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瓦解

銀髮的男人坐在飛船的座位上，他仔細地觀摩著手中光滑的石頭，像是魚的鱗片，他正是為此而來，現在他心煩意亂，因為外面的聲音太過吵鬧，透過圓形的玻璃窗，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

這把他驚動了，外面是暴動，醜陋的繪澀人騎在是鐵獸的身上從山壁內鑽出來，他們的長矛刺入機甲的鐵皮中，機甲被扯開，他們還在拉扯弓箭，箭羽插入飛船的牆壁，他不敢相信金屬竟如此的鋒利，也為這群野蠻人的力量感到詫異。

繪澀人如海潮一般涌過來，機甲騰空而起，他們密密麻麻地攪成一團，天空中幾條光線交織又飛散，那是飛船在天空疾馳，閃電聚集，狂風呼嘯，閃電雷蛇一般在天空穿行又消聲匿跡，明亮的天空現在變成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從天上壓下來，讓人不能喘息。

他又安靜下來，這群人讓他心生厭惡，對於外星人，他一直把他們視為低等民族，一想到那醜陋的面貌就讓他避之不及。

「交易失敗了嗎？」銀髮男子注視著那位女孩走近，那位金髮青年在後面懊惱的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主人。」銀髮男子用手摁住女孩的頭，把她推開，力氣很大她被推在地面，她坐在地面，低頭不語，她漂亮的臉蛋被擦傷，現在已經淤腫，她知道她不能反抗，對於她這位人造人來說，天生的使命就是服從主人的教條，即使主人把她殺死她也毫無怨言，這些東西都被注入在她的基因里。

「發生了什麼，C101?」C101是那名短髮青年的名稱，SKG內部的編號C是他們隊伍的編號。

「沒什麼，他們遇到了些麻煩。」C101很懊惱，這本是他展現自己的機會，這次交易他希望通過他的能力把代價降到最低。

銀髮男人說，飛船內的光線並不明亮，這把他的皮膚映照的有些病態，金屬般的暗銀色，渾身像是塗滿了銀色塗料，就連眼睛也是，那隻眼睛也是白色，一縷縷銀白色的頭髮披散而下，垂在肩頭，他也穿著銀白色的西服，這是SKG的搭配。

「C100，我們就在這裡看著嗎？這很沒有面子哎。」C101不耐煩地說。

「等著。」很久C100嘴裡才冒出來兩個字。

「喂，小鬼，要去哪裡啊。」問話的是堅毅的女聲，可是沒有一點迴響，這看起來像她在自言自語。這裡是一條昏黑的甬道，只有微弱的劍芒，金色的光劍憑空肆意懸浮在她的身邊，她緩緩走近。

「你很不禮貌。」所有的劍尖聚合在一起朝一個方向刺去，那種果斷與迅猛，可以看出她是一位出色的劍士，「讓我看看百人斬的玩家，白櫻。」

那光劍變得愚鈍，就像是刺入了一團泥中，光劍被緊緊的束縛，黑暗中，兩點白色的光緩緩亮起，兩點白光並不明亮，在它的身邊是幽藍的光，光水一般流動。

藍色的光與白色的劍芒觸碰在一起，那一刻，可以清晰的看到是百劍女武神與時間掠奪者，這一次碰撞顯然是時間掠奪者佔了下風，它飛快的向後挪移，他忽然向上飛躍，無限時光，這是時間掠奪者的一技能，他掌控自己的時間，讓自己的時間流逝變得緩慢，這樣在別人的眼中，他的速度將會變快。

時間掠奪者來到百劍女武神的背後，幽藍的匕首刺入他的身體，當懸浮在百劍女武神身邊的光劍正要追上時間掠奪者時，他便消失不見，再一次出現在另一個方位向百劍女武神刺擊，百劍女武神永遠是慢一步。

百劍女武神的機甲成不了這麼久，聖潔審判，百劍女武神的光劍釋放出一段段劍氣，它隨意地橫掃，在這種速度面前，白海星已經不能用理智思考，一片片劍氣橫置，這裡就要被山石淹沒。

時間掠奪者開始躲閃並尋找刺擊的方位，他看到了破綻，那是一個死角，他從那裡向百劍女武神刺擊，當他就要成功時，一道劍氣掃來，如果他被擊中，百劍女武神接幾個連擊便會將他，作為一位高手，他幾乎不可能失誤。

時間回溯，時間掠奪者背叛時間，回到曾經的某個時間點，他必須規避掉這次的攻擊，對於一個刺客來說，每一個攻擊都是致命的。

百劍女武神感到勝券在握，他的對手手中的技能已經所剩無幾，他使用了最終技，無數道光劍從她的身邊升起，一百支光劍全部都聽從他的指揮。

時間掠奪者再次出擊，光劍從從他的身邊溜去，一百支光劍不停追尋他，但只能摸到他的影子，白海星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了，他幾乎用光劍已經封鎖住所有的空間，但是他總是能夠找到破綻，從劍陣中逃離，現在時間掠奪者越來越近，幽幽的藍光即將刺向百劍女武神。

白海星知道，他要等待一個時機，他需要預判，這次預判將會決定勝負，如果被躲過，那麼這將意味著失敗。

光輝墜落，他向上躍起，向一個方向揮砍，那裡什麼都沒有，但他判斷時間掠奪者將會在那裡出現，他聽到光劍撕裂水流的聲音，這意味這他成功了，一百支光劍同時刺入時間掠奪者的身體，當他再次墜落時，光劍已經把時間掠奪者撕裂。

不得不說，他已經滿頭熱汗，將近一百歲的老頭子在如此劇烈運動后感到體力不支，他開始抱怨時間過得太快，但是他對自己能夠戰勝這樣的一個對手感到高興，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一場戰鬥來的爽快了。

他轉過身，就要走到盡頭，那裡湧進來一片光亮，但是他的背後忽然被匕首刺入，匕首越來越深入，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他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重大的失誤，時間掠奪者的被動是時間之神的賄賂，他將追尋時間的軌跡復活，但此時已經為時已晚。

「小鬼，乾的不錯。」他說，但是他不想這麼輸，他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無數道光劍在他的指引下從時間掠奪者的身後穿過，隨著百劍女武神眼中的白光黯淡，時間掠奪者沒能承受住這致命的一擊，緩緩倒下。

風野之息的面前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周圍是奇異的空間，它們像是不規則的瓶子盛放著怪異的色彩在空中懸浮，而張楚曦需要恢復他的記憶，將這些破碎的空間拼接成形。

他與虛空之門之間看似是一條鴻溝，其實風野之息與虛空之門之間或許只是一步之遙，空氣把他托起，他開始逾越那條鴻溝，而對岸的虛空之門安靜地站在那裡靜靜觀望，他知道他已經把空間打亂，風野之息如此橫衝直裝只會越陷越深，他繼續開始扭曲，只要風野之息在空間的交折點，他將會被撕碎。

張楚曦大腦思考，他把一切都拼接，而他需要找到這條迷宮的入口。

風野之息忽然向懸崖墜落而去，當他失去蹤跡的時間，虛空之門看到他的上空有一道影子飛躍而過，再次看到那影子時他正在他的後背。

壓縮螺旋，風野之息擠壓空氣發射一枚圓形的空氣炮，他會越來越小，在臨界出會膨脹爆炸造成巨大的範圍傷害，而風野之息的被動是無形脈動，他的攻擊會十分隱秘，這讓對手會難以發覺。

虛空之門警覺地轉過頭，他胸口的空洞變成白色，但依舊混沌，似乎是攪拌的奶油，在其中伸出一隻詭異的黑色手掌，只能暫且把他稱之為手掌，因為它只是非常的像手掌，只是被黑色填滿，又像是紫色，不斷地涌動。

空氣炮彈把手掌撕裂，它們憑空消失，著為虛空之門擋下一記重擊，風野之息的炮筒向後發射空氣炮彈，這給他很大的衝擊力，現在他已經飛速來到虛空之門的面前，空氣炮彈接踵而至，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虛空之門只會變成面目全非的廢鐵。

但是張楚曦忽然力不從心，他的身體被向後拉扯，那種力量之大，讓他無從反抗，當他轉過頭去，在他的背後，有一點黑色的手掌大小的球，球的裡面是一片漆黑，那種漆黑到沒有一絲雜質，但卻讓你感動生命的律動。

他開始膨脹，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它吞噬，甚至被扭曲的空間，那模糊的界限，畸形的形狀都被系捲入黑洞中，虛空之門費盡心思設計的迷宮被重新洗牌，現在只剩下一顆黑色的球。

那個球在向風野之息靠近，黑洞正在被虛空之門掌控，經過猛烈的攻擊虛空之門已經破爛不堪，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即將勝利，沒人能夠脫離黑洞的吸引，那就是他的宿命。

儘管風野之息抵抗，但黑洞邊緣的他越陷越深，碎石，土屑從他的面前飛逝，他們朝一個方向涌去，在盡頭，那是一個奇點萬物都將在那裡歸一。黑洞就是陷入一片漆黑的沼澤，當你看到它時你便永遠的不能在脫身，並且越陷越深。

一片片光幕鋪面而來，刺目的光讓人不自覺地閉上眼睛，張楚曦忽然看的清晰，因為他身邊的光被黑洞吸引，一半的光被扭曲，而另一半則打在虛空之門的身體上，他隨著光芒消失了，身後的黑洞也破碎向內靠攏散開，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也沒有改變。

「你信誓旦旦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沒什麼問題。」尼奧駕駛折翼天使，「結果每次都一樣。」

「我們可是強盜，為什麼我們要窩在這龜殼裡。」C101說，他看到外面戰鬥的酣暢淋漓，這激起了他的熱血，小菊推開一面山，所有的機甲在他的面前就如同蟲子一般，他揮起手臂，一座飛船被它拍碎在地面。

如此龐然大物自然成為了機甲的目標，想象不到這樣一隻怪物會買多少的金幣，他們開始向他聚集，但很快，他們被炮火逼退，在他們面前是一排機甲，他們認得他們有些還是他們曾經的隊友。

「主人，你要幹什麼。」小女孩阻止他，他們遵守命令應該守在飛船裡面。

「不需要問為什麼，只需要跟著就好了。」C101撫摸著小女孩的后脖頸，小女孩感到受控若驚，她第一次感受到人類皮膚的觸感，那種柔軟的感覺一處即逝，她把手放到C101曾經觸碰的地方，這似乎和自己的手一樣，只是更加光潤，那裡還留下他的餘溫。

C101登入機甲，此時他是如此的興奮，他現在就要把那隻嚇他不輕的怪物解決掉，他登入變形金剛，這是他最喜歡的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