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微香
穿過這條街，是相對更為荒涼的野外，瀑布自上往下流下氤氳出大量的水汽。
「你要去……宇智波營地？」佐井頓了頓身形，皺起眉頭問了一句，鳴人點點頭，查克拉貼上腳底，他順著水汽一路滑下去，隨後穩穩站立在湖面上。
在封印解開后，原本阻塞的可以的查克拉在使用出來時更加得心應手，他站立在宇智波營地後門處。
而佐井，剛一站定就敏銳地感覺到幾道視線射過來，讓他芒刺在背，他對暗處那些人使了個眼色，且看鳴人有何動作。
灌木稍稍晃了一下，後面的人走了，大概是看懂了佐井的暗示，去向團藏彙報去了。鳴人走向宇智波營地里冷清無人的街頭，這裡完全是木葉遊離在光明外的黑暗面。
走到盡頭，是宇智波佐助的宅邸，落滿灰塵，外面種植的樹木都枯死，光禿禿的枝條上沒有一片葉。推開門，門沒有鎖，地面上，桌面上也凈是灰塵，上面還有兩個玻璃杯，裡面的水都乾涸了，茶葉貼在杯底。
鳴人走了進來環視四周，要在這樣一個廢棄的房子里尋找帶有故人氣味東西可不容易。於是他徑直來到了卧室。
佐井在門口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來。
鳴人打開衣櫃，發現佐助衣櫃里的衣物都被帶走，衣櫃里空空蕩蕩。
他又來到迪達拉的房間，打開衣櫃，衣櫃中一片灰塵，空無一物。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鳴人咬牙低吼一聲后，一拳打上衣櫃，把木製衣櫃砸出好大一聲，忽然，佐井叫了他一聲：「鳴人？」
「怎麼了？」
「看這裡。」
佐井看了一眼桌面上被撕成碎片的照片，將打開的抽屜重新拉上。
那裡，有一樣東西沒有被收走。
一隻粘土小鳥，是佐助生日時信綱哥送他的禮物。
但是鳴人的注意力很顯然被桌面上的碎片所吸引。
「這是第七班唯一的合照。」鳴人說著，抬手將碎片撿起，一片片陳列。
佐井看著鳴人將照片一片片擺好，拼成原有的模樣，鳴人和佐助在兩邊瞪著眼撇著嘴，一個面容猙獰扭曲，一個白眼翻得給力，卡卡西的手按住兩人的腦殼，眯起眼睛笑得懶散，灰原信綱看著鏡頭，溫和的瞳孔中帶著笑意。
是記憶里的模樣。
佐井忽然覺得有些意外得不快，可他連這情緒的來源都不清楚，最後他把這情緒按捺下去，對佐助的殺意又盛了幾分。
鳴人用抽屜里的膠帶把照片細緻地貼好，然後收到口袋，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粘土小鳥拿到手上，然後來到庭院外的門檻處坐下，外面一片漆黑，只大雨將來的濕潤氣息瀰漫在四周，上方烏雲遮住了雲朵。
「微香蟲要破繭而出了。」鳴人說，「只有它能嗅到信綱哥和佐助的氣息，帶我們追蹤過去，我們一起，把他們帶回來。」
佐井抿了抿嘴角，最後習慣性勾起一個假笑：「好。」
當夜大雨淅瀝，下了一宿。
……
海之國的島嶼近在眼前，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陰柔又纏綿。
漁船靠邊兒停下，硬底靴踩上沙地，底子上沾著讓人難以形容的血漬。
「叮鈴！」
斗笠邊上紗完全遮蓋住臉，銀鈴垂下交撞出壓迫性的鈴聲，黑底紅雲的袍襟在雲開霧散的光下出現。
緋流琥緊隨其後地滑下，尾翼高高舉起，後方桃地再不斬扛著斬首大刀立在他身邊。
率先看見他們的是漁民，穿著簡單的短衫，拿著漁網，黑底紅雲袍襟便映入眼底。
「你們……是什麼人？」
迪達拉忍不住笑起來，歪過頭，手抬過頭際一把將斗笠扯下，金色劉海垂下。
斗笠被徑直扔到地上，黑色的紗在半空中飄過，最後落到沙灘上的水窪上，被打濕了去。
迪達拉盯著他們，「來殺你們的人，嗯。」
漁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後知後覺地往後跑。
「快跑啊！快跑！」
「刺咔……」
蠍尾從後背穿心，將他徑直挑起到半空中，漁民睜大眼睛，有鮮血不由自主從唇畔流下。
更多的鮮血淋漓地從胸口撒下，傷口受到重力的作用被拉扯開。
赤砂之蠍「嗖」的一聲一把收回緋流琥的尾翼，屍體應聲落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震懾住其他人。
隨後，他們往後驚恐喧鬧著逃跑。桃地再不斬抽出斬首大刀向前追上去。
至此，一場血腥的大屠殺就此拉開序幕。
蠍冷漠地看著這一切，注意到迪達拉眼底跳動的狂熱氣息，有幾分意外，又有幾分無動於衷。
「你確定要這樣趕盡殺絕？」
「不是趕盡殺絕，嗯。」迪達拉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只是讓他們聽話些的手段罷了，旦那。」
迪達拉的手伸入忍具袋，裡面裝著充備的粘土，他看上去興緻勃勃，似乎也想迫不及待地加入這場屠殺。
「就如你用禁制控制忠心的手下那般，我要用恐懼和血腥維持我不可忤逆的形象，讓他們不得不服從，不敢不服從。嗯。」
蠍皺了皺眉頭，又聽迪達拉接著說。
「先殺一部分，再逼問寶物的事，不願意說沒有關係，殺到有願意說的人站出來為止。嗯。」
「你不怕他們因為仇恨說謊？」
「那又如何呢，旦那。」迪達拉笑道，毫不客氣地說，「旦那你可真是老糊塗了，不對……如果認真算起來的話，旦那也不過是三十五歲的老男人才對，為什麼現在就開始畏畏縮縮地做縮頭烏龜了？嗯。」
迪達拉話音剛落，就躲過蠍尾打過來的一擊，「嘖」了一聲，打了個呼嘯，粘土大鳥自遠方飛來，他一腳踏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蠍，有幾分不愉地道：「旦那火氣不是一般的大，但是今天，我就不與你一般見識了，嗯。」
他飛上天邊，金色頭髮往後高高紮起，眼神帶著興味。
他感受到底下強大的生氣……那是……一個強大的生物。海之國的「寶物」，十有八九就是它了。
但是為了掩飾這種直覺，他對海之國居民的逼問和折磨還要進行，甚至還要變本加厲。
「在恐懼和血腥鎮壓下的忠心，才經得住考驗——大野木和赤砂之蠍是對的，到最後，他們都會是我的同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