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工欲善其事

(大文學)因為現在是末世，末世的主宰不是人，而是數目龐大的喪屍以及實力強大到變態的變種生物們。大文學林子里很少見到喪屍，因為變種動物什麼都吃，包括喪屍。變種怪盤踞森林，這兒絕對是它們的地盤。

方墨沒有費心思堵住這人的嘴，變種怪的嗅覺與聽覺都強大無比，若他們真想死，就不會怕到躲進山洞裡來。煙霧最濃那會兒，方墨將防毒面具拿出來帶上，不過當第一隻變種貓頭鷹開始襲擊湯姆斯的隊伍后，方墨怕出意外，便收起防毒面具到空間里，然後從空間里拿了些吃的放到月牙兒的背包里。

安東尼眼眸閃閃地盯著方墨從虛無的半空中掏出吃的，猛吞幾口口水后，那瘦削的小身子更是抑制不住激動，毛茸茸的胸口大幅度顫抖起來，那一片扎眼的排骨歡樂地向月牙兒那邊靠過去。不過安東尼到底還是克制住了心底近乎崩潰的食慾，小心翼翼地站在月牙兒身邊卻也不敢亂動。

到底是女神，安東尼即便真的很餓，他也不會動手搶女神的東西。方墨就是篤定這一點，才放心將吃的放到月牙兒身上。安東尼只能睜著一雙渾濁的大眼睛裝無辜，如果是別的人，或許還會因為安東尼那滿臉的皺紋和瘦骨嶙峋的體格而憐惜他。

可惜他的女神是月牙兒，對月牙兒來說，這世界她只認準了一個方墨。

如果但丁《神曲》里說的煉獄是真的話，那麼方墨現在看見的應該就是了。

湯姆斯帶來的那隊人，除了湯姆斯與德魯，其他的人被圍攏過來的變種怪們絞殺，到處是鮮血與碎肢。當美食被瓜分掉后，變種怪們開始一場更大規模的廝殺。變種松鼠們朝著貓頭鷹沖了上去，尖長的牙齒咬住貓頭鷹，然後被吃痛后爆發出神力的變種貓頭鷹甩開。大文學

方墨站在洞口，聞見外頭那翻滾的腐肉與鮮血的味道，面色不動如山，可心底多少還是有些作嘔。末世裡頭，這樣的情景太常見了。湯姆斯今天帶人來抓自己，卻沒想到會遇見變種貓頭鷹，這樣慘烈的打擊，湯姆斯這樣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安東尼小心翼翼地站在月牙兒身後一些，不過卻把自己的竹簍背在身上。他不知道方墨的打算，但利益跟前，無論是什麼人都會達成聯盟。

湯姆斯與德魯也不是傻子，算賬也要等到外頭那群兇猛的變種怪走了再說。想到這裡，湯姆斯瞄了對面的德魯一眼，然後悄悄露出藏在指尖的刀片開始小幅度地割動繩子。他要在在最恰當的時機給對方致命一擊。

對方墨來說，德魯與湯姆斯也進到山洞裡來，是預料之外的事，不過眼下他也不能輕舉妄動。於是兩邊人就這樣靜靜地坐下，聽洞外那高高低低地嘶吼。

方墨靜下來后，倒是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刀。這樣圓弧形的刀適合貼身近戰，這對方墨來說，原本並不算優勢，因為末世的變種怪都有一身鋼筋鐵骨，但如果是手上這把圓月彎刀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刀拿在手上就有一股擋不住的殺氣，方墨從不欠匕首刀斧，但卻沒有一把比得過安東尼的這把。方墨到一個據點都回去大型的公會看看。公會會發布一些收購兌換任務，裡頭也有好的武器擺出來，甚至還有槍。安東尼這把刀，若是放到公會上去兌換，只怕二十枚E階晶片都不夠換。

可方墨看安東尼，彷彿這把刀不足為奇的樣子，到讓方墨忍不住猜測，他那隻竹簍里是不是還有更好的刀。

其實，也不怪方墨不認識安東尼。大文學安東尼作為碩果僅存的鍛造師，來自現存最強大最長久的霸者據點。

末世裡頭，沒有人不想加入霸者據點，霸者據點來者不拒，只要你有命走到霸者的駐地。弱肉強食的世界里，你若沒那個實力在霸者站穩腳跟，那麼你就等著淪為它們的玩物甚至是食物。這對霸者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但如果你是強者，被霸者所承認，那麼你在那裡可以得到一起你想擁有的，武器、食物、女人還有權勢。霸者的前身是末世前的一流強國M。末世后，軍隊把持政府，盡最大可能將所有資源收攏，除了武器食物之外，還有技術。

安東尼就是被霸者強行帶走的重要技術人才，他在末世之前就已是享譽世界的鍛造大師了。他的劍，千金難求，是刀劍愛好者的珍藏。霸者將安東尼安頓在霸者后，享有一等勇士待遇，因為他們需要安東尼的劍。

原先，安東尼也奇怪，為什麼偏偏是他的冷兵器，而不是更有殺傷力的槍支彈藥。弄明白后才發現道理很簡單。對於那些聽力已經變態到雷達級別的變種怪和喪失們來說，槍支彈藥的動靜太大，即便你採用消音器了，也會將方圓十里內的畜牲吸引過來。如果撤退不及時的話，人類將會遭受不小的損失。

末世科學家們則用抓來的變種生物做實驗。人們企圖找到這場浩劫的原因，然後將人類從水深火熱里解救出來，然後他們就發現了晶片。安東尼接到新的指令，那就是將晶片鍛造進刀劍里，讓刀劍也變種。

起初，安東尼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畢竟刀劍是沒有生命的，但不管喪屍還是變種怪，嚴格意義上來說它們也是死物，只靠晶片支配。當安東尼看見自己成功鍛造出的刀劍輕而易舉地砍斷高階變種怪鋼化的甲骨時，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不過，並非每次的變種都會成功，即便是安東尼，二十次里頂多成功一次。因為這需要極佳的火候把握，而且得依據那枚晶片的能力強弱選擇刀劍，否則晶片就會石化，而那刀劍也會脆得一掰就斷。

安東尼起初很享受這種成功，因為那些晶片是從變種動物身上取來的。但當霸者讓安東尼用異能者的晶核進行試驗時，安東尼撒手不幹了。

這段時間，安東尼一直躲得很辛苦，因為霸者派了異能者隊伍來追他，裡頭還有一名高階追蹤系異能者。不過霸者需要安東尼的技術，所以並沒有大張旗鼓，向各大公會發布任務，所以不管是方墨也好，還是湯姆斯與德魯也好，他們不認識安東尼，也是自然。

至於安東尼，他也不至於傻傻地跑去跟人顯擺身份。但你不顯擺，不表示別人不對你上心。方墨從昨晚安東尼拿出圓月彎刀時就留了個心眼，現在仔細打量過後就更加不會輕舉妄動了。

因為他要從安東尼身上得到一把稱手的武器，比如說這把圓月彎刀。方墨抬頭看了看縮在月牙兒不遠處那貌不起眼的安東尼，臉上一層煙火色，眉毛淡到幾乎認不出來，眼眸渾濁但卻有種精光，那雙手，從指尖到手背都很多道燙傷。方墨眯著眼看他右手虎口處的那一層黑色老繭，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了，昨晚來不及細想，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個厲害的鍛造師了，而他手上的圓月彎刀應該就是出自他手。

安東尼雖然有些猥瑣，但這人心眼不壞，就沖著這人的本事，方墨都需要他替自己打造一把適合他的武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話老頭子以前常跟他講。安東尼反正貪吃，而方墨隨身空間里最不稀罕的就是食物，再過幾天，他空間里的蘋果就要熟了。

不過眼前到要先甩掉湯姆斯與德魯這兩個麻煩。

湯姆斯應該是不會放過他了，方墨沒那耐心同他化干戈為玉帛，站起身走到湯姆斯那邊，也不去管湯姆斯那冰冷的眸子，刀柄用力，照著湯姆斯的後勁敲了下去，湯姆斯就暈了過去。

方墨踢了暈倒的湯姆斯一腳，然後他夾在指間的刀片就這樣掉了出來。方墨將刀片撿起放進自己的口袋后，也沒去管對面的德魯，然後又走到洞口看了看，示意月牙兒跟上后，也不招呼安東尼，兩個人就鑽了出去。

德魯目瞪口呆地看著方墨他們走到，知道現在應該安全了，便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嘿，帶上我，我是火系異能者。」將自己的底牌亮給對方，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本事，這是末世的生存法則之一。只要你還有價值，就永遠不會是被拋下的那個人。

雖然沒有同方墨真正交過手，但他認定了對方會是個強者。湯姆斯有野心，但本身的實力不夠強，而眼前這三個人，看上去最弱的應該就是那個頂美的女人，可就剛才出手那一下，德魯也忍不住心驚膽戰。

她的身形速度實在太快了，德魯知道，若她剛才想要自己的命，他根本來不及運氣施展異能。不管怎麼樣，他想跟上方墨。

安東尼最後一個走出洞穴，對著洞穴口那一地散著惡臭的血肉模糊視而不見，只嘀咕了一句，「小子，火系異能者呢。」

方墨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比起異能，我倒更想要一把量身定做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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