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終其一生，不死不休

「怎麼，想說自己有苦衷？你一個大小姐有什麼苦衷要給我做丫鬟啊哈哈哈。還是等你玩夠了隨便找個理由消失，可是你想過我嗎？啊？你想過我嗎！」

秦如魚看著宋含這幅歇斯底里的樣子心如刀絞，好好的一個翩翩公子，讓她整成這幅模樣，卻偏偏她無法反駁，什麼也說不出來。

對……她不該。

宋含收了收情緒，斂下眸子，輕輕道：「你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阿……宋含，求你，你聽我把話說完。」她放下一身傲骨，求他。

「要開始訴苦了嗎秦大小姐？」他雙眸中的冷漠顯而易見。

「再給我個機會……讓我把話說完，好嗎？」秦如魚那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那淚珠彷彿留戀那潔白的肌膚，遲遲不肯落下。

宋含心臟猛地一抽，最終還是沒有反駁。

她胡亂抹了抹眼淚，「宋含對不起，這是最後一次了，其實我是因為……」

他氣笑了，一字一句道：「什麼叫最後一次？秦如魚我跟你終其一生，不死不休。」

他不知道他打斷她的話錯過了什麼，還對她下了狠話，日後每當想起這一幕，宋含恨不得拿把刀凌遲自己數百遍。

秦如魚試圖抓住宋含的手，被他條件反射的甩開了，那厭惡的表情彷彿秦如魚是什麼噁心的東西。

腳下踉蹌，身體搖搖晃晃的幾乎要摔倒。腦子裡反反覆復都是一句話——宋含噁心她。

宋含……宋含會噁心她啊！

她突然雙手捂著臉蹲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無聲地流下。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哭聲，彷彿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屋裡，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

想要伸向秦如魚的手還是頓在了空中。

「你自己好自為之。」宋含留下這一句話轉身就走。

一出房間，他所有力氣彷彿都被抽空，順著門板坐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里，周身散發著悲涼的氣息。

他回憶往事，心裡無法平靜，以前有多愉悅現在就有多難過。

秦如魚何嘗不是呢？

兩人隔著一扇門，各自悲傷著。

宋含腦袋放空的在地上坐了很久，在秦如魚哭聲停止后，離開了。

之後聽到丫鬟來報秦如魚還在偏院的時候心裡一片複雜。

他明白，她遲遲不肯離去，是在等待他的回心轉意。

「回不去了……」輕輕撫著那方她送的帕子，低聲道。

………

「我想見你們少爺。」秦如魚一字一句堅定道。

「誒呀秦小姐您就回去吧，少爺不會想見您的。」

「我要見他，我有話要說。」

那丫鬟圍著她轉了圈嘖嘖冷笑兩聲，「怎麼秦大小姐臉皮這麼厚？我家少爺說了不見還糾纏不止，您當您是誰呢，這是宋家不是您秦家。出了那事您還嫌不夠丟人呢？東窗事發了又舔著臉上門求原諒，我都替您丟人。」

她眼眶紅了紅，抿了下嘴，「好，我走。跟宋含說，我跟他，終其一生，不死不休。」

絕情地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她說什麼了？」

「她說要跟您終其一生，不死不休。」

「好，下去領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