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女人的戰爭再次爆發!
大船起航的時候天已不早,經過亨特跳船,思羽快艇去追,這麼一通折騰,太陽也落了大半,金色的陽光像是在海面上鋪出一條通往天國的黃金大道。
我斜倚欄干,赤琪依偎著我的肩膀。
這要是在平時,我多半是抗拒的。
可此時的她卻沒了往日的聒噪,脖子上又頂了一張讓我熟悉無比的臉:這張臉無論是我對周清的好感,還是身體里那個中國人對周揚博士的情愫,都讓我無法抗拒。
一剎間竟心生陶醉的感覺,閉著眼睛,只默默盼著時間可以靜止下來。
「久違了這種感覺。」
她輕聲呢喃,聲音里聽得出有三分哭泣。
我低頭望她,在陽光的映照下,金色的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著轉,宛若個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從古老的東方小說里優雅的走出,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什麼久違了?發什麼神經呢!一隻聒噪的烏鴉,突然就變成了一隻溫存的小鳥,吃錯藥了?」
不經大腦過濾,我嘴裡就禿嚕出這麼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來。說完感覺自己像是辣手摧花的惡魔之手,後悔已經來不及。
「你丫說誰是烏鴉呢?」
聽我這麼說,她恢復了往日的聒噪,一邊質問一邊伸手去撓我腋下的癢肉。
我本能的躲開,和她在笑聲中追逐。
此情此景,那種曾經經歷過的感覺,亦是更加強烈了。
「嘿!老兄,看路!」
追逐中我撞到什麼人,沒看到人先聽到她責備的聲音,聲音渾厚有力,聽起來是個強壯的姑娘。
我抬頭去望,馬尾辮,黝黑的肌肉,又是一張熟人臉,是和地球A上蛇發女的鄰居,女水手一樣的臉。
「薩拉?」
我脫口而出她的名字。
「你,認識我?」
她驚訝我能喊出她的名字。
「你不是那個蛇女的鄰居嗎?你是雙胞胎對不對?」
只是因為她和地球A上那個薩拉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她是絕對不認識我的。叫了人家的名字,總要找點合適的借口,我就去提蛇女。
「你認識那個蛇發怪物?」
她更加驚訝。
「當然!雖然你們要抓她做藥引,但我是她的朋友!」
我思路清晰。
「什麼抓她做藥引?那個怪物十幾年前就被村民打死了!你怎麼會是她的朋友?」
她繼續反問我。
看來這裡和地球A並不一樣,這裡的蛇女在十幾年前就被打死了,自然就沒什麼藥引的事情。
可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我原地愣著不知道怎麼繼續搭話。
「糗了吧?搭訕失敗了吧?哈哈!」
赤琪幸災樂禍。
「莫名其妙,兩個精神病!」
女水手沖我們罵道,轉身要離去。
「臭娘們!你說誰神經病,再比一場!」
被罵神經病,赤琪自然是不服氣。
「再比一場?我們比過么?正好姐姐手癢,教訓一下你個臭丫頭!」
女水手自然是不怕事,揮動雙拳做出進攻的姿態。
「來呀!」
赤琪這次沒有找什麼台階去拉她玩什麼賭博遊戲了,直接飛起一腳劈過去。
我又一次引發了女人的戰爭,這次卻不是因為爭風吃醋,而是因為我搭訕失敗。
來來去去,幾個回合,也沒分勝負,船艙里卻爬上另一個馬尾女孩幫著水手一起打赤琪,白色的皮膚,樣貌和女水手一模一樣。
我知這是她的雙胞胎姐妹,在地球A上姐妹二人我也是都認識的,而在這裡的她們,和我形同陌路。
一對一赤琪勉強還是對手,二打一她就招架不住了。這事因我而起,我怎能袖手旁觀,趕緊上前幫手。怎奈兩個女水手攻勢太猛,我後背又層骨折,沒幾下我們就被打的節節敗退,我們雙雙被打再低。
勝負已分,這對金剛芭比卻不依不饒,對我們拳打腳踢,我趕忙用身體去互助赤琪,任由她們拳打腳踢。
我懷抱著赤琪蜷縮在甲板角落。新傷舊傷,疼的我額頭冒汗,頭上血管也被她們踩破,鮮血混著汗水從我的臉頰流下,又滴滴答答灑在赤琪的臉上,我瞥到赤琪流下心疼的淚水。
我盯著她淚濕了的眼睛,又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句中國詩歌在我腦子裡閃現,該是我身體里那個中國人寫給他那個周揚博士的:「當我鮮血流的時候你淚水也在流,奇怪當時的我只傻盯著你的眼睛並不感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