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余商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嗯！」楊羽諺點了點頭，低頭整理著思緒后緩緩的開口說道：「他和我表姐是青梅竹馬，以前他也沒有住在他們現在的地方，是因為他們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才搬到哪裡去的！」

「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李諾皺眉問道。

「不知道！這件事他有沒有告訴過表姐我不知道，但是表姐確實沒有和我提起過。」

李諾點了點頭，示意楊羽諺繼續。

「在那以後他認識了我的表姐，從小學到初中他們都一直同班，那時候他是班上最調皮的一個，成績不溫不火一直都在十名左右吊著，而我表姐一直是班上的班長，所以他們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冤家，從小學一直斗到了初中。」

「以至於後面斗出了感情！」

「余商喜歡的不是你？」李諾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他對我好只是覺得虧欠我表姐想要彌補而已。」楊羽諺情緒激動的說道，眼中的厭惡和嘲諷是那樣的明顯。

「那你表姐呢？」

「死了！」楊羽諺情緒低落，大姨和大姨父對自己家那麼好，表姐對自己也是那樣的好，可是好人為什麼總是不長命。

「為什麼？」

「因為他得罪了別人。」

「余商嗎？」

「嗯！」

「他得罪了誰？」

「縣裡一個混混頭子的兒子。」

「繼續說，每件事都不要忘記！」

「那是他初三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和表姐剛剛確認關係，雖然他一直都喜歡玩，但是對錶姐我能感覺到他是真心的，他對錶姐也很好，好到甚至讓人嫉妒。」

「那一次周末他約表姐去縣城裡玩，想要給表姐買一件裙子。忘了說了那個時候他是那個學校里的高利貸頭子和煙販頭子，所以他很有錢，比一般學生有錢很多。」

「繼續！」

楊羽諺茗了一口茶水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我和余商的妹妹跟著他們一起去的，就是在縣城買衣服的時候那個畜牲看上了余商的妹妹，想要調戲余商的妹妹。那個畜牲被余商推開以後拿出一把刀就往余商捅了過來。」說道這裡楊羽諺再也忍不住流出了淚，她聲嘶力竭的說道：「表姐看到余商有危險就擋在了余商的面前，然後表姐就被那個畜牲殺死了。」

「捅的心口嗎？」李諾疑惑的問道，如果不是心口應該不會死那麼快！

「不是，是肚子。表姐受傷以後余商發了瘋一樣打跑了那個畜牲，120也很快到了。」

「但是...」

「但是怎麼了？」

「余商的錢不夠，我們也沒有錢，醫院就說表姐沒救了。」

「余商打電話跪著求他爸給他打錢救表姐，可是最後還是沒有求到！」

「你表姐的父母呢？你們沒有通知嗎？」

「剛開始我們不敢通知，後來敢的時候已經晚了！」楊羽諺的淚水無論李諾怎麼擦都擦不幹：「到醫院的時候表姐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再這樣一耽誤就真的沒救了。」

「後來呢？」

「後來余商殺了那個畜牲全家，雖然不知道他用的什麼辦法，但那一家畜牲確實都死了。余商這輩子唯一讓我看得起的地方就是這一點。」

「為了殺那一家畜牲他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來學校，一直蹲在縣城，除了警察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殺的。」

「後來他爸媽為了取他連幾十年沒用過的關係都用了，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招惹他。」

「回答我幾個問題。」李諾說道。

「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他父母動用了什麼關係？」

「他舅舅好像是軍隊里的一個將軍。」

「為什麼他爸媽不給他錢讓他救你表姐？」

「他父母說...女人...多的是。」

「余商當時在學校能掙多少錢？」

「一個星期最少也是四五百吧。」

「當時你們的生活費是多少？一個星期！」

「五十到一百左右。好點的有兩百多不過這種人很少，一個班也不一定有一個。」楊羽諺思索片刻后說道。

「手術需要多少錢？」

「醫生說先交五萬，多退少補。」

「余商做高利貸和煙販子做了多久？」

「差不多一年半。」

「小諺，你再想想還有沒有遺漏一些關於余商的東西！」

「他以前和現在完全就是兩個人，當時他讀書厲害打架也很厲害，在學校基本沒人敢惹再加上又講義氣又能掙錢，說實話當時連我都喜歡他。」

「就因為這件事他就沒讀書了嗎？」

「後來他爸媽花關係讓他讀了一年高中，不過他不是睡覺就是喝酒，連高利貸和販煙的生意都沒做，再後來他就長了青春痘，以前喜歡他的哪些女人再也沒有主動找過他。」

「那時候他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痴情種子，拒絕了無數的女人只和表姐在一起，那個時候的他真的很好，好到我們學校所有的女人都想嫁！」

「余商以前話很多嗎？他都和別人聊一些什麼？和你表姐在一起又聊什麼？」

「在表姐面前什麼都聊，嘴巴基本上不會空閑下來，在男人面前聊女人，在女人面前天南地北似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在老師面前聊學習，他能應付他覺得不錯的任何人，不過他和表姐承認關係以後在表姐面前就沒有那麼口花花了，浪漫的事他也做了不少，表姐生日他翻圍牆出去給表姐買蛋糕，表姐不舒服他帶著表姐直接闖校門差點和保安打起來，表姐被欺負了他帶著一百多人直接闖到別人教室，表姐的生活日用品他都會為表姐準備好，他的錢都會交給表姐，除了留下一部分必須用的，那兩個月的時間他為表姐做了太多太多的事。」

「他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你表姐？」

「說過，他說他二年級就喜歡錶姐了！硬生生的憋了將近七年的時間才告訴表姐。」

聽到這裡李諾的眉頭緊皺。

七年！

喜歡一個人七年都沒有告訴過她，只是每天不停的逗她玩，余商的心機也是在這段時間磨練出來的吧！

李諾不敢相信，可余商除了羽諺的表姐又沒有和其她的女人走的太近，而且他為羽諺的表姐也做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

膽大，敢孤身一人在縣城裡等待時機復仇。

心細，為了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籌謀了近七年的時間。

有心機，七年的時間都不曾告訴過自己喜歡的人他喜歡她，甚至都沒有過關於余商喜歡她的一點消息。

聽完楊羽諺的敘述李諾一陣頭大，他敢保證余商圖謀的一定不簡單，而且他表現出來的喜歡李雛菊也有一些讓李諾不敢相信。

為了一擊必殺圖謀了七年，而李雛菊僅僅只是聽到聲音就彷彿變了一個人...

等等...

難道說。

「你表姐的聲音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很清脆，說話也比較乾淨利落從來沒有廢話。」

「那一定就是了！」李諾輕嘆一聲說道。

「就是什麼？」

「他把小菊當成了你表姐！」

「小菊是誰？」

「我的表妹！」

「那為什麼余商給我說的喜歡你呢？」

「他只是覺得虧欠我表姐，而我表姐對我很好，我中學吃飯都是表姐帶著我一起，我沒有花一分錢，雖然錢最後也是他給的。」

「他經常邀請你表姐吃飯嗎？」

「從他做高利貸的時候就開始了，每一天都要帶著我和表姐還有他妹妹一起吃飯，剛開始表姐還會和他AA後來不知道他給表姐說了什麼，表姐也就習慣了，從來沒有拿過錢。」

「他的父母那個時候對他好嗎？」

「那個時候他一直都說他的父母很愛他，但表姐卻說他的父母每個星期只給他六十的生活費，那基本上已經算是最低的生活費了。他最窮的時候表姐請他吃了兩天的飯才熬過去，每一次他都是含著淚吃完。」

「有沒有可能他是在那個時候喜歡上你的表姐？」

「不可能！那個時候他在讀初一，他和表姐的關係已經很好很好了，基本上是無話不談，不然以他那種驕傲的性格就算餓死也不會吃表姐給他買的飯！」

「初一的時候他很落魄嗎？」

「很落魄。表姐說基本上他每去一個新的環境都會遇到挫折，不是被針對就是被欺負，那是可能是他性格的原因，但他被針對和欺負以後總是能在最快的時間適應過來，然後快速的走在哪些欺負過他的人前面，他不會去報復那些欺負過他的人，但會利用自己的一切去孤立那些人，表姐說她最喜歡的就是他這一點，不會欺凌弱小！」

「他只會欺負比他強的人，不管他和那些人的差距有多大，他都不會向那些人低下自己的頭顱。」

「余商。」聽完楊羽諺的敘述李諾的嘴角微微翹起，直到現在他才完全的掌握了余商的一切，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讓李諾情不自禁的輕笑出聲：「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