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結局
天桑沒能堅持太久,本來指著贏蓮回到北涼之後能夠說服北涼皇出兵援助,哪裡知道一回北涼就被北涼王囚禁在公主府。北涼王依然對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延續之前北涼貴女的風光,成為錦夏的皇后。所以北涼王首要的任務就是要斷了贏蓮想嫁給天桑太子的想法,贏蓮公主如今是連父皇的面都見不到,更別提相助天桑了。
不過半月之後,贏蓮可是給了北涼王當頭一棒,贏蓮竟然被查出有了身孕,而且不顧顏面的公開了這個消息,並以死相逼,想讓北涼王顧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兵相助天桑。北涼王覺得不僅沒了臉面,這個女兒也算是再無價值,於是一紙賜婚,將大了肚子的贏蓮送回了軒轅明的身邊,贏蓮此次往返天桑與北涼之間,沒能帶回一個兵士,只給軒轅明帶回了一個拖累的孩子,軒轅明也是醉了。已經吐過幾次血的北涼王經此一事也是被氣得卧病在床,他覺得自己的命終究會交待在自己兩個女兒的手上。
不論是軒轅廣袤還是軒轅明都不是那般心狠的帝王,眼看著生靈塗炭,既然也沒有什麼扳回大局的可能,不如就歸降來將損失降到最低。軒轅廣袤也知道無論是沖著玲瓏或者七巧,以及月公主在天桑時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也很難有活命的可能,於是就在天桑遞交降書之日,喝了毒酒,死在了祈福宮,也算是體面的結束了他作為帝王的一生。而七巧也在最後一刻依然陪在了這個無心的帝王身邊,她是愛著軒轅廣袤的,但是卻得不到他的回應,甚至她也曾險些被無情的作為細作送到別的國家,那時她斷了臂讓自己留了下來,可是這麼多年,她為了留在軒轅廣袤的身邊付出了太多的代價,為他管理後宮,為他訓練女侍,這些都是她不想做卻又不得不做的事。經她手送到軒轅廣袤床上的女子不計其數,甚至對自己子侄喜歡的女子也下了手,她絕對無法原諒自己。太久了,七巧兒覺得當初的那份真情早已磨滅,可是如今軒轅廣袤死了,她卻是連活著唯一的目的也沒有了,於是就著他的酒杯,七巧也喝下了毒酒,她這一輩子就是這樣,既然愛了,哪怕明知是毒也要喝下。
天桑的歸降以及天桑皇的自刎謝罪,並不出乎錦郁的意料,儘管軒轅明當初可說是攻擊明媚謠言的始作俑者,但是畢竟他們並沒有被謠言所影響,相反還給了他顛覆天桑的契機,所以錦郁收了降書之後也沒有為難軒轅明,他是個治國的人才而且又心繫天桑,這天桑一地經過了數月的戰爭也確實需要休養生息,軒轅明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於是錦郁任命軒轅明為桑王,負責治理天桑,但是所有天桑的軍隊都要交給錦雲天重新編製管理,一旦收回兵權也就不怕軒轅明再翻出天來了。而且不知是不是為了懲戒軒轅明當初的所作所為,在封王的同時,還同時冊封了贏蓮公主為桑王正妃,當軒轅明看著手中的旨意之時,不禁苦笑,上面特地不嫌麻煩的寫著,「贏蓮太子與桑王情投意合,為能早日結為伉儷心急如焚,終於皇天不負,贏蓮公主暗結珠胎,感動天地,因此特賜婚於五月後,桑地從戰亂中恢復之時。」五月之後,那正是贏蓮肚子大的不能遮掩之時吧,此事傳出的時候,就讓他們兩個當事人萬分丟人,天桑和北涼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待到五月之後成親之日,新娘子挺著大肚子,估計剛剛忘記此事的人們又會想起,他們兩人註定再次成為一個人人矚目的一個大笑話。可是又能如何呢,現在自己是人家的手下敗將,能留下一條命,能保下天桑百姓,已經是天大的恩賜,至於自己的顏面,有沒有又何妨。軒轅明喃喃自語:「你終究還是善良的,天桑如此對你,你也不過是戲弄我幾下而已,我軒轅明的顏面和天桑子民的生死相比實在微不足道,這樣的事或許還能博你一笑,我心裡是願意的。」於是軒轅明欣然接旨。
戰事一切順利,錦郁卻為了「被逼婚」而頭疼,但是在這個事上明媚異常堅定,不論錦郁擺出什麼原因,概不接受。錦郁當然知道明媚的心思,也知道她為何這樣堅定,最終還是沒能拗過明媚。成親當日,兩人穿的是紅色的喜服,因為時間倉促,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設計,而且這兩人都很少穿這樣的顏色,但當兩人攜手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是那樣的和諧,就是那麼天造地設,龍鳳和鳴。錦郁心裡是非常不安的,這樣的婚禮並不是他想象中該有的樣子,但是他還是不忍心讓她再為自己擔心,因為不能成親而惴惴不安,「好吧,那就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當自己真的給她一個九天昇平時,再還她一個天下矚目的婚禮好了。」
所以成親當日,這兩個人雖然都有親人在世,可是那親人卻做的都不是什麼親人之事,所以他們也不想牽扯什麼北涼王或者錦夏皇之類的,再說明媚也是堅持認為成親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只要他們覺得好,覺得舒服,覺得幸福就行了。於是他們的婚禮幾乎是皇族婚禮從未有過的簡單,兩人拜天,拜地,便攜手走入了洞房,留下一眾傻眼了的親信和賓客。最後只有碧翠和紫葉在不停的招呼大家,搞的還有人誤會是不是他們兩個才是今天的新人。兩人也是無奈,兩個主子太過前衛、看的開,屬下們跟不上節奏啊。
洞房之夜,花燭跳耀,錦郁看著眼前的人兒,頷首坐在自己的面前。剛剛蒙著蓋頭的時候,還不停的和自己開著玩笑,又急不可耐的讓自己趕緊掀了蓋頭,可是現在沒了那一層阻隔,房間里只剩下兩人,她也沒了剛才的勇氣,低著頭不安的用小手揪著衣角,臉頰早已和嫁衣一樣火紅一片。「月兒,」錦郁口中輕喚,「我自知自己的時間緊迫,讓你不顧女子矜持也要儘快的嫁於我,連對你正式的求婚之話也沒有,我和你沒有三媒六聘,也沒有盛大隆重的婚禮,你可會覺得委屈?」錦郁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他的前半生命運多舛,讓他幾乎沒有活下去的理由,直到遇見了明媚,才好似失明的人感受到了陽光和溫暖,他知道自己從沒像現在這樣想活下去過,他多麼害怕離開她,不論生離還是死別。明媚抬起臉,看著眼前小心翼翼的問自己的錦郁,他一襲紅衣襯得他臉上有了平時少有的生機,就好似原本溫潤的美玉如今更添了幾分流彩點綴,明明是一男子卻額外的明艷動人。明媚看著看著就痴了,直到錦郁意識到不對,為什麼自己問了話,對方也不答,只是痴痴的望著自己,不由得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明媚這才從「男色」中回過神來,捂著額頭,趕緊答道:「不委屈,皇叔這麼美艷不可方物,我哪裡有什麼委屈的。」說完還不忘擦擦口水。本來心情有些沉重的錦郁,看著她的模樣也忍不住輕笑,「皇叔?你該叫我什麼?」明媚看著眼前人笑靨如花,如君子芝蘭,讓自己欲罷不能,吞咽了一下口水,笑眼盈盈的叫了一句「郎君,」明媚看見錦郁眼角細微的一挑,估計這個稱呼不是太合適吧,自己在那裡自顧自的扭捏了一會,又抬起手,輕輕的拽住錦郁的袖子「相公?良人!夫君!」就差把歐巴叫出來了。錦郁終於忍不住嘴角上揚,一掃剛才的陰霾,明媚看自己成功的逗笑了錦郁,也正襟危坐,把兩隻小手都放到了錦郁稍有些涼意的手裡:「今天呢是我自己訂的日子,你則是我早就定下來的人,一切都如了我的心意,我開心還來不及,怎會委屈。」明媚頓了頓,接著說:「從今天起,我就把自己交在你的手上,一方面希望你能珍重我,另一方面,我更希望你能因此珍重你自己,如今我們兩個人牽了手就是一起要走下去的人了,你若再放棄自己,就是放棄我了,你該明白。」錦郁看著明媚額外堅定的神色,他哪裡會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為了讓他活,義無反顧的交付了終身,對於這樣的妻子,他哪裡敢死,哪裡又捨得死呢。看到明媚因為等待自己的回答而焦急和渴望的神情,錦郁心中又是一陣不忍,「知道了,月兒的心我自然明白,從今日起,我必會努力活著,不僅如此,我還會打下這片錦繡江山送給你,儘管我知道你或許並不在意,可是我對讓我活下去的你無以回報,我只想把天下捧給你。」任憑什麼樣的女子聽到這樣的許諾都會心動不已吧,明媚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幸運,可以有再活一次的機會,可以遇到錦郁。「錦郁,你可知道我心裡最嚮往的愛情是什麼樣的嗎?」錦郁握著明媚的手似乎緊了緊,明媚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小手在錦郁的手中摩挲著輕握了下,好似給他安慰,又好似給他溫暖,「錦郁,我想給你的是,三冬暖,春不寒;天黑明燈,下雨舉傘。時光靜好,與君語;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這就是我心中的愛情。」錦郁聽著明媚緩緩道來,沒有什麼萬里江山,也沒有什麼家財萬貫,只是那麼簡單幾句話一如一盞清茶在手,但是就是那麼溫暖,那麼沁人心脾,這樣的愛情也是他所嚮往的啊,看著眼前人,心思玉潔冰清,沒有野心貪念,好似一株清蓮,卻讓他無法挪看眼,無法不入心。錦郁垂首唇角抵在明媚的額頭,低聲說道:「月兒,謝謝你,帶給我如此的愛戀,讓我的生命里也擁有了美好,我錦郁定用盡全力,讓我的月兒永遠在天空高懸,一如初見。」這是怎樣的一種承諾,明媚是了解的,一如初見就是永遠不會有疏離,不會有漠視,不會有厭倦,在他的眼裡,她永遠都是最美的樣子,不論時光荏苒、世間萬變。
外面的喜婆輕聲的提醒,該喝合衾酒了,「咕咕」明媚臉色微僵,從早上裝扮到現在她什麼都沒吃,可是一直擔心錦郁是被她逼婚忐忑不安,直到現下知道了錦郁已經有了求生的信念,才讓她放下心來。可是心裡一安定,肚子就立刻抗議了。「太丟人了。」明媚心想,於是她想做的不動聲色,還抬眼看了看錦郁,想知道他是否注意到了自己這丟人的舉動,心虛的問道:「你餓了吧,我們去吃,不,去喝合衾酒?」錦郁看她因為肚子的響聲有點囧又強撐著的樣子,嘴角又揚了揚,這就是他的明媚,總是給他帶來小快樂,小溫暖。他站起身拉著她走到擺著合衾酒的桌前,也不等明媚落座,就直接一拉把明媚抱在了懷中,這曖昧的姿勢讓明媚覺得臉上好像著了火,但是心裡又覺得很甜蜜,不捨得拒絕。「讓為夫來喂你吧,這婚禮實在可惡,把我的小月兒餓壞了。」「我沒有,唔,」不等明媚分辨,錦郁就將一口菜放入了明媚的口中,錦郁也真的不讓明媚動手,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喂著她,而又好像她肚子里的蟲兒,她眼睛哪怕一溜,或者心中一想,那食物就被錦郁夾起,讓明媚覺得甚是神奇。應該是餓慘了,明媚也不再扭捏,一副來者不拒的樣子,不一會一桌子菜就被明媚吃了個七七八八。很快,明媚又覺得有些難為情了,錦郁一直喂她自己卻什麼都沒吃,可是這桌上的菜卻已所剩不多。「要麼我們再喚人上一些菜,你也餓吧?」明媚支支吾吾的,這喜房裡面喝個合衾酒也是儀式的一部分,所以有些吃食不過是給新人下酒,但是會叫兩桌子的菜的新人應該很少見。可是如果不再叫些菜,自己都吃光了,錦郁一口沒吃,餓到新郎也不是回事啊。「你餓嗎?」明媚希望從錦郁的回答中來確定是不是要很丟人的去喊下人再來一桌,錦郁低下頭好像還有些委屈的回了句,「餓!」「真的嗎?不能忍嗎?」明媚狂汗,看來他們兩個確實要再來一桌了,都怪自己剛才吃的太忘我,這回真糗了,「好吧,我再忍忍,不過,也只忍到喝了合衾酒。」「哦,好吧!」明媚一邊端起酒杯,一邊只是想著待會如何委婉的要來一桌菜,竟然也沒聽出錦郁的話有什麼不對。「喝過這個酒,就真的說明我們夫妻一體,榮華共享、生死與共了。」嗯了一聲之後,明媚毫不猶豫,一口乾下,卻見錦郁端著酒杯僵了一下,並沒有動,「你怎麼不喝?」「你就這般心急,這酒呢——」「這酒還真是不錯,甘醇雋永!就像我們兩個的愛情!」明媚為了掩飾自己剛剛吃的過多的尷尬,覺得喝酒上別再讓人嗤笑了去,於是也不待錦郁說完,又自己斟滿,「趕緊喝吧!」於是又豪爽的喝下一杯,古代的酒估計比較精純,酒性很烈,只是兩杯,明媚就覺得渾身熱血沸騰,有些酒壯姑娘膽的架勢。她望向錦郁,只見他薄唇微抿,端著自己的酒依然沒動,不由秀眉微蹙,「呀!錦郁,我都喝了兩杯了,緣何你一杯還沒喝?莫非這酒是應該連干三杯?好吧,本公主今天就讓你見見什麼叫千杯不醉!」不待錦郁開口,明媚的第三杯也見了底。錦郁還是沒喝,明媚不由的晃了晃酒壺說道:「你再不喝,這一壺都快被我幹了,你可是我的相公,怎能讓小娘子這樣豪飲,自己卻在旁邊看著。」錦郁看著懷裡的明媚,平時里吐氣如蘭,如今也是被酒氣熏染了些,真的好似美酒一般,讓人沉醉。紅唇嘟起,杏眼如今也泛起朵朵桃花,似是嬌嗔,竟不知自己那樣子有多麼的誘人。「這合衾酒不是你那樣喝的!應該是我們各喝半杯,之後兩杯酒相容,意味著夫妻一體,再喝下剩下的半杯。」「啊!呵呵,這樣啊!」明媚覺得今天就是她的出糗日,自己喝的那麼著急算怎麼回事,「那我們重新喝吧!」「呵呵,好!」錦郁輕笑,但是也答得乾脆。兩人喝了半杯,杯酒想混,之後再分成兩個半杯,分別飲下。明媚此時覺得該做的都做了,終於放鬆下來,軟軟的靠在錦郁的懷裡,錦郁不再掩飾眸中的火,對著明媚說道:「我已餓了很久,忍到現在,如今合衾酒喝了,你該餵飽我了。」「好,我去布菜!」明媚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沒辦法,誰讓自己把本該兩個人吃的一桌子菜都吃了呢。她想起身,可是錦郁雙臂禁錮著她,不讓她動,她奇怪的望向錦郁,卻見他眸中已不是剛才那般雲淡風輕,而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燃燒。「哪裡用你去布菜,我的菜就在眼前,月兒,該你喂我了。」隨著明媚的一聲驚呼,錦郁已經站起身抱著嬌軀走到喜床旁,這時明媚才明白錦郁一直說的餓和忍,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待到第二日,錦郁吩咐下人不要叫醒明媚,所以等到明媚醒來已經快正午了。明媚感覺錦郁不在身側,起身坐起咣當一下又躺了回去,覺得自己的腰一定是斷了。「錦郁!」她心底叫出這個名字,竟然又讓她想起昨夜自己求饒般的聲聲呼喚,不僅沒能讓他停下來,卻好似再給他加油,讓他更加不知疲倦。彷彿自己真的就是那一桌子滿漢全席,讓對方愛不釋手。醒來后,她一直就在那裡琢磨,這錦郁真的如他平時那樣羸弱,葯不離口,病體纏身嗎?難道真的不是裝的,騙她玩的,昨夜的樣子哪裡是他需要救命,是自己需要被救才是。
一年過後,幾件大事被世人津津樂道,幾月之前大月國建國,皇宮卻同步落成,可見大月君王對天下歸一的自信,彷彿早已是囊中之物。那皇宮也非常與眾不同,為了修建此宮殿,天下漢白玉幾乎都盡數運抵於大月國的國都,待到宮殿修建完成,遠遠望去就好似天上皎潔之月,聖潔無塵、雕樑畫棟,讓世人驚嘆。傳聞大月國王對王后寵愛有加,故修此宮殿,意為願為其上天攬月。
明媚如今身上已有九個月的身孕,可是依然閑不住,於是宮中有了一盛景,明媚在前面走,後頭呼啦啦的跟了一群宮女、太監、太醫、轎夫等等一個不下百人的隊伍,如若主子累了口渴那就立刻停下來伺候,喝的各式飲品,各種小食,應有盡有,只有主子想不到的,絕沒有主子想要卻沒有的,如若主子悶了,那是就地就搭起一個戲檯子吹唱起來,絕不讓主子有一點煩心。明媚也覺得自己幸福無比,簡直好像一隻被扔到蜜罐里的蜜蜂一樣,「咳咳,我怎麼想到蜜蜂?」明媚又想起了當初自己住的地方被錦郁賜的名字,這真是誰也不能預料,那時一見面就雞飛狗跳的兩人竟然是現下這樣親密的關係,想到明媚停下腳步,轉身,望著身後腳步驟停的眾人,碧翠趕緊上前詢問:「主子,您想怎樣?」。明媚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人都一哆嗦,難道他們還有什麼疏忽嗎?竟然讓皇后嘆了氣,這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他們所有人都慘了。「本宮想他了!」是啊,雖然如今明媚幾乎在宮裡是橫著走了,大家都當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一樣待她,可是錦郁卻實在是太忙了,忙到經常她睡了才回來,她沒醒他又上朝了,只在她的床榻留下些寒梅混著藥味的清香。碧翠也愁啊,別的要求他們這些下人都可以解決,但是現在皇后想皇上了,他們能有什麼辦法,「主子,要麼咱擺駕御書房如何?」只有這樣了,皇上太忙,只能皇後過去看皇上了。明媚頓時眼睛一亮,「好哇!」碧翠頓時就覺得這個主意不怎麼樣了,皇上在短短數月就能收復三國,一統江山,那靠就是殺伐決斷,所以一般情況下皇上是不許明媚接觸到前朝政務的,他擔心她的小女人被這些血腥的東西沾染了,也不希望有他任何不良的、毒辣的印象留下,他可以對天下人狠絕,但是卻希望保留一份凈土在明媚和孩子的心裡。碧翠在出了這個餿主意之後,想到了這些,萬分後悔,只能拖延著時間,看看會不會善變的孕婦,一會又想起什麼吃食就把想去看皇上的事忘了。
當碧翠聽到遠遠的「皇上駕到」聲音傳來時,她都覺得自己向天的祈禱應驗了。碧翠拉著明媚幾乎喜極而泣,「主子,咱不用過去了,皇上來了!」明媚看著她一臉嫌棄,「到底是我想我家夫君還是你啊,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主子您教訓的是,你說的話都對!」碧翠一臉諂媚。不管怎樣只要是皇帝陛下來了就好,這宮裡要說還有人能稍微拉住他們的皇后,那也就是皇帝了。「親愛的!」明媚說著就想抬腳跑向錦郁,嚇的身後眾人又是一陣人仰馬翻。錦郁這時已經快步走向明媚,扶住了她:「就這麼想朕?」明媚也不顧身旁那麼多人,一頭扎進錦郁的懷裡,因為現在她滾圓的肚子,也只有頭能扎進去了。「就是想!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娘倆了!親愛的夫君!」錦郁面部稍微有些不自然,這麼久了他依然不能適應明媚那熱烈的稱呼。錦郁一邊輕輕拂過明媚的背安撫自己這個熱情無比的小妻子,一邊揮了揮手,身邊的人自覺得退下去了,給兩人留下空間。「怎麼會!這不是想你想的連政務都做不下去了。」錦郁看向明媚的小臉,也不知為什麼,建國初始堆積如山的政務也不能絆住他的心,雖然知道她就在後宮,每夜都在自己的枕畔,但是依然希望能時刻在眼前、在身邊才好。明媚此時肚子已經大的如瓜,可是臉龐卻依然小巧,此時正杏眼盈盈的回望向他,因為日子過的舒心臉上翻著幸福的紅潤,明媚眼睛溜了一下,下人們都已經退遠了,立刻踮起腳尖,趁著錦郁不備,準備襲上他的唇角,錦郁也嘴角上揚等著自己小女人的甜蜜,可是半晌明媚依然還只是掂著腳在那裡,好像石化了一般,錦郁看出異樣,趕緊出聲詢問:「怎麼了,可有什麼不適?」「嗯嗯,我好像尿褲子了!」明媚覺得現在有個地縫她也能鑽進去,自己是就要當媽的人了,怎會發生這樣丟人的事,莫非以後床被尿了,還要確認是媽尿的還是娃尿的?明媚還在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人已經被錦郁打橫抱起,只聽他吩咐了一聲:「快,傳贏春公主,就說她嬸嬸要生了!」明媚一臉懵著,這就快生啦?贏春這小妮子又是什麼時候來的?生孩子真如傳說中那麼痛嗎?陣痛的襲來很快給了她答案,生孩子當然很痛,甚至比傳說中還痛,「錦郁我好痛!」明媚只能用力抓住錦郁的胳膊,錦郁疼惜的看著她,好像她手裡抓的就不是自己的胳膊,「嗯,痛了就抓我,我已經和贏春說了,會在你生產之時用些減輕疼痛的藥物,一會她過來就好了,你且忍忍。」陣痛間隙,明媚知道了贏春是錦郁算好了她大概生產的日子,從山谷里接過來的,「錦郁,贏春她可確認了如何用,用我們孩子救你的辦法?」儘管明媚快痛暈了,這依然是明媚最關心的問題。「你還是專心生孩子吧!哪有你這樣只要夫君不要孩子的媽!」熟悉的聲音傳來,贏春已經來到明媚的身旁,嬉笑的揶揄她。「我就是要救我夫君!」明媚雖然知道非常對不起如今在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擔心錦郁為此放棄治療,那就糟了,只能咬著嘴唇用手摩挲著肚子狠心的說道:「有了夫君才能有孩子,沒有夫君哪來的孩子呢,所以贏春,無論如何你務必要幫我生下這孩子,救了錦郁。」說著又一陣劇痛傳來,明媚臉上汗如雨下,但是她還是堅定的望著贏春,等待著她的回答。贏春看她這幅樣子,也不想再嚇她,「好啦,知道你們伉儷情深,知道郁皇叔是你的命。本公主這些日子揪著師傅已經研製出了解藥,只差一味至純的鳳凰紫河車。所以呢你就好好的努力生孩子出來,你的錦郁,你的孩子,都會好好的。」明媚聽了贏春的話,那簡直就是最強的止痛劑以及興奮劑了,估計是習武的原因,或者是這個好消息帶給明媚太大的動力,不到一個時辰小皇子響亮的哭聲就響徹了整個皇宮。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錦郁更是不顧產房的血腥聽到哭聲第一個衝進屋來,但是他乾脆的繞過了抱著小皇子過去給她這個皇叔獻寶的贏春,直接奔向產床上的明媚。贏春不由得對著懷裡的嬰兒苦笑,「別哭了,姐姐疼你,長大了咱一定好好好好報報這爹不親娘不愛的愁!」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