房間。
黑土的臉色很難看。
「我要制止他。」她說。
在大野木走向第三個房間后，他們打暈了二號房的人，凜的腳步有些遲疑，黑土看出了他的畏懼。
「你身上有禁制，露面就是死路一條，到這裡就不用跟隨我了，所有事讓我一人扛就是。」黑土說完，推開了三號房的大門。
凜卻在原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禁制？曾經他把解除禁制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黑土身上，可最終黑土只幫助了迪達拉，而沒有幫助他。現在，則不需要了。
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做夢，夢見過去的事，什麼被販賣為奴啦，被大野木救回岩隱村啦，經歷了殘酷的淘汰賽啦，這些統統都是夢，因為做的太頻繁而被當成是真正發生過的記憶。
現在，來到這個地方，一切謎題都迎刃而解，雖然沒有記憶，但十有八九，這才是他的過去。
藥師兜和大蛇丸大人說的沒錯。
凜扭頭走回一號房，往裡走，密室一共就有三個房間，既然這些被當作生育機器的女人被困在這裡，那麼那些被囚禁的血繼忍者恐怕也在這裡。
他猜對了。
一號房的盡頭，是幾個黑黝黝的防空洞，洞里隱約有被套著鎖鏈的人影。
其中一個防空洞上漫上了一層冰晶，上面被用紅筆大大標註了一個「三」字。
自血脈里奔涌而出的莫名親切感讓他停了腳步，連呼吸都有一瞬間的停滯。
隨後他的手緩緩探上了那洞口處封閉的鐵網，查克拉盡數湧上，右拳漫上一層冰霜，凜緩緩睜大眼睛，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微笑。
一把將防空洞的鐵網破開，他緩緩走了進去。
最裡面，一個不人不鬼的傢伙四肢都被鎖著，洞里到處都是惡臭，排泄和飲食都在此地，也無人打理。那人虛弱地呼吸著，見到凜也無甚表情，凜卻在他面前緩緩蹲了下來。
「果然啊。果真是這樣。」凜喃喃自語，手掐上了男人的脖子，緩緩用力，兩股冰冷的查克拉交匯，發出親切的共鳴。
「或許該叫你……父親啊。」
男人聞言露出了極其憤恨的神情，下一刻，痛苦在他臉上緩緩凝滯。
「如此的弱小，可憐，受制於人，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活著。」看著男人再無生氣地倒下，凜收回了手說著，嘗試著發動本身血繼的力量，如大蛇丸大人所說，作為大野木的實驗品，他們影部的每一個人都擁有著容納別人血繼的能力。藥師兜通過這一點提出了新思路——為何只能被動容納？主動地去掠奪，去吸收是否可行？
他掏出一個針管，將男人身上鮮血提取了一部分，注射在自己體內，然後靜靜等待。片刻，他扔下針管，冷笑了一聲，「沒用啊。」
那麼，試試別的方法吧。
……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被燒焦的屍體緩緩站立了起來。
這次的復生來的有些蹊蹺，在死亡前看到的那個人，似乎把他的屍體帶到了某個安全的地方，從而逃過了屍身被燒灼成骨灰的命運。
但是為什麼……在用秘術自焚后他還能復活呢。
灰原野澤坐起來，摸了摸胸前的項鏈，空空蕩蕩。
……
灰原氏族長家中。
「爸爸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今天？明天？也許是後天，來，你該睡覺了寶貝。」
「我想要我的小恐龍，還有爸爸承諾給我的手中劍。」
「啊，信綱，我的孩子，當你再長大一些，你就可以拿著手中劍沖向戰場了。你是灰原家的孩子，只要神社的香火一日未斷，灰原家的孩子，就永遠只會看前方。」
「母親！母親！！」
在說完此話后，女子突然痛苦地跪到了地上，接著，她身上突然毫無預兆地燃燒起熊熊火焰，灰原信綱被嚇得呆在原地，只知喚她。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胸前那個和灰原野澤一模一樣的項鏈，「我的孩子……」
一股難聞的尿騷味傳來，灰原信綱突然開始嚎啕大哭，他看著母親被活活燒灼至焦黑，最後化為灰燼。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