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偷的就是他九王
「你什麼意思?」這下幾個人的好奇心算是滿點了。
「蓮心,我想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把過去的黑暗帶到未來,錯過很多美好,不值得的。」
蓮心一動不動的看著唐砂,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得好不傷心,像是把過去所有的眼淚都在這一下流了出來。
一刻鐘后。
「好了好了,別哭了,要是哭得沒力氣了,咱還怎麼翻牆出去玩呀。」唐砂苦笑道。
其他三人:????
「我說,下午沒事,咱出去玩,天陰下來了,不熱。」
這下三人都反應過來了,都看傻子似的看著唐砂。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沒開玩笑。咱們不是在王府最西北嗎?這王府正門在東邊,有人把守。可咱再往西邊走點,外面不也是皇城大街嗎?我去看過了,翻出去是一條沒人的巷子。保證沒人會發現。」
「你什麼時候去看的?」雀夫人一臉懵逼。
「嗯?哈哈哈,就是平日你們去聽王妃小課堂的時候,你們不知道,我就隨便逛逛,哈哈。」
「隨便逛逛去翻牆?」雀夫人再問。
「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去還是不去!」
幾人都沉默了,她們進王府兩年多,就沒出過這王府,不是不想,是不能。在之前,從來沒有人說要偷偷出去,還翻牆,她們都是傳統的女子。性格上有區別但骨子裡卻有著一樣的禮教。
唐砂也沒再催。她知道她們在自我掙扎。但她不擔心,別忘了她們都還是小姑娘。
反正下午沒事做,也從沒人專門來拜訪她們。出去又何妨?只要在晚宴前趕回來就行了。
「中秋呀,我聽說中秋節外面都特別熱鬧,有廟會,有花燈,有耍雜技的,有唱戲的,還有很多小公子小娘子,有什麼送手絹,投票選才子,還有……」
「我去!」雀夫人一拍桌子,直接道。
「我,我也想去。」蓮心接著弱弱道。
大家這下都看著青夫人,青夫人也一臉為難:「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唐砂邪魅一笑:「我早有準備。」說完,起身走去她的衣櫃前,打開,翻出了兩套男裝,和兩套丫鬟服飾。道:「這兩套男裝我和蓮心比較高,咱兩穿,女裝就雀靈和青姐姐穿。有意見否?」
「沒。」能出去就好了哪來的意見。
「那好,來給你們扮上。」
…………
「小二,來兩壺好酒加兩斤牛肉!」
「好嘞,客官你稍等。」小二熱情的答到。
酒樓裡面人來人往,座位很滿,有些嘈雜。坐在窗邊可以看到樓下街道上,人們在各種小商販攤位前駐足,討價還價。人流量很大,可能是節日的原因吧。這條街道大概十米寬,在皇城不算寬,也不算窄。
陳國的商業很是發達,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樂業,富庶繁榮,據說夜市最為值得稱道。可見統治階級還算得力。
「寧小明,你……?」
「嗯?什麼?」
「你的聲音。」
「偽音,怎麼,有興趣?想學?」
「不了不了。」雀靈有點看妖怪一樣的看著唐砂,連忙搖搖頭。
「還有,別叫我寧小明,在外面叫我唐砂吧,免得被人聽到,我也不會叫你們名字。」
三人都點點頭,算是認可。
酒肉沒過一會兒就上來了,唐砂也想試試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感覺。可這肉一入口,我艹,什麼玩意!這牛肉?算了,學不來。
看唐砂一臉吃屎的表情,三人笑得不可開交。
肉是沒吃成,小酌了兩杯酒。四人就下了酒樓,在街上東看看西看看的閑逛。
以前她們身為大家閨秀,未出閣前很少出門,出了閣后,又沒機會。很難得看到這番熱鬧的場面。非官家女子日子過得倒是十分自由。
像唐砂這種人,根本沒見過。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動作。內心其實震撼得一批。這番場景別電視劇里的可熱鬧多了也真實多了。這些古人沒有想象的那麼沉悶。偶爾也聽見路過的人說著段子。商家的營銷手段也十足的新鮮,還有外賣、買二送一之類。有賣各種小吃,甚至還有冰飲的。花樣繁多,讓人目不暇接,人人看著都帶著一副精明樣。
皇都很大,她們就逛了幾條街,她們三人就走不太動了,坐在冰飲店門口的小桌子上,叫了幾碗冰飲。
「我覺得你們以後可以,跟著我多鍛煉鍛煉,容易長壽且抗衰老。」唐砂吃著蜜桃冰飲忽悠道,味道還真的不錯。
這麼久街上人不見少,反而越來越多。
「跟你做你那些奇怪的動作?」雀靈挑眉道。
「你還別說,還真是。」
「算了算了。」
「你們買了這麼多東西,私房錢都要花光了吧?」唐砂瞟了一眼她們腳下的東西,女人的購物慾真可怕。
「留著也沒啥用,說不定以後就用不著了。」
「雀靈說的有理」青夫人附議。
「我也贊同。」蓮心附議。
「嘿,以後有的是機會,別這麼喪。」唐砂繼續挖了一勺冰放嘴裡。
「喪是什麼意思?」蓮心提問。
「就是,想的太壞。」答道。
「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嗎?」雀靈提問。
「本來有,現在沒了。」唐砂答道。
「為何?」青夫人提問。
「沒錢。」唐砂致命一擊。
眾人啞口無言。
現在離晚宴還有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唐砂想了想,其實她還有個打算的。她這幾天其實也在想,一直生活在王府是可能的,那假如以後離開了,她何去何從?去找她那個武狀元弟弟?他可是在九王手下幹事,況且也不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還要為自己未來做好打算。
首先幹啥呢,當然是搞錢!
一下是摸不著頭緒,多出來逛逛,總能找到方法。
又過了差不多兩刻鐘。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四人吧剩餘的錢全掏出來,才結了這冰飲的帳,真貴。
四個窮鬼繼續逛,只是看看,買不起。逛著逛著,來到了全皇城最繁華的一條街。街道十分寬敞,目測怕有五十米。有點長安朱雀大街的味道呀。
「小雀雀,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好眼熟。」
「是很眼熟,好像來過。」
「確實。」青夫人也說到。
「你們看看那塊匾額。」蓮心指著路旁的一道門上,門前有兩頭石獅子,威武莊嚴。大紅朱門,看起來像是極其富貴的人家。抬頭一看「戰王府」三字龍飛鳳舞。
額,三人兩兩對視,有些尷尬。這是轉到九王府正門來了呀。
毫不猶豫,雀靈,蓮心,青蘭(青夫人名字)拉著一臉興奮的唐砂轉身就走。
走了沒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唐砂一個不穩,撞在了雀靈身上,踉蹌了一下。
「怎麼回事?小雀雀你想投懷送抱也別這樣委婉呀。」揉了揉被裹布緊緊纏住的胸口,抬頭看了眼她。
只見她沒搭話,只是盯著一個地方不轉眼。蓮心青蘭同樣,唐砂也順著看過去。
看啥呢?唐砂怎麼看都只看見路上的行人。唯一值得看的就是那個紫色長衫,身姿挺拔,氣質出眾,身後跟著兩個黑衣小弟的男子。目測185,太遠了,看不清臉。
不會吧,這三個室友還好這口?
「姐姐,我沒眼花吧。」蓮心盯著遠方。
「應該沒有吧。」青蘭咽了咽口水。
「我的天,寧小明,你今天出門看黃曆了嗎?」
嗯?處在懵逼中的唐砂。
「快走快走,是九王爺!」三人這些算是真的慌亂了。
九王爺?喲,在這遇到了?她可得好好看看這后宅三十佳麗的九王是個什麼玩意。
「等等,你們躲什麼呀!你們覺得他認識你們?」唐砂又是致命一擊。
好像是這樣的沒錯。
「你們要躲就躲吧,別站這兒顯眼,我過去瞧瞧。」唐砂說完,繞過身前的雀靈就向前方走去。
唐砂本來就高挑,接受了一個月日光洗禮的皮膚略微顯小麥色,英氣十足,加上男裝打扮,走路又氣宇軒昂,面帶痞笑,不見女兒態。看起來就像個痞痞的小公子哥。
人越走越近,唐砂毫不避諱的打量著葉懸淵。長得確實不錯。當目光轉到後面黑衣人腰間時,她又有了個不太好的主意。
因為街上的人也多,唐砂故意在路過葉懸淵他們的時候,往路人撞了一下,退身時直接撞在了黑衣小哥的背上。
其實黑衣小哥是可以躲開的,可他躲開了撞上的就是前方的九王,只得挨了這麼一下。
前方的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停住了腳步,側頭道:「怎麼,路都走不穩了?」
還沒等黑衣小哥回話,就聽後面傳來一聲咒罵:「你走路沒長眼睛呀!連我都敢撞,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罵人的是個瘦弱的青年,在男子裡面不是很高,聲音有些沙啞但不會讓人不舒服。
那個被罵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青年,皇都里的達官貴人很多,街上可能隨便碰一個家裡都有些背景,這小青年衣服看著也不是普通人能穿得上的。中年男人自己只是個小商販,只得認一句倒霉,搖搖頭快步離去了。
青年人轉過身,對著中年人離去的方向又罵了幾句。
他這一轉過身葉懸淵一行三人才看到他的臉,長得很是清秀。眼神清亮,但里全是不可一世的姿態。
青年發現有人在看他,瞪著三人道:「看什麼看!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說完,自顧拍了拍衣服,罵罵咧咧的轉身離開,消失在了街角。
唐砂轉過街角后,從房屋的小巷中間繞道了王府門口的另一邊。青蘭她們在一個小巷口等著她,三個都探著頭看街上,尋著唐砂的身影。
從後面而來的唐砂拍了拍站在最後方雀靈的肩膀,把雀靈嚇了一跳:「你要死呀!嚇死我了!」
青蘭和蓮心也回過頭來,見是唐砂,才鬆了口氣。
唐砂挑眉一笑:「走,咱繼續去浪。」
「浪?」雀靈搞不懂為啥寧小明老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詞句。
「就是去玩,計劃繼續執行。」
「不是說沒錢了,去不了嗎?」蓮心好奇道。
「剛才是沒有,現在有了。」唐砂從袖口突然掏出了一個錢袋。遞給蓮心。
蓮心皺著眉頭,懷疑的接過,打開一看:「天吶!小明,你這是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九王爺給的唄。」唐砂把手交叉在身前,背靠在牆上,一隻腳抬起踩著背後的牆壁。
「你偷九王的錢袋!?」蓮心驚呼。
「噓!不是他的我還不偷呢。」唐砂挑眉道。
這下三人看唐砂的眼神又不一樣了,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女人,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有了這些錢,四人又好好的逛了幾條街。買了幾套衣服,唐砂還去木匠鋪訂了點什麼東西,三人問起,只道是好東西。
天色暗下來,唐砂又帶著她們從后牆翻回了王府,順利回了芳華院。
…………
當時進王府不久的亦風,跟在葉懸淵的身後。越走越不對勁,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身旁的亦霜:???
葉懸淵走了兩步發現後面的人沒跟上來,回過身來問道,雙手背在身後,挑眉問到:「亦風,怎麼回事?」
「王爺,錢袋子不見了。」
葉懸淵身後摩挲的手指頓了一下,上下打量著亦風。
亦風被自家王爺這眼神打量的心拔涼拔涼的,立馬跪下道:「王爺,屬下有罪。」
葉懸淵有些好笑,他覺得自己也沒多可怕,為何這些下屬如此畏懼。
要是那下屬們知道他此時心中所想,都會冷笑一聲,呵呵。您老人家怕是不記得你的那些「豐功偉績」了。
「別怕,我只是在看看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偷了錢袋還不自知的少將軍。」亦風現在感受到了來自自家王爺赤裸裸的諷刺。
「起來吧,吸取教訓。千軍萬馬都不見栽,卻載到一個……呵呵。」葉懸淵想起那青年不可一世的囂張模樣,竟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