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萍水相逢,人家不但救了她,還將救她父親的事當作自己的事,比她還著急呢,又怎能不讓岳嬌感動?
……
「我去看看岳空明那傢伙在地牢中還活著沒?」慕容秀隱身來到密室外的時候,正好傅惡從密室中走出來,騰起一團青黑色的煙霧,就像獵鷹寨西北方向飛馳而去。
老刀曾經告訴他,三鷹有什麼機密的事情,就會在聚義廳旁邊的密室中商量,所以慕容秀才趕過來,想偷聽一下幾個人的談話,看看能不能得到岳空明的消息,三天了,也不知這位岳莊主還健在否?
沒想到來的還真巧,於是慕容秀也飛身而起,尾隨傅惡而去。
「三弟!你一直暗戀岳嬌,這一下兒可以如願以償了,」慕容秀剛剛離開不久,密室中的老大傅仁,就對老三傅彪微微笑道。
「大哥!可那慕容秀若是生還,一定會瘋狂報復我們的,他的手段,大哥是見識過了的,」傅彪雖然臉上顯得很興奮,一隻獨眼當中,也閃爍著灼灼的光彩,卻有些擔心的說道。
「三弟儘管放心,只要慕容秀被引進了地幽宮,就等於是見了閻王爺,既便能出來,也和咱們沒什麼區別了,」傅仁拍了拍傅彪的肩膀,笑著安慰道。
「剛才大哥真的感應到慕容秀來了,所以才派二哥引他離開的?」傅彪對傅仁強大的感應法力心知肚明,卻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傅仁在沒有被妖魔附體之前,就有超越常人的感應能力,即便是比他高出一個大境界的高手,他都能感應得到對手隱身後的存在位置,無需依靠視覺,只依靠聽覺和這種特殊的感應能力就完全可以了,甚至比蝙蝠的定位還要准。
這種能力,連孫策和古巨都極為佩服,他們剛才可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也正因為佩服,倆個人的眼神之中,都是流露出了極為複雜的神情。
「還有孫策老弟,你真的就能確定那小子是慕容秀?跟在他身旁的少年,確實是岳嬌女扮男裝的?」傅彪本來是火爆脾氣,今天卻顯得小心翼翼甚至婆婆媽媽的,好像總是對慕容秀的身份心存忌憚。
「放心吧傅三哥,」孫策嘿嘿笑道,「我和慕容秀在妖魔嶺久打交道,他的氣息和秉性,我孫策再熟悉不過了,我們已經得到可靠消息,慕容秀去過歇馬山莊,而且,答應岳空明趕奔雲斷山去救岳嬌了,他既然活著回來尋三位寨主的麻煩,那一定是成功救下了岳嬌並得到了奇遇,為了小美人兒來救她父親的,不過那岳嬌有沒有被慕容秀近水樓台先得月?兄弟可就不敢保證了。」
「她若失了身,老子完事後就弄死她,「傅彪恨恨的說道。
」那咱們就別說這麼多廢話了,趕快行動吧!三寨主,這次大家可都是為了幫你成全你,玩兒痛快了可要請客呀!「古巨邪笑道。
」呸!你們倆來我們獵鷹寨之後,哪天不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再者,這次我們弟兄替你除去了慕容秀那個大敵,你應該好好的感謝我們三兄弟才是,「傅彪瓮聲反駁冷哼道。
」哈哈!大家都是朋友,通力合作互相幫助嘛!三寨主難道一點兒也不著急嗎?那個小美人兒說不定都等得心焦了呢,「古巨尷尬的大笑道。
……
岳嬌的確很著急,慕容秀一離開,她就感覺自己的整個精神支柱都坍塌了,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盤膝打坐,無盡的不安和恐怖,鋪天蓋地的向著心頭席捲而來。
岳嬌一個人留在屋子裡,擔心極了,桌上的大紅蠟燭忽明忽暗,照得亮空曠的卧房,卻驅不散她心頭的陰霾。
她很相信慕容秀給她設下的防護大陣,足以能保障得了她的安全,畢竟慕容秀以一敵五都能夠完全佔據上風,可見五個妖匪單打獨鬥都不是慕容秀的對手,自然也破不了她身邊這道防護封印。
她只是在為慕容秀擔心,並感到深深的孤獨和空虛,以前有丫環侍奉,雖也常常一個人獨守閨房,那種寂寞與現在卻是大不相同的。
那時候一個人無牽無掛,除了為父親擔心過一陣子,再也沒有另一個男人讓她如此牽腸掛肚,這種牽挂很甜蜜也很酸澀,就像是吃了一枚青蘋果,她希望這兩個男人全都平平安安的,希望慕容秀能快一點兒找到她的父親,可又希望這一天能來得慢一些,如果找到了父親,慕容秀會不會立刻就離開他們?這個結果好像是必然的,慕容秀並不屬於她,又怎麼會留在她的身邊?
外面的更鼓驟然響起,彷彿來自地獄的喪鐘,敲打在岳嬌的心坎上,讓她一陣心驚肉跳,因為伴隨著更鼓聲,竟然響起了陣陣野獸鬼怪的嘶吼哀嚎,獵鷹寨的妖兵巡邏時,難道會現出醜陋猙獰的原形?在白天慕容秀殺死的那些小頭目和嘍啰們,就大部分現出了原形,讓人看著不寒而慄。
偏偏那對巡邏的妖兵離著她的房間越來越近,最後竟然在她住著的院落前停了下來,陰森森的厲鬼笑聲和妖獸的怪吼一聲聲傳進房間,肆意渲染著深夜恐怖的氣氛,岳嬌真的害怕,不要說一個小女孩兒,就算是膽子很大的壯漢,在這種氣氛中都得崩潰,即便他們破不開防禦符陣,單單在你面前亮個相,就足夠讓你噩夢連連了。
「撲啦啦!」窗子上的油紙被陰風吹得直響,甚至整個窗欞都在簌簌抖動,慘白的窗戶紙上,竟然映出了一個披頭散髮的黑色鬼影,岳嬌看不清惡鬼的容顏,可知道那一定是一頭極為醜陋的鬼,他的臉就像是被門扇夾扁了,只有窄窄的一條,而且,還顯得凹凸不平古怪之極。
丑鬼趴在岳嬌的窗戶上,似乎在向裡面偷窺,岳嬌雖是看不清外面,卻很擔心那惡鬼會不會看得清裡面?他們難道沒聽說慕容秀的神威嗎?怎麼還敢躍進他們的院子,在他們的房間外如此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