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事態嚴峻
北宮寒夜也不多說什麼,只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地給了掌柜的,這要是平日里,這一錠金子便是包下這一間客棧也是錯錯有餘的,可可今日掌柜的卻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北宮寒夜手中的金子說道:「不敢欺瞞客官,實在是如今乃是非常時日,您這點銀子也只夠住上房兩日罷了。」
聽到掌柜的獅子大開口,北宮寒夜也不惱只見他將手中抱著的劍輕輕的放在櫃檯上,說道:「加上這把劍如何?」
掌柜的這才急忙搽掉額頭上的汗珠阿諛奉承地說道:「公……公子,說笑了,是小人眼拙竟分不清這金子的真假。嘿嘿嘿……」掌柜的說罷,便顫抖著手去拿北宮寒夜放在台上的金子狠狠一咬,只見完好的金子上露出一排牙印,老闆這才笑著說道:「公子您樓上請,您想住幾日便住幾日。」
掌柜的含笑目送北宮寒夜上樓,直到看不見人影,他這才帶著北宮寒夜適才付出去的金子悄沒聲息地朝太守府而去。
葉凌惜見掌柜的出門,這才來到窗柩前,幾個閃身便跟著掌柜的後面,因此時已然是夜晚,葉凌惜隱在暗處,跟在掌柜的身後一路來到太守府。
葉凌惜躲在暗處,只見掌柜的正點頭哈腰地對門口的守衛說些什麼。便見守衛將他放了進去,葉凌惜快速捏了個決,隱去身形跟著掌柜的進了府中。
葉凌惜跟著掌柜的穿過大門,在僕人的引導下一路穿過月門,便是悠長的曲折游廊,階下黑曜石石漫成甬路。穿過游廊便是後院,高牆之下便見有大株紅梅兼著芭蕉。假山之上有清泉緩緩流下,葉凌惜正好奇為何此處的泉水不曾結冰,便見假山之上有騰騰熱氣冒出,想來定是天然溫泉了。
泉水沿著水溝一路朝下,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院外白牆青瓦環護,綠柳周垂,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整個院落富麗堂皇,花團錦簇,富麗堂皇。
跨過石門還不曾到廳堂便聽到屋內絲竹管弦之音響徹後院,直到帶路之人在門外恭敬等候著,直到管家出來,他才對管家說道:「鄭叔,來福客棧的袁掌柜來了,說是要要緊事兒要稟報老爺。帶路之人話落,便見管家低著頭朝屋內走去,不一會兒只聽見屋內的絲竹管弦之音停止,那管家也出來請袁掌柜道:「請跟我來!」
袁掌柜這才揣著金子來到屋內,葉凌惜跟著走了進來,只見正廳之上設有一太師椅面朝大門,而白牆上則掛著的稀有的古畫,精緻的梨花凋座椅小几,盡顯奢華。
而所謂的太守大人則靠在太師椅上,身邊美人環繞,直到袁掌柜進來,那太守大人才挑起身邊伺候的女子說道:「大人有要緊事兒要談,你們先下去吧,晚些時候大人在好生招待小美人們。」
直到美人先後起身離開,太守這才端起小几上的茶說道:「是什麼要緊兒的事兒叫你今日前來叨擾本官吶。」
袁掌柜急忙躬身說道:「啟稟大人,小人今兒個店裡來了兩位客人,都是出手闊綽之人,後面來的公子哥拿了些金子交付房錢,小人害怕是京城來的人物,這才將金子帶來一併給大人驗看眼看。」
太守大人府中的管家急忙上前將袁掌柜手中的金子用帕子擦了擦這才墊著帕子拿到太守大人的面前。
太守大人仔細相看,只見金子上刻有官銀字樣,這官銀也只有貴族之人才會用,雖然太守為地方官員也是可用的,可流通的也只是達官顯貴之人罷了。
太守仔細端詳后,又將金子丟到了袁掌柜的手中,隨後只聽見他又問道:「但不知道那男子是何樣貌。」
袁掌柜急忙笑著說道:「那是一個身高七尺的男子,五官俊美,鼻若懸膽,身著一襲繁紋白袍,外罩一件貂絨綢面的白色對襟襖背子。腰間的白玉腰帶上系著一塊繁紋的白玉玉佩,腳上穿著上好的羊皮靴,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自然垂下白色的絲帶。
聽到袁掌柜的複述,太守大人便給一旁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急忙朝屋內走去,不多時只見他拿著一副丹青走了出來,只見他打開畫像對這袁掌柜說道:「還請袁掌柜看看,你今日所見之人是否是他?」
袁掌柜急忙湊上前去,只見這如墨的眉峰,修長的身姿,稜角分明的臉龐且腰間系著的玉佩正與今日他所見到的男子所系完全相同。
只見袁掌柜指著畫像激動地對太守大人說道:「是……是,是他小人清楚地記得他腰間系著的玉佩,確認是他錯不了。」
太守大人這才坐直了身驅對袁掌柜說道:「還得勞煩袁掌柜回去好生招待著這位客人,切莫打草驚蛇,若是驚動了他壞了本大人的大事兒……」
袁掌柜急忙行禮說道:「是,小人定然按照大人的吩咐好生招待。」
太守大人這才說道:「你先下去吧,切記不可叫他心生疑惑。」
待掌柜的走後,葉凌惜並沒有跟著離開,而是留在太守府中等了片刻,隨後只聽見管家對太守大人說道:「大人,這太子殿下親自前來,想必再過一兩日西瑾城的大隊人馬便會到達,不大人該早日做好打算才是。」
太守大人也思考著說道:「是啊,若是從前只是貪污些銀兩也就罷了,可……對了那個人可有怎麼消息傳來。」
管家這才拍著腦袋說道:「瞧奴才這記性,早些時候郡丞大人便傳來消息說是那位大人不日也將來到安陽,叫大人早些做好準備。」
太守這才起身撫摸著長長的鬍鬚說道:「他若是要來此,想必也是得了消息的,不如就隨他們二人斗去。」
管家連連點頭便無後話,而葉凌惜正要離開時,便又聽到太守大人說道:「安排下去,叫人在城門口置辦粥棚,城中的大夫能叫的也叫到城門口,務必好生醫治。」
管家這才領命而去,葉凌惜也隨著管家的身後回到了客棧之中。待葉凌惜來到客棧后,卻不見北宮寒夜的身影,想必他是暗自去別處打探消息去了。
這一帶似乎別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切不說民房分散不說,便是這一帶的居民也多是祖上就留下來的,此地寄託著他們多少鄉思,若不是此地冰雪之災,眾人也是安居樂業。
若是將人們都安置在一處,不免回引起不必要的衝突,葉凌惜想著倒不如直接讓朝廷派遣大量兵馬,此刻安陽郡城這一帶的事物一切皆由朝廷直接管轄。待將人們安置妥當后,才大興建造。
葉凌惜想著便要出門尋找北宮寒夜,正下樓便遇到自外面回來的北宮寒夜,只見他臉色凝重,想來事態大為不妙。
而葉凌惜則張了張口正要說什麼,便見掌柜的正好自外面回來,也只好給了北宮寒夜一個眼神便回到了屋子。
而北宮寒夜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好在二人就一強之隔,葉凌惜正準備翻窗過去,便見隔壁的北宮寒夜同樣伸出個頭來,二人相視一笑,葉凌惜便將搭在窗杦上的腳拿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適才腳踩之地。
待北宮寒夜進屋,葉凌惜見他臉色不好,也知曉他定然生氣,氣她獨自前往安陽。葉凌惜便伸手將北宮寒夜推到凳子上坐下,又狗腿子般的替北宮寒夜捏著肩說道:「好師兄,你看此次事態嚴峻,自然需要醫者,便是宮中的太醫也有忙不過來的時候,父皇和各宮娘娘也許太醫在宮中照料。難道凌兒的醫術師兄還信不過嗎?」
葉凌惜說罷,北宮寒夜便拍了拍葉凌惜的手說道:「不是師兄信不過你,只是此等災害並非小事,你又是女子,整日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
葉凌惜卻笑著說道:「這有何難,此地除去師兄,便無人知曉我還是神雲谷夏含影的身份,皆是我只需要女扮男裝留下師兄身邊就好。」
葉凌惜說得簡單,可北宮寒夜也知曉這安陽郡並不比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適才他回來之時,正在暗處瞧見自太守府方向而來的掌柜,而北宮寒夜則抄近才回到客棧不久,便見那掌柜的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提起身份葉凌惜突然想到,從前百里玹曾在安陽購置一小院落,卻不知此時還在不在。
可若是朝廷的大隊人馬來此,倒也不必安置在小院當中,他們只需在城外安營紮寨即可。
葉凌惜想著便對北宮寒夜說道:「師兄,想必你也曾去了解過安陽此刻的現狀,這太守並非忠誠良善之輩,否則也不會任由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更是置百姓的安危死活於不顧。」北宮寒夜也知曉此事的嚴重性,如今便是他親拿著聖旨入城,想必這太守也未必肯真心實意地聽從他的吩咐。
而此時數事並出,北宮寒夜也是千頭萬緒不知從何做起,可如今太守依舊處於觀望時候,並不曾對北宮寒夜動手,葉凌惜便問道:「師兄,不知運送糧草和太醫們何時能到達。」
北宮寒夜想想了想說道:「快則明日,慢則明日夜裡。」
葉凌惜想了想便說道:「如今太守大人既命人搭建粥棚,想來也是不想與朝廷撕破臉,不如待人馬一到師兄便帶著人直接朝太守府而去,不知這周圍可有駐紮的兵馬?」
葉凌惜此話一出,北宮寒夜便直接說道:「詡陽倒是有,只是詡陽離此地還需三五日的路程,因他們是一直都駐紮在外,是以想必京中的將士們而言,有較多的經驗。」
葉凌惜想了想便說道:「不知師兄可否請旨一封,讓信使快馬加鞭送到父皇的手中,請父皇定奪,而安陽城的事兒,想必師兄還能妥些時日。」
葉凌惜說罷,北宮寒夜便也起草擬書,在他看來此事自然需越快越好。
而葉凌惜在北宮寒夜走後,也想著這客棧到底不是長久居住之所,可太守府中或是驛館也都不是好選之地。
葉凌惜想著便出門去查看百里玹留下來的院子,聽說八師兄近日有出現在安陽一帶,說起來自他們都出了神雲谷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八師兄卻自小便是孤兒,從前他曾跟著百里玹東奔西走,可最後一次見著他還是在付家。如今卻不知如何了。
葉凌惜想著便按照之前百里玹所說的位置仔細尋找著,不多時便見一處寫著靜園的牌匾,葉凌惜認得這牌匾上的字,正是出自百里玹之手,且在百里玹書寫時,葉凌惜曾不小心碰到了百里玹的手,爭的下面瞧著便有些傾斜。
葉凌惜看了看如今的打扮,無疑是一個公子哥兒的模樣,自然也大搖大擺地敲了敲門,片刻后屋內傳來熟悉的聲音。
「誰啊!」
葉凌惜聽到屋內的聲音有些忐忑不安,心中有些擔憂,待門打開,葉凌惜便見已然不再是從前的毛小子的八師兄,手裡正拿著棉被,瞧著是要縫補,在看到葉凌惜時,杜籬珞眼神一睜,再睜,在葉凌惜說了句:「八師兄,你如今怎的做起了女兒家的針線活了。」
杜籬珞這才含著淚說道:「凌……惜,早聽說你……卻不想還能在這兒見到你。」
葉凌惜見他言語激動,不免有些觸動,這些人若說是她與北宮寒夜關係做好,那麼平日里處得最像師兄妹的便是杜籬珞了,平日里他是半點兒也不讓她的,便是吃的用的,好玩兒的,無一不是二人搶著拿。
可奈何幾個師兄都明裡暗裡地護著葉凌惜,杜籬珞自然也占不到多少便宜,上次一別如今在此相見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葉凌惜含著淚,自身後拿了出許多杜籬珞喜歡的乾果,一手地給了他一手推開他走了進去。杜籬珞想要攔著葉凌惜已然來不及,只得拿著乾果早身後喊道:「凌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