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她是她，就是她，我們英雄小林棲
「來東西南北客，發春夏秋冬財。」
對子是個好對子，但是這不是明擺著騙人嗎？你個賭坊掛這種對子你良心不會痛嗎？騙誰呢？靠賭發財？你當自己賭神發哥呢？不如改名叫甄天真算了。
被你們這些賭坊弄得家破人亡的人家還少嗎？真好意思說！
自小在家裡親戚和工人兄弟的熏陶下，逢年過節暮林棲就離不了這些「遊戲」，骰子、撲克、麻將、牌九古今中外各式玩法，只要你給暮林棲講明白規則就沒有她算不明白的牌。
這演算法，一半是天賦，另一半嘛……熟能生巧唄。
屋內的喧鬧聲隔了好幾條街就能聽見，早知道從聲音上就這麼好找白天還打聽什麼啊？
「大！大！」「小！小！」
暮林棲掀開門帘進了屋，烏煙瘴氣的樣子讓她分外懷念工地上的兄弟們，那些兄弟雖然是粗人，但一個個的都是性子簡單，為人靠譜的漢子，而不是這些不勞而獲做著一夜暴富的白日夢的混子。
但這還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場景啊，電視劇誠不欺我。
還真是和電視劇里一樣，這些賭徒覺得自己喊得聲音越大贏的幾率也就越大，能喊一晚上真是厲害死了。
「小。」暮林棲將金子銨給她的頭飾放在了桌子上，露出了溫和又可愛的微笑。呵呵，看我今天晚上好好收拾你們這群廢物點心。
-----------------------------------
「江大仙兒！安安！我回來了！」
暮林棲回來的時候，江自流想起了一個形容——得意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一看就是把銀子帶回來了。
「錢呢？中間順道幹嘛去了？」
就算暮林棲為了不引人注意花的時間長了點，但這去的也太久了，差點她就以為暮林棲真的「沒勝利就不要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以她對暮林棲的了解，肯定是中途拐彎兒干別的去了。
「我覺得第一次出現在賭坊的生面孔贏走那麼多錢，被盯上的可能性還挺大的，所以特意繞了個大圈回來的。不過這城裡咱們也是剛來，我肯定沒他們熟。但我這麼一繞啊，就在路上順了兩件防身武器。萬一要是最後還是尋上門來了，我也不能赤手空拳的是不是……」
這麼說的同時，暮林棲在桌子上放了兩塊板磚，「要我說這個時代的建築材料還真是實誠，這分量感覺比調好的水泥密度大得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磚頭，俗稱板磚。是老北京特有的文化遺產，具有隱避性強，攻擊力高，便於攜帶等特點，且不算兇器，可蓋房，可砸人，可自衛，就地取材，用處多多。」
金子銨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用一種近乎於科學普及的語氣一口氣說完了這一段話。
江自流和暮林棲對視了一眼，抬手倒了一杯茶。
暮林棲二話不說直接將茶遞給了金子銨。
燭火搖曳之間，茶香氤氳之中，廣陵的夜晚已經沉默的到來，讓我們誰要不要打破這種沉默，在這麼一個清冷的夜晚，六目相對，讓大佬好好喝了這杯茶吧。
「你們看到了嗎……門口好像有個黑影晃過去了……」金子銨看著屋門的方向突然瞪大了眼睛。
江自流掃了一眼門口，並沒有在意：「安安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507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不會有人在後面跟著的。」
金子銨聽了江自流的話點了點頭，似乎是稍微放心了一些，可沒過多久，就指著門口，秀麗的眉毛擰在了一起，聲音里透出顫抖的音色：「可是……可是他停住了……」
「可能是新入住的在找房間吧，我們亮著燈，不會闖進來的。哪有那麼蠢的賊人，亮著燈還往裡闖的？」
「砰！」
江自流話音剛落，屋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兩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的大漢站在了門口，畫面一下子就從六目相對變成了十目相對，場面因為江自流說什麼來什麼而變得十分尷尬。尷尬得讓金子銨都忘了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害怕一下。
「江大仙兒你這名可真不白叫……」暮林棲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轉向了江自流，目光中透露出十足的欽佩之情，「你這嘴怕不是開過光吧？」
「大哥，他們還真沒睡，不是忘了滅燈，怎麼辦？動不動手？」左邊偏瘦的賊人問右邊身形強壯的。
「……」被稱作大哥的這位顯然對於現代人夜裡不睡覺這件事情也是始料未及，這種突髮狀況令這位大哥十分尷尬。
於是，五個人就這麼呆立在了當場，對方不知道該不該動手，我方還沉浸在江大仙開過光的嘴這件事里不能自拔。
一時間，敵我雙方都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之中，尷尬之最江自流此刻甚至不知道自己該看哪兒，舉起的茶杯停在嘴邊也不知道是該喝還是該放下。
喝吧，感覺不太尊重這兩位好漢的職業；放下吧，會不會讓這兩位好漢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動手了……？
僵持之間，打破尷尬的還是暮林棲：「嗯……不知兩位大哥來我們這裡有何貴幹？」來都來了，別光站著啊，該幹啥咱趕緊干點啥吧？
問得好！江自流恨不得跳起來給暮林棲鼓掌，她終於找到機會把手裡的茶杯放下了，她估計接下來的一分鐘之內，她就需要考慮保命的事情了，拿著茶杯妨礙她行動。
兩位好漢也還是非常遵守自己的職業道德的，大哥指著暮林棲，迅速切換到了怒不可遏的狀態：「小兔崽子你在老子的場子里贏了錢就想走？」
還真是這麼個事啊？暮林棲撓了撓頭，幸好繞路的時候撿了兩塊板磚，不然這路可就是徹徹底底地白繞了：「這位好漢，我在您的場子贏了錢是沒錯，但是我憑本事贏的錢，可沒壞了規矩，您別生氣，咱們不然聊一聊？」
可大哥顯然不想聊：「小兔崽子趕緊把錢交出來，不然老子的拳頭可不長眼！」說著就一個箭步躥了過來，直奔暮林棲。
「這位壯士！等一下！」江自流猛地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擋在前面，然後慢慢地轉過頭露出了她所能駕馭的最和善的微笑，「不就是錢的事嗎？您別急嘛，咱們都是文明人，有什麼事非要動手呢？俗話說，和氣生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