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離人歸 （ 1 ）

「郡主，九王妃來了。」

瞧著和伊沫兒一同走進屋內的莫璃，倚靠在軟塌中的雲慕瑤強扯出一抹笑容：「九嫂，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病了，可好些了？」這還是莫璃第一次見著她沒精氣神的一面。

雲慕瑤心中大致猜到了她來此的目的：「一點小毛病而已，不礙事。」

「雖說是些小毛病可你可不能不當回事，回頭還是讓左叔把個脈吧，這身體安康可比什麼都重要。」莫璃在她右手邊坐下。

待伊沫兒上完茶離開房間后雲慕瑤才說道：「九嫂都知道了？」

「這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一切都會過去的。」當聽到阿風和她和離的消息時莫璃不已，雖說她想過會有這一天但卻沒料到會如此之快。

瞥見她眼裡的閃爍，雲慕瑤嗤聲道：「九嫂真不會安慰人，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該說風哥哥只是一時意氣用事，你和九哥還有母妃會勸住他並且讓我不用多慮的嗎？」

「母妃和你九哥確實很擔心你。」莫璃嘆聲道：「但阿風的性子你是清楚的，承諾不了的事我不會胡說，我想你也不愛聽。」

「既然你們當初可以讓他娶我，如今我想你們也可以做到。」雲慕瑤相信只要林光華出面此事就有轉圜的餘地。

「這事我們也是事後才知情的，可想而知阿風是鐵了心的。」莫璃拿起手邊的茶盞低頭喝著：「瑤兒，我知道你現在很委屈也很氣惱，但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老將軍他們真的很擔心你。」

「那風哥哥呢？他擔心我嗎？」等了數日也未將葉風等來的雲慕瑤還存有著希望。

看著她眼中的期待和忐忑，莫璃雖於心不忍但還是告訴了她實情：「他去南疆了。」

「他瘋了嗎？那個女人都已經成親了。」雲慕瑤訝異道：「為了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連殺母之仇都不顧了嗎？值得嗎？」

莫璃柔聲道：「你還不知道吧，其實阿風和她從小就相識了，在早於你之前，而阿風也曾許諾過在待及笄之日便會娶她為妻，可惜後來陰差陽錯分開了。」

「九嫂想說什麼？」雲慕瑤眉頭緊鎖，她從未想過這其中還有這份隱情。

「你對阿風是執念，而阿風對她或許同樣也是如此吧，你放不下的也正是他從未放下過的。」莫璃希望在她得知前因後果能不再鑽牛角尖也能將這份感情放下：「你的不甘你的苦苦掙扎何嘗不是他在經歷的呢？」

雖然雲慕瑤從打心底里不認可她這話，但事實證明確實是如她說的這般。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莫璃明白她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事便不再多留。

「九嫂…」雲慕瑤張了張嘴終將話咽回肚中。

走到門邊的莫璃聽出她的欲言又止：「他當初娶你時確實是失憶了，而那葯，是藍欣下的。」

「為何？」雲慕瑤不解。

「她曾說過既然不能成為阿風的助力那也不能變成他的軟肋給他帶來麻煩。」說完，莫璃便轉身離開了。

雲慕瑤從未想過這葯竟然是藍欣下的，她已不知改如何去形容這個女人了，可這樣的愛會是愛嗎？

……

趙國軒王府

「王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見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棋盤上，方海寧笑著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中。

趙子軒也無心再繼續眼前這盤棋局：「他去南疆了。」

「現在？」見他微點了下頭，方海寧又道：「這可是好事不是嗎？」

本該是如此但趙子軒卻有些不安：「噬魂散是無葯可解的，他不該有此行程的而且此時也不是他離開西域的好時機。」

「所謂相生相剋，我相信有毒藥就會有解藥，畢竟當初他中的是不是噬魂散誰也不知。至於時機嘛，或許此時以退為進也未嘗不可。」方海寧對葉風的過往也算有所了解：「王爺是在擔心他前去南疆是妹妹那邊有了變故？」

對於他們的事趙子軒早就一五一十告知過她：「暗衛說言莫非的人和他接觸甚密…她的身體狀況你是知曉的…南疆那邊已經很久沒有消息傳來了。」

「王爺不是說言太子醫術在你之上嗎，而且有師傅在旁，想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方海寧寬慰他道。

趙子軒想想也是如此：「清風，讓美螢轉道去南疆。」

「是。」候在書房外的清風應聲道。

方海寧知悉他心中還是擔憂：「我還沒去過南疆呢，不如待母后的壽辰過後你帶我和歡哥兒一起去探望師傅和妹妹可好？」

「好。」趙子軒滿腹柔情地將她的手緊握，為她的大度也為她的體諒。

……

雲城皇宮

「是你故意將人拖住我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雲皇笑著看向氣勢洶洶而來的左寅並沒有否認他的話：「腿長在他身上，師兄以為我能攔得住么？」

「我看是你不想攔。」左寅哼聲道。

「不是我不想攔而是我攔不住，師兄不也沒能攔得住言莫非的人么？」雲皇雲淡風輕說道：「接受現實吧師兄，他已經想起了所有，若不然他也不會和瑤兒和離了。」

說起這事左寅更是氣憤：「我早說過此事要徐徐圖之，瑤兒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但凡勸著點他也不敢如此。」

「我也說過這門親事不適合。」雲皇反擊道：「你不也沒聽進去嗎？」

若不是看在他是君自己是臣的這個身份上，左寅還真想和他好好切磋一番：「那他和那丫頭就合適了？」

「在瑤兒眼中除了喜歡還有他的地位和身份，而在那丫頭眼裡，他就是他，無關其它。」雲皇道：「你不是猜不到這次言莫非的人為何會暗中相助於他，要是沒有那個丫頭，他不死也會丟了半條命。」

「所以你就心軟了？我知道凌義找過他。」左寅不否認那丫頭對阿風的感情也感激她的幫助但事情已然這般那她就不該來攪局。

雲皇道：「他只不過是將南疆之行提前罷了，與凌義找過他無關。」

「你有你的籌謀和部署我干預不了，但你可想過這結果並不會如你所願？」左寅已聽夠他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那丫頭有心悸，活不久的，這些你是知道的。」

「涅槃重生，我相信他能做到。」雲皇正聲道，當初自己能做到那他也一定能。

左寅冷眼瞟過他，心中說道希望他日你不會後悔。

……

「少爺，後頭一直有人跟著。」影一將水囊遞上：「除了凌少爺外，還有兩路人馬。」

靠坐在樹下休息的葉風接過水囊喝了一大口對這些並不在意：「還有幾日？」

「約莫還有十幾日才能到。」影一道。

雖說這一路不停的換馬趕路已生生將行程縮短了一大半，但葉風還是覺得有些慢：「走吧。」

「少爺，要不在這兒歇一晚吧。」瞧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影一擔心他會因疲勞的趕路而舊傷複發。

坐進馬車中葉風擺了擺手，這幾日眼皮跳得厲害，讓他極為不安：「趕路要緊。」

「是。」影一揚起馬鞭架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