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偷學
第二天，常嬤嬤就讓文姝與其她的丫鬟們一起幹活的。雖然文姝小，但也得讓她懂事，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乾的活不比別的丫鬟少。
文姝第一天就已經累的不行了，但要活下去，就得適應這裡的生活。
是夜，文姝撲到床上就想睡去。一個屋子裡住了十幾個丫鬟，平時也就是些小吵小鬧，每天的活都很累，也沒有出現什麼欺負文姝的事。畢竟這些丫鬟也都十來歲，比文姝大不了多少，本是同命人，相煎何太急。
文姝躺在床上，無意間摸到了自己的包袱，她想到了那隻玉簫。
等到大家都睡去了，文姝拿著玉簫，偷偷的跑到院子里，為了不被發現，又跑遠了些。
她吹起玉簫。夜深人靜，簫聲幽幽。她抱著一點期待，不知道白木霜會不會過來。
沒有練咒語，簫聲只是樂聲並無什麼殺傷力。
果然，白木霜就出現在了牆頭。坐在牆頭的白木霜一臉傲嬌。月光下，襯的她越發仙氣美麗。
「霜霜姐姐！」文姝叫到。
「噓——」白木霜從牆頭蹦下來。
「給。」
「冰糖葫蘆！」
文姝高興極了，接過冰糖葫蘆就。白木霜用手拍拍丫丫的頭，「乖～」一副笑眼。
一人一根，兩個人一起吃了起來。
「霜霜姐姐，我爹娘死了……」
「嗯……」這是好多天前的事了，文姝也知道她知道，現在提起，怕是知道了什麼。
「是陳文遠獵靈，才導致我爹娘死的，可我現在竟在他家中當丫鬟。」文姝說著，有些委屈。
白木霜只能安慰，並且她不能讓文姝懷抱仇恨活著，不然若是有一天她要復仇，必死無疑。一個丫鬟，對抗一個宗門少宗主，也就是對抗一個宗族，簡直以卵擊石。
「獵靈是常事，死的不只是你一家人。你現在還是個孩子，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這樣才能告慰你的父母。」
白木霜又繼續說：「惡人終有報，他若真是惡人，一定會不得好死，不必你去做什麼，知道嗎。」
「嗯，知道了，霜霜姐姐。」
「快回去吧，明天你還得幹活，好好休息。以後少找我，畢竟簫聲不比其他，容易被人發現。」文姝畢竟是出生在這裡的人，自然要過這裡的生活，她不能帶上文姝，因為她不是這裡的人，這很危險。
「嗯，對了，小雨姐姐，明天你能多帶點糖葫蘆嗎？我想去思學院聽，我想和小千換班，她是我在這裡認識的朋友，是宮主的丫鬟，也是替死。有了糖葫蘆，我覺得她一定答應的。」
「好。明早給你。」小孩子果然有吃的就能打發，事也好辦的多。
第二天中午，文姝趁閑去找了小千。小千當然不答應，她雖也是丫鬟，可年紀小，又在宮主身邊，只做做端茶倒水等小事，最重的活也就是洗自己的衣服。
最後文姝拿出了殺手鐧，以糖葫蘆引誘。
「只是聽學的時候你要幫我乾乾活，宮主旁邊的姐姐不會說什麼的，反正你又不要幹什麼事。」
「糖葫蘆一點都不好吃。」
「真的？那我自己吃了。」
「別——」
文姝順利來到思學院，在門口說明情況，被宮主的丫鬟訓斥了幾句，就讓她進去了。
宮主身邊其實也就小千和這麼一個丫鬟——小念。因為沒有立院，這個丫鬟還是她母親給她用的。
文姝像其他的丫鬟小廝一樣跪坐在兩邊。她來聽學，完全是因為小雨說要得識字。沒有書，她就偷瞄宮主的。
一連幾天都這樣，小念忍不住了，要是讓夫人知道了，不知道要怎罰了。夫人不是什麼刁蠻之人，卻十分講禮數。丫鬟們不經同意，私自調班，太沒有規矩了。
這天，小念拉住她訓斥了一番，之前她也說過小千了，可沒有什麼用，文姝還是來了。
文姝低著頭，有些傷心，可能以後就沒法聽學了。
這時，她聽到前方有人來的聲音，於是便躲了起來。
人越走越近，聲音也開始清晰起來。
「……那隻貓覺非靈獸，它身上的力量沒有絲毫靈力。」
「沒有靈力那到底是什麼能有如此威力。」
「屬下不知，此事要不要稟告宗主。」
「此事暫時不能說，南宗的人來了，還在府上，以後再與父親說。」
「是！少宗主！」
他就是少宗主陳文遠，旁邊的是他的貼身護衛紹澤。
文姝一驚，就是他害死她父母的。待他們走遠，文姝再也剋制不住了，直接往身後的小路跑去。
路的這邊。
兩位袖中清風，十分雅正的中年男子緩緩走著。一位是陳宗宗主陳明晏，另一位正是南宗的來人汪玖黎，是南宗宗主的弟弟南宗二宗主，在門中頗有威望。後面還跟著幾位小廝。
此次過來，是由於正在靈力森林獵靈，聽聞東宗少宗主獵了一隻千年靈獸，特來拜訪。
「少宗主真是年少有為啊。」
「那裡啊，犬子全憑運氣，若不是門中那麼多修士助他，他怎能抵抗。」
互相吹捧，禮尚往來。
「大膽，那裡來的丫鬟，這麼不懂規矩。衝撞了宗主與貴客，擔當的起嗎！」一名小廝喝道。
來人正是文姝，文姝嚇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宗主與汪玖黎早就看到，只是一時沒有吱聲。
只是人已到跟前：「帶下去，讓夫人處理。」
這時小念忙趕來，沒聽到宗主的話，忙請宗主恕罪，說新來的孩子不懂事。
宗主見有人站出來便多問了幾句。小念猶豫著，但還是將全部事實告知了。
宗主：「倒是個愛讀書的孩子。」
宗主與汪玖黎哈哈一笑，充滿了成熟的大家風調。
這時，宗主夫人也趕來了。
「這是怎麼了，真是讓貴客見笑了。」宗主夫人來了就說，還跟汪玖黎打了招呼，客氣幾句，盡顯大家風範。
弄清原尾。其實宗主夫人早就知道，只是象徵性的問一下罷了。
「既然這孩子如此好學，不如就讓她去景兒身邊做伴讀吧。景兒還小，身邊也沒給她安排幾個人，讓她過去，也正好添個人。」宗夫提意道。其實就是說給汪玖黎聽的。
「也好。」宗主贊同道。
汪玖黎聽到說：「陳宗主與陳夫人真是宅心仁厚啊，對待下人也如此寬厚。」
「誒～汪兄過獎了，還是個孩子嘛！」宗主謙虛道。
然後文姝就成了宮主的伴讀，然後被人帶下去了。
他們大人物的臉面問題倒是便宜了她，以後再也不用那麼累了。
嘻嘻。感覺自己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