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墨夙把自己笑死了
夜更深,生了火,添了水,卿落已經將東西都剁地差不多了,於是就將那一坨她剁成了漿糊狀的肉菜葷素「雜碎」扔進了鍋里。
大火熬煮,不多時,熟了!
卿落從那些瓶瓶罐罐中尋了些鹽,放了大把,又從自己懷裡掏出來不少當歸,白芍和黃芪之類的磨碎的藥材,一同放了進去,也是大火熬煮,不多時,藥味出來了。
卿落立馬滅了火,取了個罐子將這「十全大補」的葯湯盛了出來。
又包了一罐鹽,卿落轉過身叫醒了睡著了的秀竹,因為秀竹要去鎖門,於是她們就一起回了破園。
卿落要急著回去救人,所以走得有些急,路上秀竹跟不上所以弱弱的發了句牢騷:「哎!卿落小姐沒有纏足走起路來就是比奴婢輕鬆了很多。」卿落聽到秀竹這話,心裡瞬間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低頭看了眼秀竹堪堪跟上自己的步伐,也不知說什麼,只是稍稍走的慢了些。
回了破園,卿落不想麻煩秀竹就讓她回去了,自己隨便鋪了鋪那幾床被子。
待秀竹走遠,卿落去看了那黑衣人,他依舊躺在雜草堆里,看起來腦袋甚是不清晰,眸子半睜半閉,呼吸地艱難,看情況,怕是真餓地要不行了!
卿落見他如此連忙取出了自己給他燉的「大補湯」,也不廢話,直接灌!
知道他咽喉痛,無法吞咽,卿落一邊灌還一邊掐著他脖頸間的兩處穴位,讓湯水直接飛流而下,不用他吞咽就入了他的肚子里。
灌著也挺快,不多時,一碗葯湯就見了底。
卿落給他灌完葯湯后,看他也是難受地緊,於是用力地將他半拖半抱地抱了起來,小心地放到了剛剛鋪好的地鋪上。
將燭火拿近,卿落脫了他的衣服,又給他清了清傷口換了葯。
第二日,破園裡的那隻烏鴉甚是聒噪,天剛亮就「哇哇」地叫著。
卿落圍著一圈被子倚在門板上睡了一夜,東方新出的太陽暖洋洋的,卿落有些不太願意醒過來。
過了一陣,卿落還是皺了皺眉,不情願地睜開了雙眼,還沒醒就聽到烏鴉「哇哇」地叫,吵死了!
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睡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卿落不知怎的,總覺得自己醉醉的,嘴巴里好像有股酒味。
看了眼依舊在睡的那個男人,卿落想起自己昨夜扒了他的衣服之後看他衣服太臟就給他洗了,如今差不多也該幹了。
去井邊摸了摸他的衣服,確實幹了。
卿落將他的衣服拿著回了小屋,卻發現他已經醒了,笑了一下,卿落連忙轉身去給他舀了一碗水,加了鹽,給他帶過來,並把他扶著坐起來,遞給他,說道:「喝吧,我加了鹽,你喝鹽水不會死的!」
那男人依舊皺了皺眉,沒有動作,卿落覺得他應該是手臂還沒有恢復,於是又同昨夜一般,掐著他的穴位給他灌了下去!
一碗水下肚,他看著卿落的眼神變了幾變,最後好像憋著勁兒說了句:「謝謝!」
聲音嘶啞,甚至有些刺耳朵,不過終於可以說話了,也是好事。
可是,剛說完他就很痛苦地皺著眉,咳了兩聲,順便吐了口血!
「哎呀,好好好,別激動,別激動!」卿落見他如此,連忙給他撫著心口讓他別激動,然後還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看你好不容易能說話,也不說點有意義的,就說個謝謝,我連你叫什麼還不知道呢!」
「咳咳……墨夙!」那人聽卿落如此說,不假思索地就又吐了口血,又憋了兩個字,說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名字。
「哎呀,好好好,你叫墨夙是吧,我記住了!別說了!真是愁死人了!」眼看他又吐了口血,卿落急得都出汗了,手忙腳亂地給他擦著血,因為一直都用秀竹留下的那個手帕給墨夙清理傷口,此刻那白花花的手帕已經變成了黃褐色,面目全非。
突然,卿落又冷靜了下來,看著墨夙呆了一會兒,隨即開口說道:「你叫墨夙,這名字真配你英俊的臉啊!」面對對方著實平平無奇的五官,卿落此話說的甚是違心!
「咳……」墨夙又咳了咳,好像又要說什麼,卿落卻連忙伸手卡住了他的下巴,說道:「別咳了,有什麼也別說了,等你好了再說!」
卿落一臉的嚴肅,手下的力道雖然有些重,不過也能感覺到手指還是很軟,墨夙心中一動,心情略好,也不打算與她犟了。
看了看自己被卿落放在一邊的衣物,墨夙對著卿落眨了眨眼,卿落看他不再逞強著說話而是和自己眼神交流心下甚感欣慰,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也差不多是懂了他的意思。
笑了笑,卿落並沒有給他把衣服穿上,而是又動起了手,拆開了包裹他傷口的布條,又給他換了一次葯,這才開始給他穿衣。
卿落穿越過來之前可是中醫世家名門的千金,整個家族的重點培育對象,換藥裹傷口什麼的,手法嫻熟,動作前衛,之前墨夙頭暈腦脹地沒看清卿落怎麼弄的,如今看清了,那看得墨夙心中的問號是出了一個又一個。
按說卿落是尚書之女,千金小姐,沒有學醫的理由,可如今看她不止是會醫術,這手法也是上乘,更不像是整日待在閨閣不出,苦心研讀的樣子,甚是怪異啊!
而卿落在給他穿好衣服后就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眉眼帶笑,嘴巴也樂呵呵地咧著,露著一口大白牙。
卿落心裡一驚,暗自「咦~」了一聲,開口問他道:「笑什麼?很好笑嗎?」
而墨夙也在下一刻發現自己這樣不太好,隨即抿起了嘴,可是那滿臉的笑意卻是怎麼也忍不住。
看他這樣,卿落無語地白了他一眼,自己坐了下來給自己已經消了腫的腳腕上起了葯。
墨夙沒想到卿落竟然直接當著男人的面露出了自己的腳,這也太豪放了!
將目光轉向了別處,墨夙笑意依舊,眼中似乎有些許溫柔無處安放,最後眼皮向下一耷,藏了起來。
聽聲音卿落差不多弄好了,墨夙也笑著將目光看了過去,卻正好看到卿落站在原地一臉警戒得看著自己。
然後卿落開口,很是不爽地道:「你到底笑什麼?我受傷了就這麼好笑嗎?還不是出去給你尋葯摔的!」
沒想到聽卿落說完,墨夙竟然笑得更開心了!
這氣得卿落直接蹲到他跟前,一手提起他的領子,雙眼瞪大下巴前傾,居高臨下,超凶超凶地問道:「你笑啥!」
表情巨凶,好像墨夙只要再那麼神秘兮兮地笑一下,立馬就會被五馬分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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