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成長是一扇樹葉的門

大張想起了前段時間看過的兩個新聞，貌似都和外星人有關。

第一個，距離地球約1500光年的「神秘行星」因亮度變化怪異，一度被不明真相的群眾猜測為外星文明建造用來採集恆星能量的「戴森球」

「戴森球」，是在1960年就提出的一種理論。所謂「戴森球」其實就是直徑2億公里不等，用來包裹恆星，開採恆星能源的人造天體。這是一個利用恆星做動力源的天然的核聚變反應堆。

第二個新聞，前年，夏威夷的全景巡天望遠鏡和快速回應系統（泛星計劃）率先注意到了「奧陌陌」的蹤跡。不可思議的是，「奧陌陌」用技驚四座的表現——在太陽系劃出一道離心率極高的軌跡，讓天文學家不由得看痴了。

「奧陌陌」的長度大約10倍於它的寬度。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明顯呈長條狀的物體。有些不明真相的群眾懷疑，來自於太陽系外的「飛棍」奧陌陌，是一艘來自外星文明的光帆飛船。

「奧陌陌」成為人類認證的首位光臨太陽系的星際訪客。

「奧陌陌」的行徑相當可疑。它的軌道近日點距離太陽0.25個天文單位，既可以很好地監測地球，又能避免遭受過多的太陽輻射。

而且，「奧陌陌」距離地球最近時僅0.15個天文單位，這可能是有意利用地球引力進行軌道修正。

「奧陌陌」究竟是彗星、小行星，亦或是外星飛船？

自從「奧陌陌」被發現開始，天文學家們就輪番上陣，各自祭出能調度到的最好的望遠鏡，對「奧陌陌」進行長時間曝光觀測，但均沒有發現任何活動痕迹。

隨著「奧陌陌」加速遠離地球，它迅速變得黯淡，對它的觀測也越來越困難。在發現僅僅兩個月之後，即使地面上最靈敏的望遠鏡，也無法再觀測到「奧陌陌」了。

張岳驚呼：「靠，我也看過那兩個新聞，難倒真是外星人？」

「誰知道呢？」大張無奈的笑笑，「以你我的身份，就算真有外星人，也不可能讓我們知道。」

「噢！對了。」大張補充道，「你走了狗屎運，居然能和外星人接觸。」

張岳也納悶，「搞不懂搞不懂。」

大張轉頭問道：「你對將來真的沒打算？」

張岳按摩著手腕的痛處，反問：「你呢，有沒有？」

「說起來，還不知道會不會變成行屍走肉。難道真的是隨機變異？」

末世來臨，到底誰會變成喪屍？

張岳也不知道。

「外星人也沒說。我想啊，規律肯定有。比如患鼻炎的、右腿瘸的會變喪屍，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隨機。」

「去你的，你怎麼不說像你這種醜男變喪屍。」大張兩項都佔了。

張岳搓了搓臉，「喪屍已經夠丑了，需要帥男中和一下嘛。」

大張還是沒放棄希望，繼續問道：「你再回憶回憶，是不是漏掉了什麼。外星人真沒說過變異條件？」

「你這是在執行任務吧？」張岳笑了笑，「別費勁了。人家既然要搞喪屍化，怎麼可能告訴你原理。能給艘飛船也算仁至義盡了。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坦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犯不著隱瞞。」

可能嗎？

張岳當然會留一手。只是那東西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末日到來之時，也是它失效的時候。

「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我不在乎。一顆人頭在你眼前十公分的距離爆開，你知道什麼感覺嗎？我到現在都不敢吃西瓜，看到了都會遠遠躲開。」

大張吸了一下鼻子，「他是我的戰友。我腿受傷了，是他把我背出來的。我欠他的。」

「還有父母。以前老是和他們對著干。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可是他們有他們的觀點，我也有自己的想法。為什麼非要活成他們希望的樣子。」

「我以前不懂，現在呢，我還是保留意見。不管我過成什麼樣子，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是成年人了，我有能力承擔後果。可是啊，人啊，你只要生活在這個社會裡，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自由。你必須要顧忌很多，無時無刻不在面對妥協。」

大張嘆了口氣，「嗨，說遠了。以前為了響應綠化荒山的號召，我爺爺承包了一座山，下個月他就要退休了，到時候可能會去山裡養老吧。至於父母，都是有公職的，服從安排唄，還能怎樣。大家天南海北的，再相見……哎……」

生死兩茫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吧。

大張擔憂的事情，在張岳這裡不存在，誰讓他是主角呢？

張岳開口道：「局長已經答應送我家人上飛船了，再往後的事情，我也管不到了。哎，那個彩票的事情弄好沒？」

「這個我也不知道，回去問你的金剛芭比去。」

「算起來，我給主任捐出去的累積也有千把塊了，連個十塊錢都沒中過。真想去打他一頓。」張岳一想起彩票就生氣。

「願賭服輸，有點志氣成不？」

「嘿嘿，五百萬，也夠他們瀟洒一下了。過幾天好日子吧。」

「別忘了還要扣稅。」大張來了個助攻。

「那也夠用了。只希望父母別去買什麼保健品，坑的不要不要的。那些黑心資本家全斃了才好。」

張岳也是服了那些推銷的，洗腦一套一套的，估計就算給他們一坨屎，也能當成金坷垃賣出去。

「你永遠體會不到老年人對健康長壽的渴望。哪怕是一點點渺茫的希望，他們也願意去嘗試。想想歷史上那些英明神武的大帝們，到後期哪個不想著長生，然後被各種術士騙。」

張岳感慨道：「你還別說，我一直有個想法，等到自己六七十了，乾脆上山挖個坑自己躺進去就算了。臨到老了，給自己留點體面。」

大張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一路慢悠悠的走來，快到王府的時候，大張忍不住又問道：「你是打算一直在這裡住下去？」

「當然不！」

張岳這個人，算不上偉光正，他懶惰、沒毅力、得過且過、有時候還要貪點小便宜。

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的三觀還是保持在及格線上的。不然的話，他有了金手指后就會弄一大筆錢，去買個小島苟到地老天荒了。

張岳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轉移話題問道：「你說，那些特種兵。」

他指了指遠處巡邏的戰士，「是不是真的一個可以打五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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