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啞鈴頻響
我在秦家一住就是半個月,也閑了半個月,總這麼白吃白喝,我心裡有些不落忍,就想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兒。
便利用從爺爺那裡學來的風水技法,把秦家的一些小的花草和傢具重新布置了一番。
當然這些不能真正的改變一些大的風水格局,只能稍微調一些氣運,頂不上大用。
這也沒辦法,因為秦家的風水格局很好,根本不用我做什麼大動作,我擺弄那些小玩意兒,也只不過是錦上添了幾朵小花而已,無關痛癢。
不過這也算我幹了點什麼,我心裡稍微踏實點。
這日晚上十一點多,我羅盤上的四個啞鈴鐺又響了一聲,我知道是秦淑慧和白櫟崖回來了。
不過這次他們沒有直接回各自的房間休息,而是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樓下集合,說是有事情要商量。
我當時並沒睡熟,穿了衣服也就下樓了,畢竟秦淑慧這個僱主對我是真的不錯。
到了樓下后,我就看到秦淑慧和白櫟崖分別坐在沙發的兩頭。
見我下來,秦淑慧指了指沙發說:「小丁師父,你過來坐。」
我趕緊道:「這些日子很少見到你,我現在是你的員工,你別師父師父的叫我,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喊我無悔吧。」
秦淑慧點頭。
白櫟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他背後的那個盒子已經摘了下來,就放到他的身側,他的一隻手還撫在上面。
我也向秦家的人打聽過,想知道白櫟崖的盒子里到底裝的啥,可秦家沒人見他打開過盒子,更別說知道裡面裝的啥,只知道,那個盒子從來不離開他的身體超過一尺,哪怕是睡覺、洗澡也是如此。
在沙發旁邊坐下后,我就問:「我們要商量什麼事兒,是不是有活兒幹了。」
秦淑慧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樣子她今天是有些疲乏了。
稍微緩了一會兒她才道:「這是我今天收到的幾張照片,是從湖北通山縣寄過來的,你看下。」
我拿過照片看了看,第一張照片是一個裂開口子的山墳。
一看到那張照片,我就想到了當年旮旯溝的事兒,那紅毛屍猴子從墳里爬出來的時候,整個墳好像是這麼裂開的。
第二張照片是幾個腳印,那腳印黑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接下來幾張照片都是一個一米左右洞口,是從不同角度連續拍的幾張照片。
秦淑慧在旁邊說:「那黑糊糊的腳印到了洞口位置就消失了,洞口所在的位置距離當地的隱水洞地質公園很近,那裡算是個景區。」
我看著秦淑慧問:「你是懷疑有屍猴子跑到了景區?」
秦淑慧說:「不是懷疑,是有人在夜裡親眼看到有一隻巨大的白毛猿猴在景區活動,而隱水洞地質公園是沒有猴子的。」
「我現在懷疑那隻白毛猴子,其實就是屍猴子。」
白櫟崖在旁邊也是冷冰冰地道了一句:「現在還沒有人遇害的消息,說明那白毛屍猴子現在還很弱,還不敢主動攻擊人,等它的毛變成了紅色,那就麻煩了。」
秦淑慧點頭:「白毛屍猴子較弱,容易捕捉,所以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和櫟崖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我這邊還有點事兒要處理,過兩天過去跟你們回合。」
「我在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人接應你們。」
說著秦淑慧又咳嗽了幾聲。
白櫟崖沒說話,將身邊的盒子背了起來,便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我剛要起身的時候,秦淑慧就對我道了一句:「無悔,我能問你一件事兒嗎?」
我道,可以。
秦淑慧就笑著問:「你爺爺當年在旮旯勾的事兒,我反覆聽了很多遍,確信他也中了屍猴子的毒,他是怎麼解毒的,他中了那麼多的毒,最後卻只是一條腿和一支胳膊萎縮給壞掉了,他的內臟器官一樣也沒有受到傷害,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我看著秦淑慧好奇問:「你的怪病,是因為中了屍猴子的毒?」
秦淑慧點頭說:「是,三年前清明節我回湖南老家給爺爺燒紙的時候,恰好下了一場大雨,山洪沖開我爺爺的墳,我當時帶著一些人想給爺爺遷墳來著,可在起棺的時候,棺材忽然炸開了,然後爺爺的屍體就忽然撲向了我,我伸手去擋,胳膊被咬傷了。」
「好在當時跟在我身邊的幾個人膽子都比較大,他們及時出手將爺爺和我分開,而我爺爺在咬了我一下后,也就沒有力氣了,所以我算是『得救』了,之後他們一把火把我爺爺的屍身給燒了,說是老輩人都是這麼處理殭屍的。」
「那會兒我就已經中了屍毒,而且還不知道要用屍猴子做藥引解毒,等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遲了,這三年尋遍全國,得了不少屍猴子的消息,可是每次趕到的時候都會撲空。」
「說真的,如果這次再失敗,我就真的不再報什麼希望了,我能感覺到,我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櫟崖說了,我死了,也會變成屍猴子,所以等我死後,他會親手燒了我。」
我問秦淑慧,他和白櫟崖是怎麼認識的。
秦淑慧笑了笑說:「這個以後再跟你說吧,他的事情,我不便和你多說,不然會惹他生氣的。」
她是我的老闆,她不說,我自然也不好死皮賴臉的追問。
她笑了笑繼續問我:「無悔,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能夠告訴我,你爺爺是怎麼解毒的么?就算是失去胳膊和腿,能讓我活下去,我也願意。」
爺爺那會兒在醫院治療沒多久就出院了,出院后,他曾經請了一個保姆照顧過我一個月,然後外出一個月,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腳就殘廢了,然後他給我說了一句話,那便是:「老命總算是保住了。」
至於那一個月爺爺到底去幹了啥,找了誰,我一無所知。
我把事情的原委告知秦淑慧,她則是有些不相通道:「無悔,只要你告訴我,價錢不是問題。」
這秦淑慧到底是幹啥的,咋這麼有錢啊?
只可惜那錢我是真的掙不了,因為我的確不知道。
我再次向秦淑慧說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就無奈搖頭說:「說不定你爺爺也是去找了屍猴子做藥引子,唉,算了,我看你也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難為你了,唉,我就不該問,不問的話,我心裡還有個幻想,說不定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救自己,現在好了,我只能等屍猴子了,你趕緊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我點頭就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看到桌子上的黃布袋,我又把羅盤掏了出來,然後自己看了看那幾個啞鈴鐺,這啞鈴鐺說不定真是碰到屍猴子的時候才會響。
之前的是紅毛屍猴子,現在是秦淑慧,她雖然不是屍猴子,可身上卻有大量的屍猴子毒,所以鈴鐺響一下也是正常的。
可為啥會驚動四個鈴鐺呢?
我一直覺得響起鈴鐺的數量,和屍猴子的強弱有關,難不成我是猜錯了?
還有,我這羅盤上的啞鈴鐺在遇到白櫟崖的時候也會響,難道白櫟崖也是一個中了屍猴子毒的人嗎?
如果秦淑慧和白櫟崖身上都有屍猴子毒,那我以後豈不是要距離他們遠一點,萬一那屍猴子的毒傳染咋辦,又或者說,他們抓我一下,咬我一下,我中了毒又咋辦?
一想到中毒之後,要用整個屍猴子做藥引子,我就覺得有點噁心。
在房間里我久久不能入眠,我覺得自己為了錢答應秦淑慧來福州,有些冒失了。
同時我心裡也是擔心,如果我們真的在隱水洞那邊找到了屍猴子,他們讓我打主力去抓,我又該如何下手呢?
我腦子飛快把爺爺教我的那些對付屍猴子的辦法在腦子裡過了一下,同時我飛快掏出自己的小本,然後開始羅列一些清單。
爺爺說過屍猴子最怕火,特別是用寺廟、道觀里那些點在神像前的油燈剩下的油來點火,對屍猴子最好使。
如果實在沒有火,那剩下的辦法就比較危險了,就是想辦法將屍猴子體內聚集的屍氣打出來,只要那股氣散了,屍猴子就沒辦法動彈,變成普通的乾屍了。
那些辦法有銀針扎屍猴子胸口啊,金管兒插屍猴子的喉嚨了,可無論哪一個方法都要和屍猴子近身搏鬥,危險係數都很高。
「叮鈴鈴……」
我正在想這些的時候,放在桌子上那羅盤的啞鈴鐺又響了一聲,這是咋回事兒?
秦淑慧和白櫟崖都在家,這鈴聲已經響過了,為什麼平白無故又多響了一聲?
「啊!」
一聲女人的尖叫從樓下的客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