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忠人之事
就這樣在京城的第三夜,哼唧二將兩兄弟又喝大了一次,然後然後是范荀讓手下把二人送回了客棧。
一路上的顛簸,依照二人的武功,即便是醉酒也有些反應的,你連背帶抬的扶上了車,二人立刻就坐直了身子,眼都不帶睜的問了一句:誰,什麼人。
隱天府尹范荀直屬,說不得,碰不得。
哦,大哥的人。
接著二人倒下又是鼾聲如雷。
張遲李進是又好笑又好氣,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要是叫我們師傅一聲大哥,那我們兩人還不得叫你們一聲師叔,屁大點年齡在這沖大輩,看我們不教訓你,臉上有個蚊子,一個在左臉一個在右臉。
接著是啪啪兩聲,哼唧二將皮也是很厚,卯足了力氣連個指印都沒留下,也不知疼不疼,反正二人繼續酣睡理都不帶理的。
應該說在哼唧二將的心裡,是找到了江湖朋友,一種心愿的滿足吧,而且范荀還是官場中的人,隱天府還是個神秘的衙門,大案要案破不了的疑難案件都會歸到這個部門,不說官大官小吧連東西廠監也經常求助范荀,是個有實力的人物。
這一睡,又是在午時被叫醒,二人再次醒來的時候,並沒有急於查找秀娘的下落,覺得是該好好商量對策的時候了。
一個就說了:咱大哥說的應該沒有錯,人家是神捕,甭看武功可能勝不過咱倆,但是在人家的地界,弄死咱還不跟玩似的。
原本這虹舞樓就是范荀為李空空買的一個小宅子,現在變成這樣規模,李空空是誰玄機門弟子,手裡拿著玄機子大師的瘋妙搜遺,那可是玄機門創派祖師瘋妙叟收集的各種機關術數都是些旁門左道的東西。
常有言武功再高難斗玄機,玄機門的人武功雖然不高,但即便是天下第一神捕,不也是拿不住李空空和畢樹銀嗎,這虧的是沒見到秀娘啊真要是見到了,恐怕咱倆小命都沒了,大哥這是為咱們好啊。
另一個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兄弟你說的有道理,大哥自己應該也有所顧慮,捨不得對咱下手,可是秀娘找不到我們怎麼回去交差呢,是大哥是說了,提他的名號勝君應該不會為難咱們,但是兩派的關係,虹樓和武真和解,豈不遙遙無期。
一個也跟著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可這虹舞樓,大哥說不讓去了那咱就不去了,除非,你說秀娘會不會不在府里。
一語也點醒了另一個:一定是這樣,大哥這是在給咱們暗示,現在確定秀娘和秦珍珍在一起應該是沒錯的,既然咱們想得到的人,得到秀娘是讓她聽從咱們的話,可是大哥不也說了嗎秀娘會實話實說,對勝君極為不利的話,如果秦珍珍把秀娘帶回大漠,然後教主在認出秀娘,養母之恩在隨了水姓姐妹的意思,勝君豈不是有殺身之禍。
就這樣兩個不常動腦的猛將,在反覆推敲琢磨中他們所清楚的,也是越來越接近真相,其實也沒有太複雜,串聯一些碎片內容,就是完整的事情經過。
殷羽風的自信吧飄萍神功,萬里飄萍耐力功,其實和玄機門的神行鬼步縮地功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的,沒有誰快誰慢,但是輸就輸在了遇到了兩個不一樣的人。
犬獵王杜宇人盡皆知的是跑不累的腿,但幾乎所有的高手都有深藏不漏的一點,他是一個像馬一樣可以站著睡覺的人,就是打樁功,在配合玄機門的藥物,參黃殼粉精,主葯是紅參,雞頭黃,海蠣殼研粉,拌薄荷液等等製成的小蜜丸,可以說是強體力抗疲倦數晝夜不眠都不覺得累,所以他是最早到達虹舞樓的一位,比哼唧二將早了將近兩天時間,然後馬上就找到了范荀商議對策。
有杜宇在,玄機門的弟子就不用說了,隨便的用些機關陷阱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太多術數精髓內容,杜宇並不知曉,只能是慢慢的先布置著,哼唧二將武功高強,希望能夠管用吧,當時范荀的想法,他想要生擒活捉哼唧二將。」
當然後一個不一樣的人,就是秦珍珍了,江湖上大多隻知道她的美貌,童顏**即便是人過中年,也是一張呆萌的娃娃臉,所深藏不漏的,就是舞蹈,幾乎沒有人能看到她跳累的時候,只有人們看倦的時候,舉個簡單的例子吧就說簡單勻速的轉個圈,學舞的時候基本功,教她的老師從白天看到黑夜,實在忍不住了哈欠連天就睡著了,可是醒了一覺她還在那轉呢,是一個能累死老師的人。
而她的輕功,說白了也是出自玄機門,以逃脫為主的畢樹銀教她的功夫,后又經李空空指點,神行鬼步妙舞騰空都是十分的純熟,當然勝,還是勝在了她的體力。
秦珍珍比哼唧二將早了一天多的時間,趕到虹舞樓的時候杜宇和范荀正在忙碌,當然都知道哼唧二將的武功了,萬里飄萍耐力功,會不會馬上就到,要抓緊時間。
看到二人如臨大敵,秦珍珍提議,把秀娘藏起來,如果他們找不到,難道還敢大開殺戒不成。
說完,秦珍珍便跑去見秀娘,留下范荀和杜宇也開始琢磨。
其實范荀也不是怕哼唧二將,關鍵是他要保護的人,他很敬重江秀的人品,從最底層的船妓出身,受壓迫苦難很深的一個人,但是對於阮大雄,對別人的事,悲嘆之餘能義無反顧地去幫助,不遺餘力,不辭辛苦的養育別人的孩子,真搞不懂當時的怒娃,怎麼可能忘記這位養母的情深意重呢,殷羽風真的是太可怕的一個人,觀人之術擅長也應該了解我范荀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派哼唧二將來,肯定有很大的把握,定要謹慎對待,江秀,決不能有半點差池。
應該說范荀就是這樣一個人吧事無大小,都是嚴格謹慎認真的去對待。
讓人沒有想到的,秦珍珍見了秀娘說明事情之後,江秀一聽到怒娃的名字就難以控制,坐都坐不穩了站起身顫抖的手扶著桌子:「你說什麼,怒娃找到了。」
秦珍珍點點頭:「對沒錯,我們找到怒娃了就是您養育了九年的孩子,虎哥豹哥說,怒娃和當年的阮大雄簡直太像了,就像是一個模子刻的一樣,他現在是武真教主功夫高的不得了。」
江秀一聽不由得身子晃了一下,然後一手捂胸一手托天大聲的哭笑起來:「啊哈哈,大雄我弟你聽到了嗎,二十多年了我們終於找到怒娃了他現在已經是而立之年,而且是一教教主真的是何等的威風啊武功高強,莫說你大仇已報,就是他江霸天活到現在,他也定會為你報仇雪恨,大雄啊你可以,閉上眼睛了。」
秦珍珍也是非常的激動,摸了摸眼淚著急催促起來:「秀娘你不要太激動啊現在還不是忘情的時候,哼唧二將很快就到了我們要躲一躲啊趕快離開這裡。」
這一說江秀反倒淡然了許多,平了平心氣定了定神,穩穩地又坐回到椅子上:「想不到我老太太還有用處,既然有人想來殺我,讓他們來,江秀不怕。」
秦珍珍非常的著急:「秀娘,這可不是怕不怕的事啊,殷羽風為人歹毒,拍哼唧二將是來殺您的啊免除後患,萬里飄萍耐力功,他們兩人隨時都可能到,秀娘,您還是躲一躲吧。」
江秀笑著擺了擺手:「既然是殷羽風所派之人,我就更不能躲了讓他們來吧,珍珍我問你,你剛才說武真教主是怒娃,連殷羽風都要聽他的是嗎,竟然武真教想有人來殺我,殷羽風定是有所隱瞞了。」
秦珍珍點了點頭:「應該是這個樣子,這話讓我怎麼說呢,雖然一個是教主一個是謀士,殷羽風有野心有才有能,但絕對不是個將之才,必定會給自己找個主子勤力輔佐,在武真教隱匿江湖的狀態下其實許多事,都是殷羽風在作主,怒娃對於您,已經沒有什麼印象,甚至都可能忘記有您這個養母。」
江秀非常氣憤地點了點頭:「好你個殷羽風,真的是夠歹毒的竟然把我,從怒娃的記憶中驅走,不錯你有這個本領嗎,好在老天有眼我江秀命不該絕,現在想要殺人滅口以絕後患,晚了,江秀不怕,苦等二十年為的就是今天,讓他們來吧我老太太等著。」
秦珍珍非常的意外:「老太太,您開玩笑嗎他們是來殺您的,在不多就來不及了。」
江秀不慌不忙地擺了擺手:「珍珍我兒莫怕,他們殺不了我,反倒會以禮相待。」
秦珍珍搞不明白:「怎麼會呢他們就是來殺您的,是殷羽風派來的白骨風陰險歹毒,他就是怕您見到怒娃啊。」
江秀笑了笑:「哈哈怎麼不會,你可別忘了,派來的這兩個人,是怒娃的教眾武真弟子,也是殷羽風親力調教出來的人,若是他們深信我的身份,便不敢殺我,正好我會跟他們回武真教,去見怒娃把一切事情都說清楚。」
秦珍珍雖然有些明白了,但是對此舉也是堅決反對:「您說什麼,您想去見怒娃,這不可能,更別說是哼唧二將帶著您,珍珍就更不放心了,您知道現在怒娃叫什麼嗎。」
「叫什麼。」
「叫屠傲天。」
江秀一聽一拍桌子:「混賬殷羽風,竟然教我娃兒認賊作父,這我就更不能坐視了我一定要去見見,讓娃兒親手殺了這個陰險狡詐的白骨風。」
秦珍珍也是很生氣,但也無可奈何:「老太太您這在說什麼呀,您想用九年的養育之情,換殷羽風二十多年的調教嗎,他可是觀人有術馴人有方啊,人說孩童時兩歲的記憶也就一年,五歲大概也就兩三年,八九歲的記憶三五年也就算不錯的了,除非天天叫的爹和娘,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又是在殷羽風的調教下,您想拉回他孩提時的記憶,這太冒險了她們姐弟相見亦是打得不可開交,您說您去了能有什麼用呢。」
江秀笑了笑:「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那為何殷羽風要怕我呢,還派人來殺我,這就證明在他的眼中,我始終是個極大的威脅,其實我的膽量,就是殷羽風給的,之所以不肯迴避,也是殷羽風的馴人有術,哼唧二將是武真弟子,殷羽風教出來的弟子,肯定是忠心不二,那你說他們還敢殺教主的娘嗎,如果我喚不回怒娃的記憶,他殷羽風又何必派人來殺我呢,所以說來得正好,秀娘我不會死,怒娃的記憶,也一定能夠喚回。」
秦珍珍搖搖頭:「可是這種狀況殷羽風能不知道嗎,他能蠢到這種地步派人來接您。」
江秀不以為然:「他料事如神算計周密是不錯,他並不是蠢人,觀人再有辦法,我與他只有一面之緣,那珍珍你說,這是要擱在你,你能想到我會不怕嗎。」
秦珍珍伸出了大拇指:「秀娘,你的大膽真的是嚇到珍珍呢,真的是了不起啊珍珍佩服。」
「所以說啊殷羽風他能利用怒娃為己所用,能馴服手下讓哼唧二將服服帖帖,但他算計不到我,更高估了他們武真教的功夫,如果說沒有防備暗施毒手,那我老太太可能命喪黃泉,但既然有了準備,我老太太不怕哼唧二將就得抖三斗,如能讓我再說上一句話,兩個凶神就得遲一遲,放心吧我定會讓他們兩個,下不去手,反了天了敢殺害教主的養母。」
秦珍珍終於笑了笑:「我算是聽明白了,老太太您是想用哼唧二將的忠心,珍珍真的是領教了想不到秀娘您如此智慧,沒還別說這倒是個辦法,只不過太冒險了,珍珍絕不會依您。」
可是江秀也非常固執,這一天她等了二十多年了怎麼能夠放棄,我一定要見到怒娃,你們誰說也不管用誰勸也不管用,搬來范荀也不行我看誰敢動我,我還有幾個二十年啊,可憐的孩子認賊作父這讓我死了,都沒法向大雄老弟交代,不棄我是船妓出身,委以重託我當忠人之事,你們要是把我藏起來,就是陷我於不仁不義,老太太沒有你們這些不孝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