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端倪

待到華燈初上，白晝悄然轉為夜色。

勒歸猛然一驚，從睡夢中醒來。周圍依然是喧囂一片。唯一不同的是，坐在他身邊的旅客來來往往的，已經換了好幾波。

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猛然發現，自己己經錯過了那趟載著所有感情的火車。

無奈下，走出了火車站，看看火車站周圍燈火通明外的夜幕，伸手叫了一個的車，與司機報下自己家的地址。就離開這個充斥著離別的車站。

坐在計程車上，看看夜色籠罩下，萬家燈火闌珊的市區。鼻頭一酸，門盞燈火，也沒有那麼一盞為我而亮，滿目人群，三三兩兩結隊伴行，我卻融入不到其中任何一個，人生而註定孤獨啊！人在清閑時總是會胡思亂想，發出一些感慨，勒歸也不例外。

「嗚~嗚~」幾聲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就超過了勒歸乘坐的計程車，向遠方駛去，刺聲的警笛劃破了遠方夜暮下的寧靜。計程車司機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前面出了什麼事？看這警車開這麼快，應該事還不小！」

勒歸沒回答，沉默不語的看著車外隨著車速移動而迅速往後退去的夜景，心中卻在想不知道是他拋棄了世界，還是世界在這一瞬間拋棄了他？

計程車安然的將勒歸送到目的地，那是一個偏離市區，處於城郊的小區，通俗點講，就是一個城鄉結合部的地方，小區不大，住著三五百戶人家，一個半大不大的超市矗立在小區門口。勒歸下了車，走進了超市，買了些泡麵及一些零食，看樣子，他是打算未來幾天都宅在租來的九十八平的出租屋裡了。因為之前準備去gz省，特地向領導請了一周的假，卻因為犯困，稀里糊塗給破壞了行程。

拎著東西正在往自己的小窩走去。突然，一道閃電劃破了夜幕，接連著是聲悶雷炸響。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果然，在雷聲之後不到兩分鐘，很是具有夏季特色大雨如約而至，讓所有的人都促不及防。當然，也包括了勒歸在內。

傾盆般的大雨說下就下，比黃豆粒還要大的雨滴打在路面上，屋檐上，樹葉上，嘩啦嘩啦的響成了一片。同時，也滴答的打在沒有帶上雨具的勒歸身上。勒歸直立，仰面朝天，眯起了眼睛，任憑著雨滴砸下。很快，衣服就濕成了一片，緊緊的貼上了勒歸的肌膚，衣角處一道水線不斷得往下滴落著水珠，由於太過密集，看起來就如同一道線一般。

勒歸就這麼靜靜的站立在雨中，彷彿這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彷彿這場說下就下的大雨並沒有傾盆而下。

「可能，如果雨知道所有的人在知道它的到來都紛紛躲避，撐起了雨傘，它可能會很傷心的吧！」

恰好，自己也需要這麼一場雨，來淋清自己。

就這麼在大雨中安靜的站立了幾分鐘，勒歸才拎著手中滴著雨滴的塑料袋，發角上的雨水順著臉頰流進衣領，然後又順著衣服角滴落到地上走進了自己的出租屋。

脫下了已經被雨水淋了個濕透的衣服，又用毛巾隨意的抹了抹頭頂的濕發。一下子撲倒在床上，眯起眼睛，神遊天外。儘力的剋制住不去想張嫻已經有關於她的任何一切。這樣，才可以不會失眠，也不會心臟在某些瞬間猛然抽搐。這是勒歸在這些天失眠中總結出來的。

淺淺的睡去又悄悄的醒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重腳輕，一摸身體，燙的嚇人，入手處滿是汗水，憑經驗，勒歸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感冒了。拉了拉床單裹在身體上，依靠著感冒所帶來了的發燒昏迷感，迷糊的睡去。

而此時的市區己經亂作了一團，警察局的電話鈴聲就一直沒有斷過，呼嘯的警車鳴著警笛從東奔到西，又從西到東，由大街竄到了小巷，再從小巷又奔往它處。處處都是女人的尖叫聲。在公路上行駛的車輛有的會突然停下或直接一頭撞到街邊的店鋪，後面的在雨夜中因為能見度不高，直接一頭撞去，隨處可見的車禍在這個雨夜似乎超出尋常的多。

雨水並沒有洗刷掉這個世界的罪惡，反而在這個雨夜，一場災難悄然而至。

整個夜，有許多的人離開了家門，帶著自己突然「生病」的家屬，趕往醫院。也有很多人，因為生命受到了威脅，多次撥打求助電話無果后，逃進在這個雨夜充滿了未知的街。

更有無數，下班晚歸的人，在回家的路上，穿過一條條的街道，卻再也沒有出來過。

還有很多人，畏畏縮縮的縮在房間的角落，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雨水，被沖刷進道路的排水溝，然後，流進了下水道。

偶爾的一個驚雷，照亮了隱藏在黑暗中各個角落的「人」，猩紅的血液染紅了它的唇齒，一直往下，布滿了它的胸膛。白色的牙齒，還夾雜著肉渣。

這一夜，註定不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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