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編造
粘土巨鳥從空中低低掠過,金髮少年在上面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然後跳將下來,笑道:「快到了呢,嗯!」
「那麼接下來的行動,就容不得拖累了。」蠍淡淡開口,目光掃過豬鹿蝶一系列人,「就我們兩個,剛好。」
迪達拉會意,籠子里的井野還處於昏迷的狀態,她本被製造成了人傀儡是無法昏睡的,可無奈山中家精神力著實強大,蠍施加的幻術並不成功,導致她醒來不顧體內禁制,一直無法完全掌控。
這讓迪達拉有些挫敗,但出於某些目的,他並不想摧毀她,於是決定再試一次。
「既然淡化生前記憶的辦法失敗,那就試試重新為她編造一段記憶。」
這話是當著所有人傀儡面上說的,而聽到這話的他們臉上也無甚表情,人的記憶是一種奇妙的東西,連帶著心境和情緒,將過去的記憶淡化,只簡單粗暴地灌輸「聽命於我」的命令時,他們往往就會下意識這樣去做。
不存在背叛的情況——更遑論,他們還在人傀儡身上安裝了禁制。
相對於人傀儡,迪達拉看上去更看重活生生的人。
香磷,多由也,還有鬼燈水月感受到迪達拉投射過來的目光,知道這一段旅程到此為止。
「你們三個守在外面。」迪達拉不容置疑地說,然後遞給為首的鬼燈水月一個捲軸,「這是水無月白的封印捲軸,有意外就留他斷後,然後來找我。嗯。」
迪達拉看了一眼昏迷的井野,上前,指尖觸及她的額頭,另一隻手結印。
「迪達拉大人您這是要——」一旁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鹿丸突然開口,語調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緊張,「請不要傷害井野。」迪達拉轉頭,探究性看了一眼鹿丸。
按道理來說,豬鹿蝶三人組的記憶被淡化,鹿丸不該對他的舉動有任何質疑才對,畢竟井野,在改造后應該算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而現在鹿丸的異常讓迪達拉不得不多想,聯繫上山中井野的失控,奈良鹿丸會不會也……
「奈良鹿丸,你這是什麼意思。嗯?」
「屬下……屬下也不知為什麼……」
「迪達拉。」蠍在一旁冷冷地開口,「不要浪費時間,我不喜歡等待。」
於是迪達拉不再深究,可能是他多想了,儘管記憶被淡化,但情感深處,豬鹿蝶自小到大培養起來的濃厚感情還是做不得假,不過這點影響不算什麼,只要不礙事,一切都無所謂。
井野金黃色頭髮垂下來,發質很好,迪達拉眼底沉了沉,突然靈機一動,一個極為貼切又惡趣味的想法在心底有了雛形。
其實沒有必要為她費心思編造什麼過去,直接承認她的身份就好,然後以失憶為借口,後面的,任由她自己慢慢猜就是。
她越是順著這條線往下猜,就越對自己的身份認同得堅定不移。
結印完畢,井野無神的眼睛陡然睜開,迪達拉蔚藍色瞳孔對上她的。
「我的妹妹,井野。」他開口說,「你和我一起在岩隱村長大,從小受到排擠,對那裡充滿仇恨……」
「而後我們二人終於尋了一個機會逃出村子,加入曉組織,從此成為岩隱村的叛忍。」
井野無神的眼睛睜著,靜靜聽著這一切。
「但後來,你被岩隱村的追兵所傷,失去了記憶。這就是現在的你。醒來后,你會繼續成為哥哥最忠誠的手下,向岩隱村,為自己受過的不公待遇復仇。」
迪達拉手抽離井野額頭,後者重新閉上眼睛,迪達拉笑笑,得意地看向蠍,「旦那,我的辦法不錯吧,嗯?」
「你廢話太多了。」蠍直接瞭然地說,展開捲軸,而後井野,鹿丸,以及丁次的身形統統消失不見,被收到捲軸里,蠍抬手一丟,迪達拉一把抓住,放回忍具袋。
「收好。」蠍說,「以後會用到。他們屬於成長型的,彼此的自帶忍術都非常契合,只是能力……還需要多加歷練。」說罷,蠍冷笑一聲,「畢竟是出自木葉……可惜了,不錯的天賦還是被耽擱消遣了幾年。」
「和平嘛。」迪達拉說,「可以理解。嗯。哪像我們,出生在不詳的地方,註定不祥之人,是和平年代壞掉的附屬品,我們的存在只會讓他們重新記起戰爭的殘酷和悲傷。嗯。」
迪達拉將捲軸收回忍具袋,留多由也,香磷,鬼燈水月在這守衛,然後看向前方。
這裡是距離海之國最近的一片陸地的盡頭,不遠處的漁船靜靜停在戈壁,夜風吹過海面,湧起陣陣淡淡的波濤。
金子,大蛇丸,海之國出世的「寶物」,一系列線索連接起來,構建出一個偌大的謎題,而現在,這個謎題近在眼前。
只是靜了些,這裡死寂得讓人心裡隱約覺得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那麼……就讓他們去探上一探吧。
……
木葉,醫院。
被清理完的醫院恢復了正常,一具具被處理掉的屍體都套上黑色麻袋焚燒成灰燼。
重新有一批醫療忍者被引入醫院,只是人手還是很稀缺。
點滴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很大聲,春野櫻躺在潔白的病床上。
外面門稍稍掩著。
「怎麼樣?」是鳴人故意壓低而顯得有幾分小心翼翼的聲音,「她……她會好起來嗎。」
一名醫師低頭看了看記錄,翻過幾張,眉頭愈發緊蹙,看的鳴人心裡直打鼓。
「春野櫻……她一直很健康,她肯定會撐過去的,對吧……」
「外傷,已經癒合的沒問題,只小姑娘家家破了相,難免留些疤痕,畢竟……這是我們見過最不可思議的外傷。」
鳴人撓撓頭,笑起來:「她不會在意這些的啦,忍者嘛,哪裡會不帶傷……」
「另外讓我們不解的是,病毒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她……」
「真的嘛!」鳴人眼神一亮,「這麼說,她不會被感染……」
「這也是團藏大人很感興趣的,畢竟我們已經提取出病毒的病原體,春野櫻小姐大概能為我們做出更多的貢獻……」
「做貢獻?」鳴人有些疑惑地打斷她,醫師點點頭,「很快,就會有根部的人來接她了,跟她告個別吧。」
身後腳步聲響起,鳴人猛地回頭,正好對上佐井的目光,後者對他露出一個假的可以的笑容來。
鳴人警惕地看他,只見後者突然接近他,附耳輕聲說:「將春野櫻藏起來,卡卡西在天邊陽台處等你。」
鳴人顯然愣了一下,然後急忙說了聲謝謝,衝進病房將春野櫻手背上吊針拔下,背著昏迷不醒的她就往外走。
「走窗戶。」佐井簡單明了地提示。
鳴人點點頭,打開窗戶,一躍而下。
佐井看著鳴人離去的背影,逐漸收了笑意,目光儘是冷然。
「蠢貨。」他說,「且等等看,你的真情都維持到幾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