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是誰在敲門
「會是誰,它為什麼這麼做?」
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慄,只覺得後背已被冷汗打濕了一片黏糊糊的貼在身上。
往日里熟悉的家在此刻卻是那麼的陌生。
他不敢在客廳待了,將門反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卧室中只有一張床,一台筆記本電腦。
將卧室的門也鎖好之後,他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蓋上只留下一雙眼睛看著外面。
朱洪河的膽子並不算很大,尤其是經歷了這麼詭異邪門的事情后更加覺得恐懼。
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並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出現。
深深地疲倦涌了上來,他已經工作了一整天現在已是凌晨兩點半,實在有些熬不住的他終於閉上了眼睛。
凌晨三點鐘,四單元的門外一個漆黑的影子靜靜地站在那裡。
它仰著頭視線看向了七樓上唯一亮著光的那間屋子,那裡正是朱洪河的家。
借著月亮散發出來的柔和月光,清晰的看見它的臉上有一雙猩紅的眸子透出無盡的怨毒之色,那是憤恨世間所有生者的眼神讓人看之膽寒。
在房間熟睡的朱洪河眼睛動了動,但是他並沒有醒過來。
「哧...哧哧...」
不知道睡了多久的他,睡意朦朧中隱約聽見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在房間響起,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客廳中走動。
他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發現...卧室的燈居然又一次詭異的熄滅了。
他躺在床上呆愣了好幾秒,下一刻反應過來的他立刻發出一聲低呼,將被子緊緊的裹在身上靠在了身後的床頭。
可是由於他太過緊張,身子向後的時候直接撞上了床頭髮出『嘭』的一聲。
朱洪河眼中帶著明顯的恐懼之色,因為在客廳中的那個聲音居然在這一刻消失了。
「那是什麼東西?」他迷茫了,之前聽見的腳步聲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自己的夢?
腦子裡一片混亂可身體卻本能的走到了地上打開了卧室的燈。
可這一次,哪怕是開著燈,他都不敢再入睡了生怕一閉上眼睛客廳中那駭人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
燈連續滅了兩次,這種事已經超乎了他的承受能力。
他坐在床的最裡面背靠著牆壁,顫抖的手拿起的一根煙點了好幾次才將其點燃。
終於,朱洪河摸到了一邊的手機打開了通訊簿選了靠近上面的一個號碼撥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像是對方正在等著他的電話一樣,可朱洪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為他打電話的這個人是他的一個朋友,而對方之所以接的這麼快,是因為他有一個很特別的工作,在火葬場上夜班。
這是一份非常人膽量的工作,常人根本就不會去做這種工作。
一是覺得晦氣,二就是人對於這種工作總是發自內心的恐懼,尤其是夜班。
電話被接通后,一個明顯帶著痞氣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朱哥這麼晚還沒睡?怎麼想起來我了。」
張永浩,綽號耗子。
今年二十八歲,也是一個外來打工的人沒聽說他提過自己的父母,更沒有妻兒。
而二人之所以認識,也是因為在幾年前朱洪河初來H市的時候曾經找了份工作,可後來到了才知道居然是在火葬場上夜班。
他的膽子不大,一聽到是這種工作當時就選擇了放棄。
張永浩是在他放棄之後,獲得了這份工作,這一來二去兩人也算是熟悉了。
「耗子,你現在立刻來我家,快!快點!」朱洪河的聲音很急。
落在耗子的耳朵里自然也被他察覺了出來,耗子臉色鄭重:「怎麼了朱哥?發生啥事了?」
「別廢話,快來!」
張永浩臉上露出一絲不快:「我這邊在上班,抽不開身啊。」
「你一個夜班掙幾個錢?我給你雙倍!」朱洪河說話的速度很快而且盡量壓低了聲音,在他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牢牢地盯著卧室的門。
電話那邊沒有回答,但卻沒有信號因為那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告訴朱洪河對方正在聽,考慮到他可能是想要趁火打劫,可自己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朱洪河深吸了口氣,咬著牙道:「你現在來,我給你一萬塊!」
「好嘞,放心吧哥,半個小時就到。」耗子的聲音響起。
「不...不行!半個小時太久了,十分鐘,十分鐘之內你就過來。」
朱洪河催促著,因為就在剛剛他隱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道摩擦牆壁的聲音。
可他分不清,究竟是在樓道里還是客廳。
張永浩的臉色不好看,聲音無奈:「朱哥,你還不知道我這裡嗎?幾十里路十分鐘怎麼可能到,好了我現在就去,二十分鐘保證到。」
電話被掛斷。
朱洪河背靠在牆上長呼了口氣,事到如今對方既然說二十分鐘到,那他也只能祈禱對方二十分鐘到了。
事實上他要求對方十分鐘到也是告訴他自己很著急,因為他很清楚對方到他這裡的時間,哪怕是開車也要二十分鐘。
他不是沒考慮過別人,可他認識的朋友本就不多,在這個時間段更是不可能有人會來。
除了常年在火葬場上夜班的張永浩,一時間他想不出更好的人選了。
雖然拿出一萬塊有些肉痛,但他心中的那種恐懼感卻越來越盛。
不知為何,朱洪河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樓道里站著的那個影子。
越想越覺心慌。
「冷靜!你要冷靜下來,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就算有鬼又能如何?自己和它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它憑什麼害自己?沒道理的。」
這麼想了想后,朱洪河突然覺得放鬆了下來,之前的恐懼感也消散了不少。
想到這裡,他要鬆口氣,可與此同時一道清晰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里。
「嗞啦!」
他聽的很清楚,這一次絕對不是幻覺,確確實實是有人在自己的房門外。
沒錯,那聲音是在房門外響起的,而非客廳想到這裡他又開始安心了。
不管門外是什麼東西,房門已經被自己反鎖上了對方肯定進不來。
唯一讓他疑惑的就是,從一樓到七樓一共十四戶人家,一到六樓已經全部住滿了,只剩自己居住的708對面的那間屋子707。
那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年已經搬進來好幾戶人家了,可住的最久的也沒有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一開始有人搬走朱洪河還好奇的過去了解過情況,可後來搬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搬走的也就越多對於707的住戶他也沒興趣再去認識了。
但是他確定707是沒有人居住的,因為他工作的原因有時候上白班有時候夜班,可每次自己走出房間后都沒有在707中聽見任何聲音。
「707沒人,708是自己,那麼會是誰這麼晚爬到七樓,在自己的門外?」
朱洪河剛剛消散下去的恐懼再一次升起,可門外的動靜卻沒有停歇。
「嗞啦...嗞啦...」
聲音很折磨人,如同是人用指甲再抓著玻璃一樣,刺人耳膜?
朱洪河臉上布滿恐懼,他打著哆嗦,顫抖著聲音低聲呢喃:「沒事的,我鎖門了,我沒事的,別亂想自己嚇自己。」
可這種安慰毫無效果,甚至讓他更加覺得恐懼起來。
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
朱洪河第一次覺得時間是如此的漫長,哪怕是加班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難熬。
「咚...咚咚...」
伴隨著一陣敲門聲響起,之前嗞啦嗞啦的聲音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門外的聲音傳入了癱在床上的朱洪河耳朵里。
「朱哥,開門啊!」
癱在床上的朱洪河眼睛一亮,喜色取代了原本的恐懼。
他飛快的從床上爬起來,打開了卧室的門。
客廳里一片黑暗,朱洪河的瞳孔在一瞬間收縮,因為客廳的燈又一次熄滅了。
可敲門聲還在繼續:「朱哥,開門啊,你在不在家啊。」
耗子的聲音就在門外,他住的房子並不大,朱洪河三兩步就走到了門口先是伸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他鬆了口氣,伸手出手打算去握住門把手,準備把門打開。
可他的手剛一握住門把手的一股涼意直接從手上傳到了他全身。
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麼這麼冷?
不過耗子催的急,朱洪河更怕對方會一時上來脾氣扭頭就走,那自己可就欲哭無淚了。
他抓著門把手的手臂一用力,正要往下壓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了震動。
他低頭一看...是耗子的電話。
鬼使神差的點開了接聽,一個聲音直接讓他的身體向後退了四五米:「朱哥,我到你家樓下了馬上上去,你給我開門吧。」
「耗子在樓下,還沒有上來?」
「這是七樓,那剛剛門外敲門的人...是誰?」
想到這裡,他感覺身體都快被凍僵了,眼睛瞪大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音。
他想大聲呼喊,卻又不敢。
接二連三的詭異事情,讓他的神經快要達到瀕臨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