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飆車
飛車疾駛而過,空中留下一道藍色的氣焰,歡呼聲伴隨著燃氣的轟鳴,這是一場激烈的賽事,車手駕駛飛車比賽,冠軍將會贏得豐厚的獎金,那是一筆令所有人都垂涎的獎金,這場盛大的比賽吸引了大量的觀眾。
大廈緊緊地排列在一起,形成賽道,燈火填滿一間間窗戶,黯淡了夜空中繁密的星河的光芒。霓虹燈連成一道明麗線條,那是粉絲在為自己喜歡的車手加油,還有些默默地在大廈的方格內觀望著外面的賽事,他們應該是為某位車手下了巨大的賭注。
「此時領先的是獵龍者號,噢,不巧的是他們遇到了麻煩。」主持人在激情的講解,所有人都能聽到明亮的聲音,除了一個人。
「不停的搖擺,繁雜的心跳,擾亂我的心,在毀滅,在生長,我坐在黑色的大海上,腳上拴著白色的鐐銬······」這是重金屬搖滾樂隊撕裂的石頭新出的歌曲。
烈龍者號的副駕駛位坐著一位男子,他是獵龍者號的副駕駛尼奧,此時他正手舞足蹈的在座位上搖擺,口中還在不停的哼唱,用他那磁性的聲音,他的聲音就好像是嘈雜的廣播中明亮的高聲,一隻黑色的耳機夾在他黑色鋼絲球的腦袋上,心形框的黑色墨鏡掛在他瘦削的棕色的臉上。
猛烈的撞擊把尼奧抽離出來,他憤怒的摘下耳機,「有人攪亂了我的節奏。」
「我們被盯上了。」說話的人坐在駕駛位上,他是烈龍者號的駕駛者張楚曦,黑色的頭髮雜亂無章的散落在他的額頭,尖削的臉龐上刻著兩顆黑黝黝清澈的眼睛,不算高挺的鼻樑下面是一張小巧的嘴巴,面貌並不怎麼出奇,但看著卻十分舒服。
前方是一個彎道,獵龍者號豎起它的車身開始飄移,輕巧的從樓板面前切過,激光光線落在了獵龍者號的身後,烈龍者號像一張被風吹拂的紙,來回躲閃,這惹惱了後面的機車,幾輛球形的飛車跟了上來,它們是給自己起名破壞神,球形的機車上掛著一支旋轉的螺旋槳,破壞神打開了艙門,高大的男人覆滿裝甲,他端著一把機槍,密密麻麻的子彈砸到獵龍者號的車身。
「呀呼。」尼奧探出頭來,身上掛著一把衝鋒槍,瞄準球形飛車的上面旋轉的螺旋槳一陣掃射,幾支翅翼斷裂,失去平衡的飛車被火勢裹滿,墜落地面。
「破壞神一號被摧毀,它們被獵物撕碎了。」主持人大喊。正在尼奧瘋狂掃射的同時,一陣氣流沿著賽道衝擊而來,氣流中還雜質著腥臭的粘液。
「是藍波,這隻怪獸又出現了,誰會成為它的美食呢?」主持人興奮地演說。
獵龍者號像是塗滿了一層綠色的果凍,尼奧甩落身上腥臭的粘液,無奈的搖搖頭,當他扭過頭時,他看到一堵巨大的高牆,沿著牆壁他看到一隻怪獸的頭顱,它有著獅子一般的鬢毛,麋鹿一樣的觸角,沒有眼球,眼眶中盛滿了幽藍明亮的光。
「坐好了。」張楚曦大喊,他拉起引擎,沿著怪物的身體向上飛馳,烈龍者的下面是紫色起伏的山丘,那是怪物遒勁的肌肉,一隻手掌從烈龍者號面前呼嘯而過,張楚曦側起車身,怪獸的手掌從車的下方擦破,後面的破壞神號就沒有這麼幸運,隨著一陣爆炸聲,殘骸四分五裂。
地面開始傾斜,甚至能聽到它鼓動的聲音,是怪物的心跳,連綿的山峰沿著地面接近烈龍者號,張楚曦知道那是怪物的手臂,他拉起引擎,山峰死死跟在它的身後,地面出現一片黑色的森林,然後是怪獸的臉,張楚曦調轉車頭,對向那隻怪物,如此的接近,他能聽到怪物的鼻息,烈龍者號加速,越過兩隻奇異光禿的樹,那是怪獸的觸角。
「再見小寶貝。」尼奧輕輕的說,他轉過頭給了怪獸一個飛吻。
「很不幸,我只看到三輛飛車逃脫了這場災難,第一是獵龍者號,緊隨其後的是刀鋒,鳥喙,哦,對不起還有偷獵者號,是四輛賽車。」主持人沉痛的惋惜,忽然他又興奮起來,「可是後面的才是最精彩的比賽。」
烈龍者號仍舊遙遙領先,它駛入一條明亮的隧道,穿過這條隧道就來到了終點。
「瞧我發現了什麼。」尼奧鄙夷的看向一輛騰空的摩托車,上面兩位車手,他們為自己起名偷獵者,這很符合它們的氣質,尼奧總是對這種賽車嗤之以鼻,因為他們太不起眼,勝利總是偷來的,在你以為自己得到冠軍的時候,發現一隻螞蟻偷偷地衝過了終點。
尼奧瞄準車的引擎一槍暴擊,那飛行的摩托在空中翻滾起來,車手也甩到地上滾上了幾圈,尼奧忍不住要笑出來,「又消滅一個敵人。」
「鳥喙對獵龍者號發起了攻勢。」主持人激情地說。
幾條凌厲的線條流淌著白光,像是雄鷹的鋒利的喙,黑色的車臂上裂開一道道口子,像是皮膚上的毛孔,尖銳的針刺露了出來,已經來到彎道,鳥喙向獵龍者號平行,然後逼近,這是最通用的近身肉搏方式。尼奧架起炮台瞄準了靠近的車身,無數光線濺在黑色的車身上,但又反彈出去,愈加猛烈的進攻似乎無濟於事。
鳥喙尖銳的刺摩擦著獵龍者號車身冒出火花,獵龍者號向鳥喙撞擊,猛烈的撞擊下,兩輛讓飛車都已經失控。
「獵龍者號在這種近身肉搏中不佔上風。」主持人分析。
幾次碰撞之後,獵龍者號車身裂開犀利的口子,混亂的電流在它裡面流竄。鳥喙再次逼近,鋒利的針刺已經嵌進獵龍者號的裝甲中,車身開始撕裂,火花向後散開。
「來吧。」張楚曦啟動引擎,速度到達極限。
「你開穩點啊,我已經要吐了。」尼奧大叫。
獵龍者號忽然調轉車頭對著鳥喙衝撞而去,鳥喙忽然失控,被頂撞到了隧道的牆壁上,另一半的車身被摩擦粉碎,它停滯在了隧道牆壁中,顯然他已經沒法繼續的比賽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已經成為了獵龍者號的粉絲了。」主持人顫抖地說。
尼奧看向後方,刀鋒拉近了距離,兩側伸出利刃,鋒利的刀刃在隧道兩側的牆壁上劃下一條黑色的縫隙,碎屑紛紛墜落,這刀刃切開獵龍者就像切蛋糕一樣簡單,「張楚曦,開好你的車。」
尼奧趴在獵龍者的車身上,匍匐前行,刀鋒就要接近獵龍者的時候,尼奧站起身越到了刀鋒的駕駛艙面前,透過擋風玻璃,他看到驚駭的眼神,尼奧輕笑著拿著機槍對著兩個人瘋狂的掃射,血噴涌到擋風玻璃上,刀鋒跌落到地面,開始摩擦,掀起一陣塵土,停在中央。
「現在只有了一輛車,它就是本次的冠軍,獵龍者,讓我們恭喜它,讓我們為它吶喊。」主持人歡呼。
「張楚曦,張楚曦······」張楚曦耳邊的聲音愈來愈響亮,似乎要把耳膜撕裂,他努力著不被這聲音影響,但是周圍的景色變得模糊,像是褪色的水墨畫一般緩緩消失,無數的人影,絢麗的霓虹,喧囂聲都緩緩褪去,迎面而來的是洶湧的光。
眼前的光變得刺目,陽光暈染在葡萄酒的紅色中,由深至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