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啟程

牆裡的魔物成人形，更像是一個長成大人的怪胎，碩大的頭顱，長著長長的角，很多隻手，恐龍似得腳趾，長長的三隻眼睛目露凶光。

那張臉古志明很是眼熟，長臉，有些奸詐，卧蠶眉，薄嘴唇，尖下巴。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明亮的燈光映出了怪物悲壯的身姿，他敢肯定，這要是以前的他肯定嚇得暈了過去，但如今他卻還站著保持冷靜的思考。

陸小川冷冷地看著這句怪屍，用刀子猛的割開了它的胸膛，把手伸了進去，彷彿摸索著什麼。

「該死」他嘆了口氣，有些失望的咒罵到，雙手淋滿了血，空空的收了回來。

陸小川轉眼看了古志明一眼，冷漠的問他東西帶來了沒有，眼睛里充滿了蔑視。古志明故作鎮定的把關於天蛾人的材料拿了出來。

「請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真相，否則，我不會給你的。」古志明緊繃著說，要知道，這幾天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忍氣吞聲又軟弱的老實孩子了。

「什麼時候你小子也會跟我這麼說話了？」陸小川露出了兇狠的眼神，「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我發怒。」

「請你明白，這是我們家的地下室；我是來跟你做交易的。」古志明也努力把目光聚焦大，死死地瞪著他，「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也不要命了！！」

他瞬間從背後拿出我剛才在工具箱中偷偷取出的大鐵榔頭與一把彎刀。

「來呀！！」古志明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

陸小川輕蔑的笑了一聲，好像覺得很好玩兒。

這個時候古志明徹底豁出去了，緊緊捂住鐵榔頭向陸小川的頭砸去，想一下把他的頭砸爆！那一瞬間古志明彷彿眼裡看到了他腦殼碎裂，腦漿迸裂的場景。

你可以笑話一個失敗的強者，但卻萬萬不可以嘲笑一個下定決心拚命的弱者。

陸小川露出驚訝的眼神，用矯健的步伐一下子轉身躲開。古志明趁勢用彎刀猛地往他脖子砍去，想把他的脖子一刀砍斷。失去理智的古志明滿眼通紅，布滿血絲。

陸小川用鎚子擋了一下，但刀的頂端還是略微刺入了他的胳膊。他皺了皺眉，咬了咬牙，剛想用鎚子反擊，但彷彿理性戰勝了衝動似的，用手擦了擦腦門的汗。

「好，就按咱們事先說好的那樣。我跟你說我知曉的一切，但你要把材料給我看。」陸小川彷彿剛才出了意外般，有些讓步地說。

「好的，我希望如此。」古志明頭腦一下子清醒了起來，他甚至有些懵逼：剛才的他都做了些什麼？但他一點都不後悔。

古志明從兜里拿出裝著材料的信封，一張一張的拿出來。

「這些都是關於天蛾人的目擊資料，我想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上面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所有目擊者，在一個月之內，不是精神分裂就是離奇死亡。」他把那些模糊的照片給陸小川看時，只見陸小川的表情飄忽不定。

陸小川用手捂住嘴，沉思了一會，仔細的盯著這些照片看，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是這樣，這個事件我一直在探究，你父親生前也一直在探究這件事情。不，不是一件事，而是一個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古志明問道。

「人類的真相！」陸小川鎮定的說，眼神中充滿了力量，那或許是一種信念。

「再說詳細些。」古志明催促著，往常的他肯定不敢這麼跟陸小川說話。

「是這樣的。」陸小川緩緩坐了下來，又點了一隻煙，津津有味的抽起來，「我跟你父親一直在致力於人體醫學的研究，不斷研究著人體的構造。他當時是個非常敬業的外科醫生，經常去鄉下幫人看病做手術。我當時跟著你爸爸四處奔波。」

「有一天，在河南的一個古村莊，那裡有很多離奇的傳說。每年的中秋節，都是他們的噩夢，據說每年都會有一個長著三頭六臂的怪物挨家挨戶的敲門討飯吃，月黑風高，村裡的人又驚又怕。於是每年村民們都在這天把食物放在村子的中央，讓怪物吃飽了離開。」

古志明咽了咽吐沫，用餘光看了看鑲在牆上的怪物。

「我跟你爸爸去的時候，村裡的人們都很熱情。那天正好是中秋節，那詭異的氣氛令人奇怪。村裡人不願意讓我們知道這件事情，怕我們把事情鬧大，但我們隱隱約約地感到了不對勁。」

陸小川若有所思地說道：「村民們讓我們晚上把門關緊，千萬不要出門。到了晚上，我跟你爸爸坐在炕上聊天。隱隱地感覺到腳步聲。」

在陰冷的地下室，陸小川充滿磁性的聲音，彷彿還原了當時的場景。

「那時我們也感到不對勁，當時我勸你爸爸別開門，但他你也知道，膽大地異常。只聽咔嚓一聲；他把大門打開了，大問一聲：誰！」

陸小川吸了口煙，吐出的煙氣像是白色的浪花，說道：「奇怪的是，什麼人也沒有，只聽見外面的風呼呼作響。望著窗外的圓月，我跟你爸爸都起了故鄉之情，那時正值秋季，天氣正好，我們決定開著門賞賞月，要睡覺的時候再關上。就這樣，一會兒我們都昏沉沉的要入睡了，但門依然開著。」

古志明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發現陸小川講到這一段的時候，難得一見地表現出了一絲驚恐

陸小川把還沒抽完的煙掐滅，臉色陰沉了下來。

「當時我想我沒看錯，就在我朦朦朧朧要睡著的時候，我隱隱約約地看見一雙紅瞳瞳的眼睛，大的嚇人，映著背後的月亮，彷彿這個世界都是紅色。」

「由於背對月光，所以我看不起那人的輪廓，我感覺他像是個似人非人的怪物。他扭動著嘴唇，彷彿在我面前說些什麼。我當時好像被催了眠，好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以為這只是一場噩夢，但離奇的是，我們屋的門沒了，門板碎了一地。就在這時，我彷彿回想起了什麼，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就在我們朝著村裡走的時候，才發現，出大事了。」

「心裡一共有五個村民失蹤了。很多村民都把事情歸在我們身上，我們有口難辯，只好趁機收拾東西離開那裡。」

「那是你父親第二次到那裡，而對於我則是第一次。上次給你看的那些照片，就是他第一次去照的。從此，那個夜晚就變成了我的噩夢，我一直苦苦追尋著那個真相，不斷收集線索，直到我昨天晚上做夢彷彿又聽見一個人說，他把屍體放在了這裡。」

「我全都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最後只有這堵最厚的牆裡可能有了，我變鼓起膽子嘗試，果然不錯。接下來我便要再到那個村莊一探究竟，我想真相不遠了。」

「至於那鑰匙則是你父親生前給我的，讓我幫他從這裡找一些儀器啥的。就是這樣，我說完了。」我擺了擺手，一臉我所謂地說。

對於陸小川那個驚悚的故事古志明將信將疑，古志明對他一直都是懷疑的，他所說的一切都只能作為參考。

「怎麼樣？你還有話要說么？」陸小川試探地問。

古志明的心裡又有好幾個聲音在不斷地爭吵：這件事跟我脫不了干係，一系列的事情都直指著我的父親，而我的父親把他交給了我，這應該是我的責任。

但他又想：我有選擇我自己生活的權力，我沒有必要為了已經不在人世的父親搭上我的生命，我想媽媽也不會允許的。不，不要讓她傷心......

古志明的大腦快要崩潰，亂鬨哄地彷彿擠滿了各種各樣的聲音。腦海里浮現出的人出奇的多、所有的人彷彿都留著淚，流著血，最後都融入了一幅畫，那彷彿是地獄的光景。

這時，一個聲音像是清泉里的水，給他的大腦降了溫，這熟悉的感覺彷彿是從地獄的火爐到了青山路水間。

這是楊芊雪甜甜的聲音，她的音容笑貌，她的眼睛，他的頭髮，一切的一切......我腦海中的畫面一個一個變成鏡子般碎掉。

古志明冷靜了下來，他想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一切都是他的過錯，楊芊雪才會受到如此傷害，他的心像是被玻璃扎出了血，一點點地流下去

就在這時，古志明的手機突然響了，微信一條來電顯示：

快來救我———楊芊雪

他吃了一驚，分析了一下。能用微信發過來，這肯定是人為的綁架，也就是說楊芊雪失蹤與這件事毫無關係？古志明有些意外地想著。

這時屏幕再次亮起，分享了一個坐標位置

河南茫塔山......

古志明的心瞬間又涼了，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切的一切都得在那個壁畫所在地上解決。

「我想好了，我跟你去！」古志明的眼睛里彷彿燃燒著火焰，身體里氣血涌動。這種感覺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有，自己頂天立地，彷彿擁有著改變一切的力量。

第二天早上，按照約定，古志明收拾完東西，按照約定，八點醫學院的門口見面。我向來早到，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穿著卡其色風衣，身材高大的人迎著陽光走了過來。

那便是陸小川，他朝古志明招了招手，說

「人都到齊了，咱們走吧。」

古志明一臉茫然，什麼人都到齊了？

陸小川看著他笑了一下，

「跟著我，咱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