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上人間(2)

王嬤嬤接過藍欣手中的賬本，點點頭轉身退下。

遺世而獨立，趙子軒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個詞。在這熱鬧嘈雜的主幹道上眼前的這家店猶如被人遺棄般著落在其中。

紅黑色的大門半掩半開，如果不是有天上人間這四個字做成招牌立在門前，沒人會想到這裡竟然也是一家店。

且不論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單從它的外觀到附近的環境的襯托已經足夠引起趙子軒的興趣。

「這就是你說有趣的地方？」趙子軒瞟了一眼身邊的臉帶邪笑的南宮瑾，能讓他感到有趣的地方不是青樓就是賭場。可現在他們站的這個地方，門口沒有迎來送往招呼行人的鶯鶯燕燕更沒有傳來任何此起彼伏的賭叫聲。

望向身邊多年的好友南宮瑾實在是不明白，這般顯赫耀眼的一個人為什麼就那樣固執呢？白瞎了一副好面容，都不知道還要哭碎多少名門少女的心。

「進去吧，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南宮瑾無可奈何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

剛走進宅子的內部，震耳欲聾的鼓樂聲就猶如猛獸襲擊著趙子軒的大腦。縱使趙子軒再氣定悠閑也自認為自己是難得的見多識廣之輩，一時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在原點。

橢圓形的舞台佔據整個一樓大廳的一半。此時正有無數名上衣身穿肚兜，下身穿著猶如薄紗裙子的舞姬放肆的扭動著婀娜多姿的身段，肌膚若雪，美目流盼，舉手投足間滿是濃濃的春意，好不誘人。

燈籠被刷成五顏六色擺掛在四周的牆壁上，燈籠上不知做了什麼機關，有小機簧控制著隔板，一下一下的將燈籠遮住，使得大廳里的燈火也是一閃一閃，忽明忽暗。

舞台的後方和大廳的邊邊角角坐滿了身滿奇裝異服賣力演奏的樂師們，幾十把古箏上百根笛子和上百把琵琶和胡琴合奏起來顯得一點也不突兀，反倒更讓人激情澎湃。

配合著橢圓形的舞台大廳的桌椅也被做成橢圓形分佈在四周，不浪費一絲空間。不過才到戌時，這裡已經座無虛席，人潮洶湧。

強勁的音樂回蕩在四周，十幾面大鼓擺在二樓的迴廊上，每面鼓前都有一位身段妖嬈的女子正在奮力敲鼓，連帶著地面也一下一下的顫動著。細看會發現，所有的人都會不經意間跟隨音樂舞動著自己的身軀。

如果不是身邊還站著南宮瑾，如果不是自己的頭腦太過清醒，趙子軒真的會懷疑自己來到了盤絲洞，而那些搔首弄姿的舞姬如同書中的妖精般不吸干男人的精血誓不罷休。

「軒，不錯吧。」對於趙子軒臉上稍縱即逝驚訝的神情，南宮瑾倒是很滿意。男人嘛就得及時行樂，苦行僧的生活真的不符合他們的身份，好嗎。

還沒等趙子軒發表他的看法就見一個妖嬈嫵媚，風姿綽約老鴇模樣的中年女子撥開層層人群走來：「南宮少爺，您可是很久都沒有來了，我們家璃雪可是天天在念叨你呢。」

南宮瑾熟練地摟著中年女子的豐腴的腰際，順手掏出一錠銀子放在那女子的手心：「那王嬤嬤可有想我呢？今天有帶朋友過來，可還有清靜點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