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狐狸

楚汐瑤和陳東十分默契的同時轉頭向門口看去，就見一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

來人國字臉，步伐穩健，步步有力，一看就是以前當過兵的，肩膀上的兩顆星足以能證明他的身份。

「局長，你怎麼來了？」楚汐瑤看著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先是仔細的看了看陳東，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才沖楚汐瑤笑了笑：「我不來，你都要亂來了！」

楚汐瑤尷尬的臉紅了一下，說實話，逮捕陳東，確實有一點私心，她知道這不對…

中年男子笑了笑，楚汐瑤可是差不多他看著長大的，她的脾氣還是能了解不少。

「瑤瑤，你出去一下，」有些話，只能止步於此，多年的共事，常海的一舉一動楚汐瑤早就了如指掌，所以當常海話音一落，楚汐瑤就乖乖的退了出去。

退出去的楚汐瑤可沒有裡面那麼乖，當門一關，就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而裡面楚汐瑤出去后，常海又開始盯著陳東看。

陳東被中年男子的眼神看的心裡發毛，腦海中極力回憶，他確信他沒有見過他，可是他的表情怎麼像見多年沒見的朋友一樣？不對，像見自己的孩子差不多。

「你好？你是？」陳東還是挺感謝他的，畢竟他們又不認識，還為他證明，而且還有證據在手。

常海沖陳東伸出手，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常海，靜安區公安局分局局長。」

陳東微微一愣，沒想到來人身份這麼大，在心裡反覆確認沒有見過這個人以後，才一臉懵逼的握住常海的手：「你好，常局長，多謝你能為我證明。」

常海確是沖陳東擺擺手：「不是我為你證明，而是兇手本就不是你，你自己心裡不是清楚嗎？」

「哦？」陳東疑惑的看著常海說道：「常市長怎麼這麼肯定，楚警官手裡可是有我自己承認是兇手的證據。」

常海走到楚汐瑤做筆錄的位置坐下，拿起筆錄看了看，然後掏出煙盒沖陳東揮了揮。

陳東擺了擺手，不知道常海是什麼意思。

常海見陳東不要，便自己掏出一隻煙點上，尼古丁混著氧氣進入常海的呼吸道里，轉了一圈以後，從嘴裡吐出一個煙圈。

「2010年7月17日，晚上2點至3點，華宇地產的總助理朱長生自己從華宇地產總部的27樓一躍而下，我們去現場取證、調查，結果的之，是自殺。」

常海就像是在敘述一件事，而陳東心裡卻有了答案，他這是想…

「可是常局長，你認為這可能嗎？」陳東邪笑的看著常海問道。

常海確實反常的哈哈一笑，十分隨心隨意：「這有什麼不可能，越是認為不可能，往往反而確實事情的真相。」

陳東打斷了常海，反問常海：「而我可不這麼認為，你說的對，越是不可能，越是事情的真相，而相反，越是有可能，越不是事情的真相，朱長生自殺，你認為是有可能還是沒可能？」

常海疑惑的看向陳東，依舊很隨意的問道：「可能不可能自然是可以調查出來的，那小兄弟你又怎麼認為呢？」

「常市長，我一屆草民，怎麼會知道這些？」陳東臉上微微笑著，心裡缺將常海罵了一個遍：這個老狐狸想套他的話？

他應該知道自己是去調查這件事的，而他並沒有怪罪自己，反而想套自己手裡掌握的證據，果然，他能做到局長，還是有點頭腦的。

而陳東也不笨，他會告訴他嗎？不可能。

常海彷彿早就知道陳東會這麼說，沒有在意陳東的答案：「陳東，你爸爸好嗎？」

當常海叫出陳東的名字的時候，陳東以為常海只是在筆錄上知道自己的名字，而當後半句出來的時候，陳東就知道常海認識自己，不光是自己，還和他爸爸很熟。

陳東沖常海點了點頭：「還好，很久沒回家了，不知道在外面幹什麼。」

常海聞言一愣，沒想到陳東都不知道他爸爸的去向，而作為曾經同事的他，心裡也有了答案：「哈哈，你放心，你爸爸不是幹什麼壞事去了，對了，小東，你還記得我嗎？」

陳東仔細的看了看常海，隨即搖了搖頭，確實沒印象。

常海一臉哭笑不得，隨即解釋道：「我是你刀叔，10多年沒見了吧，記不得了吧。」

「刀叔？」熟悉的名字響起，陳東腦海里扯出許多記憶，他依舊他小時候，刀叔最喜歡給他舉高高，向上拋，每次都能穩穩的接住：「你是刀叔？你不是…」

「我不是死了是嗎？」常海也陷入了回憶，許久以後，才想起這是在靜安區警察局分局，早就不是中東戰場了：「當年我負傷了，為了不讓仇人報復，就對外宣稱死亡了，而你爸爸也不知道。」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也打開了陳東的話匣子：「是啊，我爸爸可是為了你傷心了好久，沒想到刀叔你沒事，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你真的是刀叔？」

那個時段陳東的父親確實難受了很久，沒想到熟悉的人居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常海攤了攤手：「如假包換，要不你在讓我拋你一次，不過你長大了，我應該接不住你了。」

陳東搖了搖頭：「不，刀叔，你永遠都能接住我…」

刀叔對於陳東而言，不僅僅是一個長輩，更多傾向於兒時的一個玩伴，亦師亦友，他的防身術都是常海教的。

「刀叔，我有一個請求…」陳東扭扭捏捏的，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哦？什麼事讓陳少爺難言啟齒，但說無妨，只要刀叔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常海將手中的香煙掐滅，似笑非笑的盯著陳東。

陳東咳嗽了一下，臉皮厚厚的開口道：「你不知道，自從我爸爸經常就突然消失，我媽就發誓不許我們9姐弟碰這些事，可是我繼承了我爸爸的優良基因，我知道我爸爸去為國家做事去了，所以我也想為國家做事，只要這次我能辦好，我就能說服她了。」

「那你的意思是？」其實常海早就知道了陳東想說什麼，卻故意不開口，讓他主動說出來。

「我想…我想你透漏一點資料給我，」陳東沒有絲毫客氣，既然知道了局長是自己熟悉得刀叔，那就要利用到底。

常海早就知道了陳東會這麼說，確是故意眉頭皺起：「這…有點難辦啊。」

陳東撇了撇嘴：「刀叔，這裡還不是你說了算，什麼難辦，是好久不見，你不喜歡我了吧，故意這樣搪塞我。」

常海哈哈一笑，再也憋不住了，用手指了指陳東：「你呀，和小時候一樣，一會兒我怕你搖搖給你資料，你看了記得還給我們，還有，你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陳東點了點頭：「謝謝刀叔，我知道的，這算是交易嗎？」

「不算，這是叔侄之間的合作，」說完常海站起身來，抬腳準備離開，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停住：「小東，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個警局不是我說了算，我也是給國家做事的，不要讓我難做。」

「放心吧刀叔，我明白，」陳東點了點頭。

「嗯，那後面忙完了，我去看看你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常海說完，握住門的手腕一轉，拉開門準備出去，卻沒想到一個人影撲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