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時燕回來了
韓靈眼睛微轉,可憐巴巴的跑過去。
雨勢變大,她使勁喊道:「寒年哥哥,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如果喜歡你怎麼會這樣說話。」
宋長寧環抱起肩膀,冷眼看著這兩人。
沈寒年自己撐著傘,韓靈過來,他將傘移開些,遠離韓靈,不想給她撐傘。
宋長寧轉身進去,沈寒年有些慌亂的追出去。
「寒年哥哥你還過去找她幹什麼。」
韓靈抹掉臉上的雨水,氣的眼睛都紅了。
「長寧。」
沈寒年前腳剛踏進去,從裡面扔出來個帕子。
窗邊,宋長寧拿起扇子繼續欣賞外面的雨景。
沈寒年仔細觀察了會兒,收起傘立在門邊,雨滴順著傘骨滑到地上。
宋長寧未回頭:「還不快將你身上的雨擦下去,我可沒銀子給你買葯吃。」
「長寧,你不會不要我吧?」
沈寒年捏著帕子的手收緊。
她以前說,不喜日後同女子爭,韓靈今天跑這裡鬧,沈寒年心裡擔心,媳婦沒娶回去讓人給折騰沒了。
宋長寧心裡沒生氣,現在享受沈寒年關心的樣子。
她埋頭進臂彎,閉上眼睛輕寐。
聽著雨聲,聞著泥土的芳香,真的好想睡覺啊。
「長寧,寧寧,乖寶寶。」
沈寒年僵硬的吐出幾個稱呼。
趴在那的人抑制不住抖起肩膀。
關心則亂四個字體現在沈寒年身上,宋長寧忽然這樣,他以為人哭了。
趕忙過去輕輕將手搭在她肩膀上。
「別哭,是我的錯,沒將她安置好,跑到你面前惹你生氣。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但是你別哭啊。」
哭得他心肝都疼了。
韓靈從來沒見過沈寒年對誰露出這種表情。
如此寵,如此著急。
她站在街上瞪著眼睛看她們兩個親熱。
男子趴在女子耳邊說了什麼,抬手將窗戶關上。
韓靈差點沒被氣的七竅流血。
當場暴斃。
屋內宋長寧抬起手,搶過他手裡的帕子,幫他將額角和衣角上的雨水擦掉。
「我沒生氣,你當我是醋罐子托生的,我在乎是你不愛我,我要同女子爭,你現在喜歡我的緊,我何須怕這個,在乎這個,倒是你,太小題大做了。」
沈寒年放下心,坐到椅子上。
湊近任她幫忙擦。
這刻比做美夢還開心。
輕柔擦拭,手上帶著芳香,沈寒年喉嚨一陣陣發緊。
「長寧我想。」
宋長寧往後瑟縮,被沈寒年摟著肩膀抱住壓在窗戶上。
「別這樣,讓人看到不好。」
「就一會兒好不好。」
「那你快點。」
雨來的急,走得快,外面雨停,街上恢復熱鬧。
宋長寧系好扣子,把葯堂窗戶推開。
沈寒年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坐在那。
「真希望時間快點到明年,我要把你娶回家。」
他說的勢在必得。
宋長寧消瘦身子下意識抖三抖。
沒成婚這廝就如狼似虎,若成婚,日後也不知還有好日子過沒。
「還是慢點吧。」
「為什麼?」
沈寒年表情有些危險,不成婚,她想幹什麼。
「沒成婚你就這樣蠻橫對我,日後還指不定怎麼欺負我。」
想想都頭疼。
沈寒年拉住她的手,慢慢摩搓。
「我不會欺負你的。」
「你還沒欺負,那我身上都紅了。」
說話有點口不擇言,後知後覺宋長寧好懸沒把自己給羞死。
沈寒年被她逗笑。
「我那是疼愛你。」
「閉嘴吧。」
雨停了,有人看診,沈寒年不想打擾她,回了書院。
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亂想事情,有什麼事情讓他去解決。
之後的時間,宋長寧心裡都甜滋滋的。
他是個好男人,跨過心裡的坎,宋長寧知道他的好,受著他的好。
夜幕垂臨,青石街巷靜謐。
宋長寧準備插門。
街角的年輕乞丐盯著她看了會兒,忽然衝過來。
他跑得快,衣服飛起,露出被打的猙獰的肚皮。
宋長寧拿著門栓,嚇在原地。
乞丐跑過來沒做傷害他的舉動。
聲音化成灰宋長寧都記得。
「長寧,跟我走,我帶你走。」
此時街上沒幾個人,宋長寧為了以防萬一,將她拉進去。
「快進來。」
落好門栓,宋長寧心撲通撲通狂跳。
「你怎麼跑出來的?」
時燕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頭髮亂糟糟披在身上。
「說來話長,你快收拾東西我帶你走。」
「你現在應該找個安全地方待著,這邊危險,被熟人看到你,會出事的。」
宋長寧怕引起這邊轟動,緊忙把他帶回房間。
屋子裡有燈火,看的更清楚。
時燕弄得太慘了。
「我沒事,我帶你走,你和我走,我不想回家,那個家就是個吃人的窟窿,沒人在意我,長寧,只有你對我好。」
時燕拽著宋長寧的手,力氣大的像是要把她手攥碎。
宋長寧蹙眉,他這些日子經歷了什麼,怎麼跑回來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也沒那麼好。
「長寧你和我走吧。」
「時燕你吃飯了嗎?」
宋長寧轉移話題,打算從長計議。
她和沈寒年已經定下親事,現在沒辦法和他走。
她想問清楚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幫幫他。
時燕搖頭:「我沒吃,吃的都在宋香茗身上。」
「宋香茗…她人呢?」
時燕蹲在地上,抱著頭滿臉驚恐。
宋長寧心理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過來救我,讓我跑,她被那些人抓住了。」
他滿腦子都是宋香茗驚恐的叫聲。
他好害怕:「長寧你和我走,我們不提她好不好,我不想提她。」
想到宋香茗,他頭痛欲裂,渾身難受。
宋長寧急忙拽住他:「宋香茗呢?」
「你沒救她嗎?」
「沒救,救不回來了,她已經完了,那些人都是壞事做盡的畜生。」
時燕趴在地上大哭。
宋長寧渾身止不住顫抖,話不成句:「你說她被人……」
時燕只知道哭:「長寧你跟我走吧,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他娘一點都不疼他,滿腦子都是權力和金錢。
只有長寧才能和他相伴一生。
宋長寧還處於宋香茗出事的震驚中。
她對宋香茗當然沒什麼仁慈心,可她畢竟是宋家人,二叔二嬸在家等她。
宋香茗那個人生來乖張,她怕宋香茗受刺激,做出更不好的事情。
宋香茗有多喜歡時燕,沒人比宋長寧更加了解。
她去救時燕,時燕沒護著她。
對女子來說,這是錐心之痛。
時燕等半天沒等到宋長寧的回答,他焦急的證明自己。
「你和我走,我不會拋下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而已。」
宋長寧閉眼,聲音顫抖。
「對不起,我已經和沈寒年定親了。」
時燕忽然拔高聲音。
「長寧你不能拋棄我,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娶劉蘭嗎,我就是為了你,我不想我娘為難你,所以才娶瀏覽的。」
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她怎麼能轉身和沈寒年在一起。
經歷過這麼多變故,宋長寧理解時燕變成現在這樣。
「當初我們可以斷,你無需非要娶劉蘭。」
她從沒想過一下子斬斷所有,她可以等。
時燕骨子裡是溫和的,他的那份溫和,讓他沒辦法護住該護住的人。
「你在怪我?」
時燕內心更加崩潰。
宋長寧原本想小心維護時燕的情緒,無奈夜已深,他在大點聲,會吵得大家都醒過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引起麻煩。
「時燕你先別激動,我送你出去。」
他不能留在鎮子,被人看到舉報到縣衙,會招來殺身之禍。
在逃流民,抓回去就不只是要送走那麼簡單了。
穿上琵琶骨都有可能。
她怕時燕沒東西,找出布給他打包細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