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盛情難卻
但是這些兒時的糗事,藺凌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特別是此刻聆聽之人,還是一個絕世佳人,藺凌自然更要以自己的形象為重了。
恰在此時,小丫頭看著在雪窩中不停顫慄的郭權,又轉過頭來看著,與自家姐姐正侃侃而談的藺凌,心中有氣,要說小丫頭不酸,那是假的。
小丫頭名叫王洛依,正如藺凌之前猜測的一樣,王洛依乃是巾幗女子的胞妹。
因為王家是將門世家的緣故,府中男兒多半會在六歲的時候,就會被族長派去軍備堂學習,所以王洛依是自幼只能與自家姐姐玩耍,這便導致了王洛依十分的粘人,而粘人的對象,卻永遠只有自家姐姐。
而那巾幗女子,正是王洛依的姐姐,名叫王詩雅,乃是當朝奮威大將軍的掌上明珠,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要說這琴棋書畫方面,在京城之中也能數上一號,但是對女子家所必須熟絡的女紅刺繡,卻是一竅不通。
「相禾...」
正在這時,一聲虛弱的呼喊,打斷了三人的心思不一,其實郭權早就醒了,而且天氣那麼寒冷,恐怕還沒有幾個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安然入睡的。
雖然郭權醒了,但是意識還是有點模糊,畢竟天寒地凍的,換成誰也不好受,不過也多虧了藺凌剛剛溫暖的懷抱,讓他冰冷的身軀,有了一絲回暖的感覺。
「品之,堅持住,是我太魯莽了,等到了萬良山,我們就休整一天,你堅持住。」
不管怎麼說,藺凌與郭權的友誼,卻是天地可鑒的,此時藺凌看著郭權悠悠轉醒,急忙回身將他抱住,把郭權的腦袋枕在自己腿上,溫聲細語的安慰著說道。
然而郭權卻是記仇的,藺凌以為郭權不知道,但是郭權雖然虛弱,但是聽力還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所以王詩雅與藺凌的對話,幾乎一字不差的全被郭權記下了。
所以,面對著藺凌的安慰,郭權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彷彿蚊鳴一般,若不是藺凌貼的近,恐怕還真聽不到。
對於郭權的小動作,藺凌雖然後知后覺,可是作為旁觀者的王詩雅來說,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不過依照王詩雅的性格,她是不會說出口的。
「公子,看你們的裝扮,想必也是趕往京都樂陽、準備參加文舉的士子吧?」
「不過看你們行旅艱難,而且此時大雪封路,要想在規定時間裡到達京都,恐怕有些困難,不如你與我們一道同行,這樣也能快些到達京都。」
「說不得,到時你們還能有閑暇的時間,到那固北亭一游。」
不說歸不說,不過看著兩人瑟瑟發抖的焦灼樣,王詩雅也是心有不忍,因為其本身對藺凌此人也是有些好感的,所以才會開口邀請。
「謝過姑娘好意,不過這男女之別,終歸不妥,索性萬良山也不遠了,藺凌就不叨擾姑娘了。」
聽了王詩雅的話,雖然藺凌心中感動,可是對於這男女之別,心裡終究還是放不下,畢竟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的沒什麼,但是人家女子的清譽,可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被玷污。
「公子多慮了,奴家並不是讓公子與我同乘,雖然小女並不在乎那些凡俗禮節,可終究小妹還在車上,確實不適合再有外人。」
「不過,因為我的馬車飛快,把我家僕人的馬車全甩在了後面,若是公子不嫌棄,可在此地稍等一會,好乘坐家僕的車馬,這樣他人也不會閑言碎語。」
「只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其實對於藺凌來說,是不大願意乘坐的,畢竟只是萍水相逢,能讓一個女子為了自己這般謙讓,藺凌覺得,這已經是顏值打分了。
只是,郭權的傷勢嚴重,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其實在這種寒冷的冬天,體弱的人最容易受風寒,所以為了郭權的健康著想,藺凌也只得厚著臉皮答應了。
「這...本是萍水相逢,卻累的姑娘如此,藺凌心中著實過意不去。」
藺凌這麼說著,臉上也出現了些許的窘迫之色,藺凌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一無是處,如果今天不是恰巧碰上了王詩雅,在這個藥物匱乏的年代里,恐怕自己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最壞的結局發生了。
看著藺凌窘迫的模樣,王詩雅掩嘴一陣輕笑,心中卻越發的對面前的這個書生,充滿了好奇。
「呵呵,小女子王詩雅,這麼說來的話我們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怎麼能說是萍水相逢呢。」
這麼說著,王詩雅對著面前的藺凌抱了抱拳,竟然學起了那軍中男兒,對著藺凌莞爾一笑,豪邁中透著一絲俏皮,看的人心中如沐春風一般。
「額...」
還別說,依照藺凌的腦迴路,還真不一定能追的上,王詩雅這跳躍般的心理思維,只能愣愣的看著,半天才回過神來。
「姐姐,黎叔他們來了!」
正在這時,無聊的正團雪人的小丫頭,忽然蹦躂著朝著王詩雅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拿手指著正北方,喜笑顏開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聽到小丫頭的叫聲,王詩雅與藺凌同時回過頭來,看向了茫茫的北方。
果然,在離自己等人大概百米外的距離,正有三輛一馬拉力的馬車,正在順著王詩雅走過的車轍印,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自己奔了過來。
「黎叔他們真是太慢了。」
看到這裡,王詩雅不由得露出了一副小女兒姿態,嘟著嘴看著如同龜爬一般的馬車,嬌嗔著說道。
而就在這時,從藺凌的角度看過去,正有一個十分壯碩的大漢,駕著一匹棕褐色的高頭大馬,探頭朝著自己這邊看了看,隨後便驅馬沖了過來。
百米的距離,即便是大雪沒過膝蓋,可是在駿馬的眼裡,也只不過是稍有阻礙罷了。
所以,只是片刻的工夫,那人便駕馬來到了藺凌身邊,但看其先恭敬的對著王詩雅行了一禮的模樣,不難看出,此人應該是個看家護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