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226章

上官磊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庄祁傻了,只不過他沒想到耍他這個主意竟然是梁溪出的。

「你怎麼這麼多年的飯都白吃了?」

梁溪讓人給他端來一杯咖啡,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我的飯沒白吃,只不過是鬥不過你們這些萬惡的資本家。」

「我就是一打工的孤兒,在這座大城市裡無親無故,你可別這麼抬舉我。」

「梁溪!」

上官磊忽然無比認真地喊住她。

「沒什麼,事實而已。」

梁溪收下他的好意,沖他一笑,從身後的小格子里拿過一盒方糖,上官磊喜歡吃甜,她記得。

姜修聿伸手覆在她的手上。蔣檸的手指修長,比一般女孩子的手要大些。可是和姜修聿比起來算是纖纖玉手,有那麼點兒小巧玲瓏的意思。

「幹嘛這麼看著我?」

蔣檸被他盯得心裡發毛。怎麼這眼光那麼像看見肉的狼?

「想著怎麼討點什麼報酬。」

姜修聿的手指在她手心畫著圈,蔣檸覺得自己的臉比剛才還熱。

「什麼,什麼報酬?」

「你說呢?」

姜修聿坐正身體,由著她往後面挪了挪,只不過手依舊沒有放下,也就是說此時的蔣檸依舊在他的「可控範圍」之內。

「姜修聿,你別太過分!」

蔣檸用力掙也沒能掙開他的手,終於咬著牙齒,故作兇悍地抬頭怒視始作俑者。

姜修聿眼光一閃,覺察到手上地力氣越來越大,忽然嘴角一彎,蔣檸心裡產生一種不祥地預感,於是加大手上掙脫的力氣。

「啊!」

沒料到他突然鬆手,蔣檸來不及收手,反向的制約力氣忽然消失,她往後一仰,摔躺在了沙發上。

姜修聿悠哉地靠在寬敞地沙發上,

「蔣檸,矜持矜持。」

蔣檸這會兒當然已經識破了這個人地惡作劇,在心裡翻了個大大地白眼。

一閉眼一睜眼地功夫,上方竟然多了個人。姜修聿不知何時雙手支撐在她腦袋兩側,一雙狐狸一般地眸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樣子讓蔣檸不寒而慄。

姜修聿這個長相已經足夠妖孽,這邪魅一笑,估計能把一般女孩地魂兒勾去。那張臉越覆越低,蔣檸本能一歪頭,接著便感覺太陽穴上痒痒的。再回過頭來,姜修聿已經坐回剛剛的位置。看見她疑惑的眼神,又是一笑。

「怎麼?還不夠?那沒辦法了,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只能給你這麼多了。」

「真是謝謝你了。」

三番五次被調戲,再沒點抵抗力,蔣檸都會鄙視自己。

「別客氣,該給的遲早會給。」

姜修聿把她拉起來,重新拽到身邊。蔣檸難得一見地撇了撇嘴,心想,這人原來翩翩公子地形象敢情都是用來糊弄人的,什麼貴公子,分明就是一個流氓。

還沒腹誹完,腦袋就被一隻大手按到肩上,

」歇一會兒。我肩膀借你了,別客氣!「

蔣檸不得不承認,她心裡還是起了點波瀾。畢竟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是第一個對她說這樣話的人。

「可惜啊,煙花再漂亮也就是那麼幾秒鐘的光芒,流星再絢麗,代表的也是一種毀滅。」蔣檸強行把自己的思緒拉回到相對理智的層面。

「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推翻之前的想法。」姜修聿像耐心的大人在哄孩子一般食指彎曲颳了刮她的鼻子。

「我可不敢。」蔣檸妥協一般,幽幽嘆了口氣。

「你剛剛說這裡一會兒就不會這麼安靜了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庄祁的媽媽一開始就不同意他和梁溪的婚事吧?」

「聽說過。」蔣檸彷彿聽誰說過,庄祁的媽媽想讓庄祁娶付靈雨。

「其實,直到現在也不同意。」

「為什麼?梁溪姐出身書香門第,她本身也很優秀。」

「老一輩的恩怨,我也不太清楚。」姜修聿的手機振動,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過去吧,他們來了。」姜修聿放下酒杯,拉著蔣檸站起來。

蔣檸平時不太習慣高跟鞋,姜修聿看她慢吞吞的樣子有些明了,他放開她的手繼而換成攬著她腰身。蔣檸身子一僵,姜修聿好似沒有察覺到一般半擁著她向大廳走去。

「修聿!」

庄祁看見他們過來遠遠地和他們打招呼。

「我媽沒來,她派付靈雨來了,你說她什麼意思?」他拉過姜修聿,悄聲問他。

「付靈雨?老太太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高明。」姜修聿深深看了庄祁一眼。「怎麼你這腦子不像你媽?」

「別打岔!快幫我分析分析,我家太后什麼意思?」庄祁不理會好友的打趣。

「依我看,你家太后對梁溪本身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意見,她最不滿意的應該還是你。」

「我?」庄祁覺得自己今天算是問錯人了。

「你最近辦事總是先斬後奏,估計她老人家對你早就不滿了,偏偏你還這麼沒眼色,多事之秋還總是觸她逆鱗,你是不想活了?」姜修聿忽然想起了什麼。

都說女孩子在愛情里的時候智商為零,如今看來這句話也適用於男人。他忽然看見在一邊安靜站著的蔣檸,到現在為止蔣檸的腦子貌似還挺好用的,倒是自己最近常常失態,難道說?

「庄祁哥哥!」

說曹操曹操到,付靈雨穿著嫩黃色的小洋裙款款走來。庄祁聽見她的聲音頭都大了。

「修聿哥哥也在呀!」她甜甜一笑,十分熟稔的樣子。

「你們聊,失陪!」姜修聿同情地拍了拍好友,可是餘光看見從大廳門口走進來的人,他決定把這份同情保持在精神層面。

「好久不見!」

這個大廳里人越來越多,可程逸一進門就只注意到了蔣檸一個人。他一直以為一個人從內到外的改變是需要很長時間的。他和蔣檸分開不過幾個月,可每次見面他都有種認不出來她的感覺。

比如現在,他和她在一起將近一年的時間卻從沒見過她穿裙子,而且還是這種粉色系的長裙。她跟自己說過,她不會染髮,可是現在她頭上的棕色頭髮微微捲曲,比平常的冷艷多了幾分調皮。還真是變了,她願意改變到底是因為誰呢?

蔣檸看見他並不奇怪,程家也是霖昌的名門。

「霽月呢?」好久不見這個辭彙在分手的男女之間出現的頻率夠高了,她不願意再給大數據做貢獻了。她如今和他的關係就是他是她閨蜜的男友,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她有些不舒服。」程逸有些尷尬,可他也不願意就這樣走開。

「程先生!」他在努力找話題的時候就聽見背後有人叫自己。

「姜總,幸會!」程逸看見姜修聿有些吃驚,可轉念一想,姜家和莊家的交情也就不奇怪了。

「是不是等久了?」他朝著程逸略一點頭,又無比溫柔地半擁住蔣檸。

「還好!」蔣檸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我親愛的女朋友跳支舞?」他往後退了兩步,做了個標準的邀請禮。

不等蔣檸拒絕,他已經拉過她融進了人群里。

「我不會跳舞!」蔣檸被拉進來之後總也跟不上他的節奏,時不時踩到他的腳。要知道她平時連走路都很少穿高跟鞋,現在卻穿著高跟鞋跳舞,這個跨度也太大了。

「沒事,什麼事都有第一次,我很榮幸你把第一次給我!」說著說著姜修聿腳上又挨了一腳。

「你說什麼?」蔣檸突然停下。

「哦,我是說很榮幸成為你陪你跳舞的第一個人,沒別的意思,別多想!」他後面這句話說得相當曖昧,蔣檸還想說什麼就被旁邊跳舞的女孩子撞了一下。

「小心。」姜修聿往懷裡一拉,蔣檸準確無誤地撞進他懷裡,「集中注意力。」

不知誰換了舞曲,旋律比剛剛快了些,蔣檸面上還好腳下的步子早就已經凌亂。

「唉,我決定以後不帶你參加有舞會的聚會。」姜修聿在不知被踩了多少次之後無奈地下了決定。

程逸坐在角落裡,看著蔣檸和姜修聿,那個害羞的姑娘現在終於長大了。暖色的燈光下,他可以看見她臉上淺淺的紅霞,還真是比以前漂亮了。都說愛情里的女孩子是最動人的,這句話倒是不假。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的表情,原來終究是沒有愛過啊。他彷彿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借口,一個脫身或者說減輕負疚感的借口。

音樂停下來,燈光突然暗了。大廳前面的檯子上突然打下來幾束追光。庄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檯子上,檯子的陰影里不知何時放了一架鋼琴。

「非常高興大家願意來見證我和我妻子的再一次結合。我說的是再一次,是的,我想在座的親朋好友都應該知道我和我妻子的故事。我的太太梁溪,是一位非常美麗大方的女士,在我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我沒有遇到過比她更讓我心動的人。上天如此厚待我讓我可以遇見她。我們分開過,可萬幸的是我們又在一起了。你們知道我現在最感謝什麼嗎?」庄祁清了清嗓子,「我最感謝我的母親。聽說我媽懷我的時候比一般人多懷了一周多,我是將近四十二周的時候才從我媽肚子里出來。她老人家和我講的時候我不知道原因,可現在我終於明白原因了。我在娘胎里磨練臉皮來著,上天肯定知道我以後的妻子太過優秀比較難追所以他讓我在媽媽肚子里練就了刀槍不入的臉皮。」

眾人聽完哈哈大笑。

「梁溪,我愛你,從出生之時就已經註定。」庄祁等別人笑完又無比堅定地說了一句。梁溪在台下也跟著笑,只不過她笑著笑著臉上卻布滿了淚水。

「都知道我平時挺能說的,但是今天我就不多展現我的口了,我的妻子喜歡彈鋼琴,我有幸聆聽過她指尖彈奏的許多美妙樂曲,現在,梁溪,輕鬆我為你彈奏一曲。」

說完他坐在琴凳上,緩緩的《kisstherain》的旋律飄滿整個大廳。

「沒想到庄祁哥哥彈琴這麼好聽。」付靈雨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蔣檸身後,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鋼琴旁的男人。

「愛屋及烏。」蔣檸一笑。

「哦?你是說他是因為梁溪才學的鋼琴?」付靈雨有些不悅!

「你剛剛不是已經聽見了,他是為了他的妻子彈奏。」蔣檸有的時候覺得付靈雨偏執的可怕。

「你不會以為他可以和梁溪在一起吧?」

「他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付靈雨拿著脖子上的項鏈吊墜問她。

蔣檸對別人的東西一向沒興趣,何況還是她這樣不相干的人。

付靈雨並不介意,她不急不緩的說,「這是付伯母給我的,她說這是要給將來兒媳婦的。」

蔣檸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掛的

「沈忱的姐姐是譚明修妻子的學生?這麼說,那個老傢伙很久之前就盯上你了?」庄祁悠悠地晃著手裡的紅酒杯。

「估計最開始的時候他也就是未雨綢繆,哪成想真用上了。」姜修聿面上一哂。

「陪我去接我的家人吧!」他眼含笑意看著前面的路,像是怕她拒絕一樣,他在她開口之前補充道,「我昨天加班到凌晨三點,今天一到公司又出了這樣那樣的事,忙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我有些困了,一會兒還得上高速,我怕沒人說話自己會困。」他的大腦以極快的速度編織出了這個理由。蔣檸猶豫的時候,他已經打了方向盤向著出市區的那條路開了出去。

「我爸爸很好說話的,你不用緊張。」姜修聿看著她一臉懊悔,知道她正在後悔上了他的車,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我沒有緊張。你不要和我說話!」蔣檸忍到現在終於爆發,雙手抓緊安全帶,暗自發誓以後再上這個男人的當自己就是豬。當然,後來的很多日子裡,蔣檸不小心做了N多次豬。當然,人要是能安安穩穩做一輩子除了吃以外什麼都不用想的豬是個不錯的選擇。人有的時候嘲笑動物,其實很多時候人可比動物可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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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枝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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