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說著去拉蘇皖的手,被閃躲開了,面色頓時陰冷,竟然讓她也下不來台。
「來人,大小姐在外面受了刺激,神志有些不清楚,請回房裡。」
蘇皖往後退了兩步,真的有家丁猶豫之後在柳如眉的示意下上來抓自己,被她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另外兩個相視了一眼狠下心上前去抓,被蘇皖一個側踢一個旋踢,都踢飛了出去。
頓時看的尚書府上下一頭冷汗,大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彪悍了。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中年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來,夾著風聲走近了一個男人,臉型剛毅果斷,五官英朗英俊,渾身十分威嚴有氣勢。
此人正是尚書蘇南捷,才進了府就看到一個眼熟的女孩身影,一人踢翻三個家丁的場面。
等看到回頭時的那張小臉,緊皺的眉頭皺的更緊,「皖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沒受傷吧?」
蘇皖回頭看到該叫一聲父親的人,陳默不語,他的話帶著關心,可眼底未見半分,心中冷笑,看來原主還真是不討喜。
「老爺可回來了,皖兒從回來對誰都是這冷淡的態度,外面又冷,我想著讓人帶她先回房休息,誰知道,她就對下人動了手。」
蘇皖聽了柳如眉的話,諷刺的看向她,「母親和妹妹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女兒沒了清白,如果不能在人前證明我的清白,不就等於逼我去死么?」
蘇南捷面色微冷,厲色看了眼柳如眉,她平日都識大體,怎麼今日會如此處理這件事,不知道要維護尚書府的顏面么?他為什麼沒報官只讓家裡人低調的出去找,不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哪個大家閨秀是夜不歸宿的,更何況全府上下都知道你是被劫匪劫去的,你說保住了清白,鬼才信!」柳鳳嬌被扇了一巴掌,臉腫的火辣辣的疼,眼下更是見不得她有半分好。
柳如眉眼底劃過惡毒,沒制止柳鳳嬌的話。
「姑父,你看她給我打的,如果不是心虛,我不過說兩句就挨了這麼重的打,姑父你要給我做主!」
蘇南捷沒想到這個從回來就軟糯糯的女兒怎麼忽然轉了這麼彪悍的性子,皺著眉頭看她,「真是你打的?」
「她該打,如果這話傳出了尚書府,恐怕就不是挨打了,得罪了宸王,恐怕還會要了她的命!」
蘇皖淡定的抬出蕭墨辰,滿意的看著眾人震驚的神色。
「胡說什麼,這件事又和宸王有什麼關係?」柳鳳嬌聽到宸王兩個字舌頭都打結,誰敢得罪宸王啊。
蘇南捷神色忽然凝重起來,認真道,「皖兒,到底怎麼回事?」
「我被劫匪劫持后遇到了回京的宸王派人救下,那時宸王受傷,女兒為了救治去了宸王府,今日一早才被宸王派人送回來。」蘇皖說著停頓下,戲謔的看向柳鳳嬌,「柳姑娘口口聲聲說我夜不歸宿,被人玷污了清白,請問,你是在污衊宸王?」
柳鳳嬌腿肚子一下軟了,怎麼會這樣!
蘇南捷面色沉著,當年她身子弱御醫都說活不過十五,才讓她跟著隱士的老神醫走,神醫說有辦法保住她的性命。想來她也的確能跟著神醫學了真的本事了,所以對她說醫治了宸王應該是真的。
「既然這樣是再好不過了,若是誰再敢提起劫匪的事情,重則三十大板趕出尚書府!」蘇南捷慶幸這次的事情能大而化小的解決,立刻下了死命令。至於與宸王的淵源,還是以後不要有什麼牽連的好。
轉頭又對蘇皖說道,「你也受驚了,回去好好歇著吧。」鬧得尚書府上下不安寧,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父親,這次劫匪劫持女兒十分奇怪,車夫被殺了,可卻讓一同在馬車上的丫鬟香兒逃了,女兒還要找香兒問些話。」
蘇皖心知柳如眉害她,但匪徒已死,沒有證據,眼下就只有香兒了,那個丫鬟說不定是被柳如眉收買了的。
府中上下都知道她被劫持了,肯定是香兒回來說的,柳如眉的目的果然陰狠,不但要她的命,死後也讓她的名聲被糟踐。
蘇南捷緊繃著神色,若是以前他直接就駁了回去,但看著女兒堅定的神色,輕微點了下頭。
柳如眉身子微微一晃,被身後的丫鬟扶住。
「那個報信的丫鬟在哪,將她帶到前堂。」蘇南捷說著,往前堂方向走,在院子里解決家事實在不妥。
柳如眉趕緊沖身邊丫鬟吩咐,「念秋,你去把香兒尋來。」
「還是讓父親派人去吧,萬一香兒已經出了什麼事,母親也好避嫌。」蘇皖施施然說道,精緻的小臉上帶著笑意,一派坦然的模樣。
「妹妹你說什麼呢,母親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避嫌!」蘇瑾水汪汪的眼睛滿是不可思議和憤憤不平。
蘇皖嬌俏的站在那,對蘇瑾視而不見,只望著蘇南捷,她的父親。
蘇南捷默然了下,讓隨從去找人了,心裡也覺得這個女兒的確有些不一樣了。
在大堂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隨從才慌慌張張的回來,沒見帶著別人,手中呈上一封信。
「人呢?」蘇南捷面色陰沉,去了半天怎麼人都帶不回來!
隨從趕緊道,「已經死了,身邊放著這封的書信。」
蘇南捷接過信看完,猛地拍在身邊案几上,「混蛋,竟然敢勾結劫匪劫持我的女兒,自我了斷都便宜了她!」
蘇皖秀眉蹙起,這麼快就死了?柳如眉什麼時候下的手?
「父親,您說一個丫鬟是得了什麼好處才敢勾結劫匪劫持尚書府的大小姐?她真的是自我了斷么?」
蘇南捷陳默半晌,面色凝重的看她,「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為父會去查,你回房休息吧。」
蘇皖知道蘇南捷的性子,尚書府的面子比她這個女兒的命重要的多,他肯定不想大動干戈將這件事鬧得眾人皆知。
「那女兒就下去了,對了如今我房裡的香兒死了,之前看院子里的粗使丫鬟暮詞不錯,不如就賞給女兒吧。」
蘇南捷見她退了一步,隨口就答應了丫鬟的事,柳如眉再想說什麼也沒了機會。
蘇瑾一直在邊上看著,手裡絞著帕子,垂眸中陰沉沉的看不到顏色。
蘇皖回了她的竹苑,暮詞就被立刻送了來。
「奴婢暮詞,見過小姐。」模樣清秀周正,身子端正,雖為粗使丫鬟卻比一般的貼身丫鬟都有氣質。一雙眼微微斂著,有著不符合年齡的穩重。
蘇皖記憶中是有這個丫鬟的,印象中是個勤快恭謹的丫鬟。如今一下子提了等級,面上也沒見竊喜,是個能沉住氣的,相處好了,日後也可成她的幫手。
「管家應該和你說了,今日起你就是我房裡的人了,等過幾日再挑兩個合心意的,你就先辛苦些。」
暮詞頷首,「奴婢謝小姐提攜,不會覺得辛苦,小姐有事儘管吩咐奴婢。」
蘇皖滿意的點了點頭,讓她下去了。
尚書府的浣林院,柳如眉的房中,念秋跪在柳如眉身前,「夫人,這件事是奴婢沒有辦好,請夫人責罰。」
柳如眉擺手讓她起來,「你跟我這麼多年,辦事穩妥,這次宸王橫來也怪不得你,等以後有機會的罷,這次就算那小賤人命大。」
念秋神色緊了緊,「奴婢總覺得大小姐回來之後不同了,對夫人似乎很不滿,就連對小姐也不親近了,還有,她今日打了劉姑娘和府中家丁,好像還會些功夫。」
「派人盯著竹苑,我到要看看她能在府里翻出什麼浪花來。」柳如眉陰沉道,哪裡還有在人前端莊的主母風範。
蘇皖在竹苑閉門不出的過了兩日清閑日子,這兩日夜裡總會夢到一個謫仙一般的人物,原主心心念念的師父。
在夢裡樣貌看不真切,但總給她一種暖暖的,被呵護的感覺。
暮詞從外面拎了一小籮筐碳回來,看到小姐舉著書本發獃,猶豫著要不要將外面發生的事情告訴小姐。
蘇皖聽到侍弄炭火的聲音,抬頭看到暮詞緊繃著小臉,「你這是怎麼了,出去一趟被人欺負了?」
暮詞驚的戳了下火炭,冒氣一陣白煙,熏得咳嗽兩聲,「奴婢是聽到了些事情,說了怕小姐上火,不說也就只能瞞了一時。」
蘇皖笑了笑,這丫頭,心思還挺通透,「那你說就是了。」
「白府來人了,聽說是來退婚的。」
「哦」語氣稀鬆平常的應了聲,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她頂替了人家的身子,可她不想犧牲去頂了這個婚事,現在退婚正合她心意。
「要不要奴婢再去打探一下?」暮詞拿不住小姐的想法,但看著的確不像是難過的。
蘇皖搖頭,高深莫測笑道,「不用,一會自然有人會來說這事。」
果然不出所料,不出一個時辰,外面便傳來蘇瑾的聲音。
因為竹苑就暮詞一個丫鬟,也沒有通報的,蘇瑾直接就挑著帘子進來了。
蘇皖從書中抬起頭,這野史看著正起勁兒,被來人打擾了,露出幾分不快。
一同來的還有柳鳳嬌,與蘇瑾的溫婉乖巧不同,面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趾高氣昂的神色。
「怎麼進來也不先讓人知會一聲,尚書府的規矩什麼時候這麼鬆散了。」蘇皖將書放在案几上,不咸不淡的說了句。
蘇瑾本就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受了驚嚇一般,「妹妹莫怪,是我失禮了,因為著急向妹妹請罪,一時心切,才忘了規矩。」
「擺什麼譜,一個被退婚沒人要的女人,不受寵的大小姐,往後有你哭著求瑾兒的時候。」柳鳳嬌可不示弱,她就是跟著蘇瑾來奚落她,來報昨天的仇的。
蘇皖冷笑著看她們一個紅臉一個白臉,抓過手邊的茶盞擲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柳鳳嬌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