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人魚的眼淚
看到過來的人是張興民，茱莉亞底氣更足了。
還沒有等張興民開口勸她，茱莉亞先開口了。
「大民，你來的正好……」茱莉亞一見張興民，就向他講述了剛才工作人員給她說的那些話。
對於拿問題水給人魚喝這件事，說實話張興民也是很生氣。雖然這批次礦泉水不會人魚帶來生命危險，但說到底還是不安全的。畢竟你讓他每天喝感冒病毒，他也不願意。
但是張興民知道這裡工作人員有難處，就在昨天晚上他還聽說了有人魚被綁架，或者有人私自進行人魚改造實驗的消息。正值多事之秋，或許這裡的工作人員是在抽不開身吧。
畢竟那些事情比飲食安全更重要。於是，張興民冷靜的勸說茱莉亞，希望她也能冷靜下來。
正好，安德利亞斯也到了。他聽說茱莉亞在和這裡的工作人員理論，就趕緊坐著電動輪椅來了。看著義憤填膺的茱莉亞，安德利亞斯慌忙解釋到，這裡的工作人員其實已經下過通知了，只是他的水不夠喝的們，才偶爾拿那一批礦泉水解渴。
看著安德利亞斯由於缺水變得乾癟的魚尾，茱莉亞也顧不上喝工作人員爭辯了，她心疼的看著弟弟，跟著弟弟離開了。
其實，茱莉亞知道安德利亞斯撒謊了，這裡的工作人員並沒有按照規定按時送水。像安德利亞斯這種有問題礦泉水喝的，已經是待遇比較好的了。那些沒有找到親屬的人魚，有些都沒水喝，渴了都是直接喝居住的池子里的水。
那些人可能覺得，魚都是喝河裡的水，人魚也是魚，憑什麼不可以。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人魚，以前也是人，幾十年養成的生活習慣，喝髒水也是會噁心的。
自己沒有自由活動的能力，只好隱忍，畢竟有求於他們，安德利亞斯從來都不敢說什麼，還極力的討好每天剛給他送水送飯的工作人員，哄他們開心，讓自己在他們眼裡有一點兒存在的價值。至於那些沒有親人的，無人照顧的人魚，工作人員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失蹤不知道幾天都不去上報。
畢竟死條魚又不是什麼大事情。
沒錯，自從發現人魚和抵抗這次瘟疫有關係，維也納人魚療養中心經常發生人魚失蹤事件，幾乎是習以為常的，沒有人覺得奇怪。
儘管綁架人魚和綁架人一樣都是違法的，但是就有人不害怕。自從醫科院的人證實了人魚體內有一種蛋白，可以幫助抵抗這次瘟疫以後，有些被感染的土豪或特權階層，就在私底下尋找人魚，從他們的血液中分離出這種蛋白來續命。
本來人與在歐洲的處境就比較凄慘，再維也納人魚療養中心建立之前，這些小玩意兒都是權貴們的玩物，至今還有一些被人私藏的，用來炫耀，用來洩慾等等。儘管當地政府多次通知舉報有獎勵，依然無濟於事。
現在有人魚有多了一項價值，續命，這就更讓人魚供不應求了。黑市上的交易價格，已經從幾十萬歐元一尾，攀升到幾百甚至上千萬歐元一尾了。向安德利亞斯這種模樣俊朗，體魄強健的，可能得值個幾千萬歐元。
在人魚內部，他們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畢竟每天都有同伴被人帶走，再也沒有回來。而且，聽說有人親耳聽到前來綁架的人說什麼「小心點兒，買主都已經交了十萬歐元定金……」之類的話。
不想再次淪為別人的玩物，有些人魚傷心萬分，痛苦流涕，可是人魚是沒有眼淚的，他們只聽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再說醫科院這邊，自從發現人魚的要用價值之後，他們也是驚喜萬分。作為官方機構，他們自然不會喪盡天良的和黑市上那些人一樣把人魚架上試驗台，每天抽取藥用蛋白，知道可憐的小人魚滴干最後一滴血……
他們在努力的想辦法仿製這種蛋白。這不，一有突破就將消息共享給了全世界的科研中心，尋求合作。
張興民跟著考察團參觀完這邊的實驗室，就離團了。他們要去談進一步合作的事情，畢竟技術不能白白的提供給其他研究所。究竟雙方談判的結果會怎樣，張興民一點兒也不不關心。他有些擔心茱莉亞的情況，看她上午離開的時候，十分的不甘心。
當張興民找到茱莉亞的時候，茱莉亞正在人魚療養中心忙活。這裡髒亂差到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安德利亞斯住的這裡還好一些，。有些人魚居住的地方，甚至空氣中都散發著惡臭。
按照安德利亞斯的話講，人魚不像人類一樣有雙腿，行動起來非常的不方便，而且魚尾又不能離開水太長時間。所以只能一直呆在池子里活動。地面上的衛生，自然是沒辦法打掃的。甚至，這裡的設計不合理，他們連池子里的水都夠不著自己換。他這裡乾淨，都是厚著臉皮求著別人打掃的。
一進門，無所事事的安德利亞斯就看到了張興民，開心的跟他打招呼。看著安德利亞斯開心的模樣，張興民有些羨慕，這要是換作他，他絕對笑不出來。
有看了看忙得不可開交的茱莉亞，張興民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想要邀請安德利亞斯去金嶺市定居的想法。趁這個機會就說了吧，省得一忙起來有給忘記了。
金嶺市水城區，茱莉亞是見過的。就在和安德利亞斯交談的時候，她就想到了，讓安德利亞斯搬到那裡居住。最起碼他能夠生活自理了。不過，這樣看安德利亞斯自己的意思，他是想要等待逆轉手術，還是要去異國他鄉生活。
聽說有一個他可以自由生活的城市，那裡專門設計了人魚可以居住的公寓，以及人魚可以行動的水道，活潑愛動的安德利亞斯立馬就答應了。還埋怨姐姐不早點兒說。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等張興民回程的時候，就帶安德利亞斯過去。具體時間，還要等醫科院那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