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天命之子

鳴人跌坐在地，陡然又有藤蔓上前，體內妖狐不知為何不再躁動，似乎被說服，對這一切抱有漠不關心的默許態度。

失去查克拉的忍者就和普通人一樣，甚至有的還要更孱弱些，但是鳴人似乎是個例外，他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騰出手來從忍具袋裡摸出苦無，往藤蔓上一刺。

一根藤蔓吃痛縮回，更多的藤蔓撲擁而來，其中一根格外粗壯的纏住鳴人的腰，將他重重甩了出去。

鳴人大叫著摔倒在地，意外地撞到了什麼，隨後地板一翻，他重重跌了下去。

聽到巨響聲的迪達拉猛地抬頭，香磷往後縮了縮，鳴人從天而降，正好跌坐在其中一塊地板上。隨後不知道是哪裡發出輕微的一聲響。

「吱嘎。」

迪達拉一點也不意外地扭過頭，慢慢開口：「漩渦鳴人，你還是來了。嗯。」

「信綱哥！」鳴人驚喜地喊。

「我以為我上次說的已經夠清楚了。」迪達拉眼底晦暗，看不清情緒，他緩緩抽出苦無，尖銳的苦無在昏暗燈光下閃過一道危險的鋒芒。

「信綱哥……佐助……佐助和佐井小櫻他們都……」

「他們的死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嗯。」迪達拉毫不客氣地打斷他，一隻手捂住胸口，那裡的疤痕早已癒合，但是當時佐助回首時那凜然刺骨的殺意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信綱哥……」

「至於佐助，下一次見面，我會親手了結他……當然，前提是他有本事活到那時候。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麻煩，而恰好，你就是最大的麻煩。嗯。」

迪達拉說罷就一把將苦無甩了過去，鳴人大驚，往後閃身，順便結印。

「影分身之術！」

於是數個一模一樣的鳴人一同向他沖了過來，迪達拉看著這一幕嗤笑一聲：「啊，還是絲毫沒有長進啊。嗯。」

他翻身躲過兩個鳴人影分身的夾擊，一個掃堂腿將他們絆倒，影分身消失。

「我沒有興趣和你在這裡小打小鬧。嗯！死吧！鳴人！藝術，就是爆炸！」

迪達拉側身向後飛跳而去，同時手一揚，曉袍在空中發出颯颯聲響，他一把拽住香磷，向出口跑去。

鳴人想跟上，卻被地上那一群黏土蜘蛛絆住，「信綱哥！我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迪達拉帶著香磷到一處空隙落地，那裡是爆炸的盲點。冷眼看著鳴人被一層加一層瘋狂圍繞住的黏土蜘蛛纏住，他低頭看向手心處的嘴，有點恍惚地說：「是，我也很想知道。也許一切早就已經註定，我會被佐助殺死。嗯。」

「但是我會讓你們看到，一切預言和註定，都有迴旋的空間，嗯。只要夠強，只要我自己……足夠強大！」

「藝術就是爆炸，喝！」

隨著一聲爆炸聲響，香磷不忍地低下頭，火焰熊熊燃燒起，迪達拉緊緊盯著這片廢墟。

天命之子，在他死亡時看到的那象徵著紅色火焰的氣運，就這樣，消失了？

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輕輕鬆鬆地解決了？

迪達拉突然笑了起來，先是小聲的笑，既而變成了大笑。笑罷，他冷靜下來，「看來這個寶物是與我無緣了，嗯。」

香磷不知為何感覺他現在情緒的波動，安慰道：「沒關係，我還帶了很多。」

迪達拉笑笑，沒有說話，火焰仍未消退，他卻往前走去。

「迪達拉！你在幹什麼！快回來！這裡隨時會崩塌！我們快走吧！」

「不。」迪達拉說，「我還沒有看到他的屍骨，嗯。」

「快回來！」

「閉嘴。」

迪達拉走向前，感受到火焰刺痛的灼燒感。

前面沒有鳴人的屍骨。

他低下頭。

心也慢慢地，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果然啊，沒有那麼簡單。這世道就是這樣的帶有傳奇的戲劇色彩。他花費那麼久，幾乎要把這裡翻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的地方，就這樣被鳴人機緣巧合地找到了？

鳴人逃了出去。

因為地面上，方才那個地板處，就這樣出現了一個只通一人的出口，通往下方，黑暗陰冷的空間。

……

卡卡西緊緊盯著手中的通訊器，上面其中一個紅點在一個地方停住，他在前頭落腳。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在佐井發出求助信號后，他就立刻從木葉村出發了。不管怎麼樣，他不允許第七班的學生再出任何差錯。

「隊長！我們發現了春野櫻！」一個暗影背著一個渾身血污的女孩報告道，卡卡西看了一眼春野櫻，皺起了眉頭。

「傷的很重。你留下先為她療傷，帶一個人先送她回村治療。其他人繼續搜索！」

「是！」

卡卡西揮了揮手，後方暗影跟他一同行動，如同風般悄無聲息地掠過。

前方就是海隱村了。

「簡直……是人間煉獄。」

到處都是怪物和蛇，到處都是……木葉村醫院的那種……感染者。

「病毒已經擴散到這裡了嗎。形式比我想象中的要嚴峻，必須趕快彙報給火影大人。」

彙報給他們那個只會賭的火影大人。和已故三代目差距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五代火影。

「我想我已經定位到佐井的位置了，跟我來！」卡卡西放下通訊器做了個手勢，「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救人。一隊跟我完成任務，二隊，儘力救援海隱村居民，儘可能多地套出情報。出發！」

「是！」

……

佐助忍著疼痛醒來，地面上的水已然退散，他咳了一聲，慢慢起身，突然，疼痛讓他整個人蜷縮了一下。

在方才的打鬥中，肋骨應該斷了幾根。

面前兜饒有興趣地看過來，探手摸向他傷口：「傷的很重，佐助大人。」

佐助冷著臉沒有說話，感受著兜的查克拉輕柔地席捲而來，溫潤著傷口。

「我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就請佐助大人先行回村了。凜，你帶他回去。」

「我？可以，只是你一個人能完成任務嗎？」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

於是凜彎下身背起佐助，佐助沒有說話。

「等等。」

兜和凜轉身，門口站滿了暗影，卡卡西面對著他們。

「你們要把我的學生帶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