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尾失憶篇完

黑崎舉起手掌將它緊緊攥成拳頭，周邊的空間便被她撕脫成了小方塊飛到她的拳頭周圍重新組合成為一個大拳頭，她用力一揮，這個合成物就像火箭鐵拳一樣朝著班長飛了過去。如果換做普通人早就在如此的重拳之下化為了齏粉，但是班長卻從爆炸的煙幕中安然無恙地走了出來。

「輪到我了。」班長高高躍起，在手中不斷揉搓著雙掌，不到一會兒功夫，她就搓出了個和某官二代忍者一樣的大丸子。「接招吧，陀螺丸！」班長照著黑崎丟出了丸子，這顆丸子速度超越了肉眼，竟在空氣之中憑空消失。但黑崎只是微微冷笑，只見她小手一揮，身前的地面便突然拔地而起幾座數米高的障礙物，直接擋下了班長的丸子—果然，只要處在空間里，空間之神就是無敵的存在。

看到進攻不奏效，班長選擇解除了全身的限制器，她的周身頓時包裹上了金色的光芒，連原本的黑色長發都被染做了一個顏色；這邊黑崎則更上一個台階，迸發出了藍色的光芒。兩個噻亞人，不，女高中生同時飛向對方，在空間上方化作一金一藍兩道流星激烈碰撞著，空間都因為她們強大力量的波及開始崩潰。

「住手啊，戰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人類只有相互理解才能……」

「人類是無法相互理解的！」

即使我在地面上吶喊，也只能聽到天空之上一句異口同聲的回答。身為普通人的我無力阻止兩個神愈加白熱化的激斗，只有在即將崩塌的空間里四處奔逃。但是上頭的兩位女生似乎還不滿足，她們各自聚起了元氣彈，準備來一次終極的較力。砰地一聲，兩枚被同時射出的元氣彈光球在空間正中爆炸，強大的衝擊波帶著摧枯拉朽之勢擴散開來，完成了對空間的最後終結，而我也逐漸消失在了那逼近的刺眼強光之中……

最後和你們說明一下，以上這些看起來十分中二而又滿是模板技能的段落並不是真正發生在黑崎和班長之間的決鬥，純粹只是我的腦補畫面而已。在真實的現場，黑崎和班長只是互相釋放了一下那所謂神的氣場就馬上關掉了它。

「我說……你們兩個不打一架嗎？」

「蛤？為什麼？」黑崎回過頭來有些冷漠地看著我。

「總覺得這樣好像不夠有衝擊力。」

「你是白痴嗎？條例裡面規定了神和神之間的暴力行為也算是違規，那麼做會害我丟掉工作的。」

「而且我們的神力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只夠我們完成自己日常的工作而已。」班長在那一邊笑著補充道。

所以你們剛才的行為只是兩隻貓在互相炸毛示威而已嗎……

「班長，把恩怨放到一邊吧，我們來好好談談。」黑崎重新把視線對準了班長，而班長也恢復了她那看起來溫柔的笑容。

「啊呀，我還以為你把高尾同學帶進來是想著和我雙雙違規同歸於盡的呢。」

「這傢伙只是附帶的，而且就算讓他進到工作區域里也完全不會被判違規，我已經證實過了。」

「原來如此……那黑崎同學，你想談些什麼呢？」

「我想你我都有不得不成為神工作的理由吧？既然如此和平共處才是對大家都好的選擇，單純的嫉妒比起我們想要得到的東西根本無足輕重不是嗎？」

「嗯，我贊同這一點。」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對高尾君出手了，隨隨便便抹掉他的記憶反而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倒不如不要管他就好，反正這傢伙知道我們的存在也不會出賣告發我們，下次再誤闖了我們的工作區域把他趕走就是了，你說怎麼樣？」

「嗯……」班長聽了黑崎的提議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就這麼辦吧。」

「OK，談判成立了，班長，今後我們就再也不以這個身份見面了。」

「好的，黑崎同學。」

「高尾君，門我會給你留在那裡，自己鑽回來吧。」

黑崎跟班長和我做完道別，一個人便先從傳送門回去了，我也準備步她的後塵，但是正要跨越傳送門時卻被班長從後頭叫住了。

「高尾同學。」

「嗯？」

班長看著我笑了笑問道：「你發現黑崎同學的身份很久了嗎？」

「也就幾天吧。」我回答道。

「她為什麼沒有試著抹掉你的記憶呢？」

「這個……可能是覺得沒有效果吧。」

「誒……」

班長的眼神似笑非笑，似乎是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想法。

「我也有問題想問問你，班長。」

趁著黑崎不在，我偷偷詢問同樣身為神的班長一些事。

「什麼？」

「你們這麼拚命地守住工作到底有什麼好處呢？」

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東西，可是黑崎每次都在迴避，要是錯過了這麼一個可以知道真相的好時機，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解了。

「高尾同學，你應該知道要成為神是有一些條件的。」

「不錯。」

「但那都只是表面的東西，真正決定你能否成為神的其實是你心底里最強烈的渴望。」

「最強烈的渴望……難道說？」

「對，」班長點了點頭，「雖說是很俗套的東西，可是我們選擇成為神的理由就是因為可以實現一個自己夢寐以求的願望。」

「難怪。」

班長一席話讓我恍然大悟。

「所以，也請你好好諒解一下努力遵守規定的我們，畢竟我們可是為了實現心底里最珍視的東西在努力奮鬥啊。」

「最珍視的東西嗎……班長，你的願望是什麼？」

「一台豪華版次時代遊戲主機PS4000。」

「你珍視的東西好膚淺啊喂，雖然我也好想要。」

「不用高尾同學來對我品頭論足，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再見嘍。」

班長對於我的吐槽毫不在意，鞠了一躬之後消失在了自己的傳送門裡。我也不想在這個空間里多做停留，順著黑崎留下的傳送門回到了古典文學部的部屋裡，黑崎還坐在那裡讀著一本書。

「好慢啊，高尾君，你是和班長偷偷說了什麼話嗎？」

「算是吧。」

我一身疲倦地面對著黑崎坐了下來。

今天的這個下午感覺真是漫長啊，不過有些離奇的回憶恐怕要在這一刻終止了。

「黑崎。」

「怎麼？」

「我會遵守諾言的。」

黑崎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抬起了自己的頭。

「之前給你添了很多麻煩，我在這裡和你道歉，明天開始我會按照約定和你保持距離，只做你的普通同學，黑崎同學是神啊之類的東西我完全不知道，因為我根本也不信這些東西。」

也許班長是膚淺的，但應該不是每個人都是如此，一定有人是在認認真真為了實現正經的願望而努力著的，我樂於相信黑崎就是這麼一個人，所以我沒有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和樂趣去破壞別人努力的理由，關於高尾君和神的故事完結了。

黑崎盯著我沉默不語，我覺得她希望說點什麼但又馬上咽了回去，過了半晌，她才再次開了口。

「這回你要說話算話啊。」

「那是當然的。」我對著黑崎笑著豎了個大拇指，然後換了個平靜的面色說道：「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回家去了。」

「走好。」

「嗯。」

「……等等，高尾君。」

「嗯？」

黑崎突然叫住了幾乎走到古典文學部門口的我。

「下次不小心再走進我的工作區域，我也會安全地送你出去的。」黑崎說著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來著--可愛的女孩配上笑容真是太棒了。

「嗯，那就拜託你了。」

男兒高尾邁著矯健的步伐昂首挺胸離開了古典文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