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胸顯現

古典文學部的部屋裡，黑崎正坐在一塊方墊上干著類似冥想一樣的事，大約過了兩三秒，她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好的，這樣一來對方應該就知道我在找她了。」

「你是把自己的腦袋接到神仙聊天室里了嗎？」

「哇！」

黑崎看到突然蹲在她面前的我大叫了一聲，顯得有些猝不及防。但是馬上她擺出了一張不滿的臉。

「你怎麼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我已經想好了，」我對著黑崎說道，「不去把那個折騰了我的神罵一下果然我還是會很不甘心，所以無論如何，這次我都要去。」

「不是和你說過不可能了嗎，那樣我會違規的，難道你就這麼希望我做不成神嗎？」

「我問你，在你們的規定里，雖然不對普通人施加干涉任由普通人闖入你們的工作區域算做違規，但是如果普通人實際上已經被施加了干涉卻仍然能夠闖進了你們的工作區域呢？這樣還算違規嗎？」

黑崎愣了一下。

「這個……理論上講既然有按照符合標準的操作步驟進行操作，應該不算做違規。」

「那不就是了？」我對著黑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認為之前黑崎對我的猜想是存在一些偏差的。」

「偏差？」

「嗯，能夠規避違規漏洞，並不是因為我真的擁有逃避你們上司監視的能力，而是黑崎其實已經按著正常的手段對我施加了干涉，並且得到了你們監視系統的承認，至於干涉是不是真的生效，它並不會追究。」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

「那這樣的話……」

「不行！」

黑崎依然毅然決然地拒絕了我。

「為什麼啊？這樣一來我又不會損害你的利益，你還有什麼可拒絕我的？」

「這不是什麼利不利益的問題，」黑崎閉上了眼，「而是因為高尾君你是個普通人，萬一在那個區域出事的話我承擔不起。」

「這算是神的慈愛嗎？」

「不是，我是以高尾君同學的身份對你說這些話的。」

黑崎突然睜開眼望著我，在她雙眸的深處有的不僅是身為神對於凡人的責任感，還有作為我身後的鄰座女高中生那份對於同學的擔憂。看來一直以來我對於黑崎是有所誤解的，從前我認為她就像職場上的頑固老員工，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小心謹慎地遵守規矩，絲毫不顧及受服務者的感情，但是實際上她還是擁有身為人的在意的。嘛，畢竟她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女高中生，怎麼可能泯滅人性呢？

「黑崎，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也十分認真地看向黑崎的眼睛，「之前雖然你叮囑過我要和神保持距離，我卻還總是隨心所欲地亂來，結果惹出了這樣那樣的麻煩，這次我決定痛改前非了，我向你保證，罵完這個神，我就完全回歸普通人高尾的生活，再也不會和你和其他神有任何的瓜葛。」

「真的嗎？」

黑崎看著我認真的模樣，小聲問了一聲，看來是打算鬆口了。

「真的，我高尾說一不二。」

「那寫一份吧。」

「什麼？」

我看著黑崎遞到我面前的執筆感到有些木訥。

「保證書啊，請你寫上你進入接下來的空間純屬個人想法和行為，完全和身為神的黑崎小姐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最後在裡頭遭遇意外，黑崎小姐也擁有完全免除責任的權力。」

「喂，你這根本就是黑心條款吧？」

「啊，還有，最好在下面寫個賠償金額吧，萬一這份保證書得不到上頭存在的承認，我好歹還能從你那裡得到些保障。」

好的，我決定收回之前的感言。

給黑崎寫好了保證書以後，她領著我進入了一個之前我從沒見過的空間。這個空間很大，一眼望不到邊際，也不像前兩次見到的空間那樣同現實世界有著相同的景色，打個比方來講，就像是一個空無一物的巨大倉庫。

「那個神還沒來嗎？」

我四下張望著，沒有看到除我和黑崎以外的其他人。

「會來的，我在每個神都可以接收到的中樞信息榜里留下了信息，她一定會看見的。」黑崎肯定地說道。

「你留的什麼信息？」

「有被奇怪普通人高尾騷擾過的傢伙來這裡集合一下。」

「喂，你們神就不能為無辜普通人的風評好好考慮一下嗎？」

黑崎白了我一眼。

「放心吧，神都是富有素質的高中生，不會在現實世界里隨便宣揚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富有素質的女高中生神害得我在哥譚高中的名聲越來越糟。」

「不要說得風評被害的人只有你一個而已，身為女生我才是損失更嚴重的一方，被人說得和輕浮女似的。」

不不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人刻意地控制了評價一樣，黑崎在學校里被塑造為了完全弱勢的一方，是高尾哄騙了黑崎，高尾玩弄了黑崎，渣男高尾甩了黑崎……可能再過不久，高尾都要被老師們給約談了。現在走在學校里，都會遭到一些女生的風言風語，也有男生對我咬牙切齒。當然，黑崎本人好像並沒有察覺到這些事情。

「來了。」

正在我和黑崎拌嘴之時，我們前方的地面上突然升起了一道傳送門一樣的東西，一個身影緩緩從門裡走了出來，站在我們的面前。我循著她的腳向上看去，發現這個女生居然穿著和黑崎一樣的哥譚高中校服，這說明她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然而比我率先看到對方臉的黑崎似乎更加震驚。

「班……長……」黑崎斷斷續續地念出了對方的名稱，顯得有些驚訝。

「班長？」

我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女生的容貌：一頭撫子式的經典黑髮齊劉海，氣質端莊可人，給人一種大和傳統少女的優雅。我認得，的確是我們班的班長，全班男生公認全班女生排名TOP前三的存在。

「啊嘞，黑崎同學？額，高尾同學也在啊。」

班長看到了黑崎也顯出些許的吃驚，當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更是十分的複雜。

等等，這麼說來，班長就是襲擊了我的那個神嗎？我有些懷疑地向下瞄了一下視線，當雙眼鎖定在班長那對十分傑出的山峰之上時我肯定了答案。嗯，和腦海里的數據對上了。

「你在看什麼奇怪的地方吧？」

「沒有。」

黑崎好像發現了我的異樣，一臉鄙視，得到的當然是我堅定的否認。

「真沒想到，同班的黑崎同學也是神呢。」班長對著我們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率先開了口。

「我之前也一直沒有發現班長的秘密，你隱藏得有夠深的。」

比起班長的那份從容，黑崎則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算不上隱藏吧，我們一般都專註在自己各自的工作上，肯定是不會刻意去顧及對方的。」

「說的是呢。」

儘管只是開頭的寒暄環節，我卻覺得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根本讓我插不上話。

「那麼廢話少說吧，黑崎同學，到底是什麼事情需要和我這樣見面？啊，看這個樣子，應該是高尾君的事吧？」

「班長，篡改了我的記憶的人就是你吧？」

我搶在黑崎前頭向著班長質問道。

「沒錯啊，因為高尾君你這個普通人居然能夠不受干涉影響踏入我的工作區域里，讓我感到非常的頭疼呢，我只能按照正常的處理程序抹掉你的記憶了，可是沒想到，你昨天又踏進來了一次。」

「果然嗎？」我聽著班長的解釋皺起了眉頭。

終於讓我找到真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