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竹石
「咱們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
檢閱著自己的戰果，百里愉快的哼著小曲。
「我說什麼來著，不要跟我斗，不聽話，現在吃虧了吧。」百里撇撇嘴，「現在的人兒啊，咋就不吃虧不長記性呢。」
「為了慶祝今天大獲全勝，斗破加更十更！」
「作者大大威武！」
「今天又有的看了！」
在他們身上，百里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為了追更小說，廢寢忘食，為數不多的生活費也是省吃儉用去訂閱。
「今天已經更新十萬字了，作者也不要太累了，注意身體。」
結婚不戴戒指的這個留言還是讓百里心裡一暖的。
百里倒覺得沒啥。
咱又不用跟他們一樣現寫現賣，無非多複製粘貼幾章罷了。
十章還沒發完呢，百里的對話框又響了。
結婚不戴戒指：九歌老大你快去看看，那個黑夜又開始黑你來了。
「好的戒指兄。」百里點開結婚不戴戒指發來的鏈接。
鏈接是黑夜剛發的一篇長文。
大致內容就是說因為和百里同期上架，結果網站推薦的都是百里，自己的粉絲看不過去就去百里的書評區鬧事，他阻攔了好多次都沒有。結果百里就挑起粉絲去攻擊，舉報他的粉絲，害得很多人被封號，還說自己挺喜歡百里的斗破的，百里不該這麼小心眼。
接著就是幾章一開始斗破粉絲反擊的截屏，和他給斗破的打賞截圖。
黑夜還艾特了十幾個終點*小有名氣的作者，他們發聲支持黑夜，說是粉絲不懂事，百里不應該跟粉絲一樣做事斤斤計較什麼的。
反正意思就是讓百里公開給黑夜道歉，然後賠償損失。
百里那個氣啊。
我還沒去找你事兒呢，你倒是先來給我裝可憐來了。
這是非要哥們兒給你徹底搞臭你才願意是吧？
百里還沒註冊微博賬號，就乾脆在書評區里寫出了一首詩：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竹石，是前世清代文學家鄭板橋寫的一首表明自身立場的詩。無論在多麼混雜黑暗的官場環境中都會堅定自己的立場，受到敵人的打擊也堅決不退縮分毫。
百里這一首詩，完全足夠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決定。
道歉？
下輩子吧！
眼尖的幾個人發現了被百里置頂的這首小詩，馬上複製到群里，在確定是百里寫的之後，馬上開始推理他的意思。
「卧槽，第二首詩了？」
「上一首是什麼來著，我還不會背呢。」
「自己回去看去，講的是國破后重收久土的感慨。」
「弱弱問一句，這兩首，真的都是斗破的作者寫的？」
「廢話！」
《竹石》相對於《劍外忽傳收薊北》好理解太多，翻譯出來也不是太難。
「我懂了。」結婚不戴戒指首先發言。其他人連忙追問，「戒指兄說說看。」
「咬定青山不放鬆，就是說竹子牢牢抓住青山不放，立根原在破岩中，它的根深深扎在岩石當中。」「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西南北風，千種磨難萬種打擊依然堅韌，無論你颳得是東西南北風。」
「不過這兩首詩，好像根本沒有什麼歷史依據啊。」有人問。
「傻子吧你！」結婚不戴戒指發了一個發怒的表情，「九歌的意思應該就是無論發生什麼，無論什麼人去貶低黑他，他都會堅持自己的原則，你們愛怎麼怎麼滴。」
百里笑了。
不愧是自己欽點當群主的人，就是理解哥們兒的意思。
想黑哥們兒就接著黑吧，來多少，哥們兒都接著。
百里這首詩很快在網文界傳開了，贊或罵兩邊皆有。
黑夜公開挑戰百里：網文界向來以成績和更新論英雄，我們兩個就比這個月的更新和銷售總額，輸了的，本月稿酬歸對方所有，九歌你敢不敢？
「行，哥們兒接了。」
在終點中文*輯的見證之下，黑夜和百里的賭局正式啟動。
黑夜的編輯幸災樂禍的在三千面前得瑟：「你那個作者啊，就是沉不住氣，黑夜存稿二十多萬才上架，那個九歌已經更新十幾萬來，去哪兒弄存稿跟黑夜拼。好不容易能出點成績那點兒錢了，自己又扔進去了。」
倒是三千為黑夜默哀了兩秒鐘：九歌那傢伙純屬就一變態，幹什麼不行非要跟他比更新。
終點*趁機弄了個賞金大賽，斗破和永恆兩本書，一萬大賞加更一更。
「網站這不就是坑人嘛！」結婚不戴戒指憤憤不平，「那傢伙在這混這麼多年了，九歌開書才沒幾天，怎麼比打賞。」
百里可不介意這個，不就是更新嗎，有沒有打賞怎麼著，哥們兒不還是一樣碾壓你。
活動剛開始，黑夜那邊就已經有人打賞刷屏，更新了十幾章了，百里這一個沒有，黑夜還不時言語里嘲諷百里。
結婚不戴戒指直接給百里上了個十萬盟，換成人民幣一千塊。
「土豪啊戒指哥！」
「要不是我一個月工資就那麼點兒，我也刷。」
「就是，我們跟黑夜他們根本沒法比。」
「……」
「沒事，我接著來。」
「可別。」百里制止了，「咱們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何必呢。」「而且你們打賞的錢，最後能夠一半落我手裡就不錯了。」
「那怎麼辦，也不能就這麼看著他們嘚瑟吧。」結婚不戴戒指問。
「這容易。」百里瀏覽了一下賞金賽的規則，「他們又沒說必須一萬打賞一更，我們就按一千的來唄，一千才十塊錢也不多。」
「不過我先說好，一天三十更封頂，太多了你們準備累死我啊。」
得嘞。
「十塊錢誰再拿不出來。我先去打賞了。」
「謝謝了您嘞。」
「我也去。」
「還有我。」
「……」
百里這邊終於有了點兒動靜，看著一串串的飄紅，爽啊。
對於黑夜來說，這註定是一個無眠夜。
一萬打賞更新一章，他已經更新了三十多更，粉絲的積極度他還是很滿意的。
「九歌老弟，哥哥來看看你。」黑夜打開百里的聊天框，「老哥這邊已經更新了十幾萬字了，不知道老弟怎麼樣了？」
「自己去看唄。」百里可沒空搭理他，沒長眼睛還是怎麼滴？
「呵呵。」黑夜冷笑，「你最好清楚你現在的位置，輸了別在我這哭鼻子。」
「莎士比亞。」
「三萬多賞金？」黑夜笑了，「這還用接著比嗎？我已經贏了。」
黑夜消息剛發出去，看到評論區置頂消息時表情就凝固了。
「你瘋了？」黑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千打賞加更一更，十塊錢一更還不夠浪費時間的，能賺什麼錢。」
百里無奈的撓了撓頭：「這世界，莎比是真的多啊。」
百里順手截屏了一個終點*的日銷售榜單：「看清楚了，哥們兒可是第二，你丫的才衝到十三。」
「不可能。」
「你一定是因為中午推薦的事才到第二的，明天就會落下去。」
「有本事你明天跟今天一樣接著爆發這麼多。」
「好啊。」百里簡單的回了兩個字。
出門溜了趟彎兒，百里在手機上跟孫影影打趣幾句，不覺間就睡著了過去。
醒來就看到黑夜嘲諷自己的消息。
「不好意思了，我這剛睡醒。」百里撇撇嘴，「今天的十萬字已經更新了，你加油。」
電腦前剛熬了一個通宵的黑夜，差點兒給眼珠子瞪出來，斗破也的確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十萬字。
斗破還在銷售榜第二的位置，他的永恆只進步了一位，排在第六。第一是網站的頂級大神，版權剛賣出去，短時間兩個人都不可能超過他。
「有能耐明天繼續。」
剛想睡覺的黑夜想起手裡的存稿已經沒了，只能硬著頭皮寫。
一天一夜，他終於湊夠了第二天的更新。
百里這時已經給他發來消息：「哥們兒你行不行啊，我這都更新完了你那怎麼還沒個動靜？」
「不行就算了，認輸吧，乖乖把錢給我送過來。」
「不可能！」黑夜一字一頓的回復，百里呵呵一笑，「那就繼續來唄。」
第三天：三十更。
第四天：三十更。
第五天：三十更。
……
每次更新完，百里都美滋滋的去黑夜那晃悠一圈，留個言打賞一下怎麼滴。
沒錯，哥們兒就是來氣死你的！
黑夜已經徹底崩潰了。
他根本想不明白，百里究竟是怎麼更新出來了。
丫的完全不是人。
幾天幾夜不睡覺的黑夜，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寫的到底是什麼了，亂碼一大堆，就一個準則，湊字數拼。
黑夜書評區罵人的評論也越來越多。
「寫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前面還能看，這完全就是湊字數嗎！」
「看了你幾年書了，現在這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而且加更打賞還要這麼貴，隔壁斗破加更才十塊錢，找知道你現在寫成這樣，就不給打賞去隔壁看斗破了。」
「……」
這些評論，全都是黑夜的一些老讀者，當初跟著黑夜一起罵百里的人，現在他們也已經對黑夜徹底失望。
「就是，不看了，走，我們去隔壁！」
「我也去。」
「那本書我一直都在看，內容越來越精彩，根本就不像這本破書。」
黑夜表情猙獰：「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給那小子，更新，我去更新……」
終點*黑夜的編輯也給黑夜發來消息：你現在寫的那些都是什麼玩意兒？不要以為你是大神就能拼湊字數，終點*有權利追究你違約的責任。
看到這裡，黑夜終於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去。接著就暈倒在電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