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想要什麼禮物

胖子經理可算明白了，這江鑾在耍無賴！

一個價值兩千萬唐朝古董花瓶，卻只賠八百塊？

胖子經理隱怒道：「Fuck！他媽故意耍我們是不？」

「我沒耍你們，是這唐朝彩釉青花瓷瓶，是一贗品，所以不值錢。」

江鑾此言，驚鎮住了在場所有人！

贗品？！

胖子經理壓根沒想到，江鑾居然會這麼說，是個假古董？

「好…給我拿證件過來，就讓你們看看！」

很快，胖子經理把這被打碎的唐代花瓶，經鑒定蓋大章印擺了出來。

「好好睜大眼睛看看！這可是專業文物機構蓋章承認了的，有一千年歷史唐代文物。現在看你們還有什麼理由，敢說這假的！」

「蓋章又如何，假的就是就假的。」

江鑾看都不看一眼那些所謂的證明。

「行了，愚蠢的猴子們！既然你們不賠錢，那就叫警察來依法處理…」

「等等，這小伙說得對！」

當胖子經理不耐煩想報警，趕這關口制止的，是位山羊鬍子老者！

他拄根龍頭拐，手戴玉扳指，摘下墨鏡來的深邃眼眸中，精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斜叼著老煙斗里，緩升起一縷絲青煙來。

現場有人認出這老者身份，驚呼：「這人是樓大紅！就那中央電台《尋找文物》的節目，首席鑒寶大師——樓大紅！」

被這麼一說，胖子經理也記了起來。

那檔文物節目收視很火爆，裡面有著「火眼金睛」，洞察天下文物真假的文物教授樓大紅，現真人就擱這站著呢！

「這小夥子說得不錯，這唐彩釉瓶的確只值八百！」

樓大紅邊叼煙斗抽著，邊說：「唐花彩釉，源自唐朝太宗時期，即是初始，又是鼎盛。這個所謂的唐彩釉瓶，雖外瓶面光澤流溢，線路條紋，也順渾然天成，如此外衣之裹，的確可讓人誤解，是一唐代古董珍器。」

「外表雖堂皇，卻掩蓋不了虛假內在。」

「你們看，這件唐彩釉瓶碎片，里陶泥為灰白兩色，是泥土出窖剛燒好，最多一年時間，若真有千年久，應為紅黑帶褐三色。且碎屑之中，還會有一股沉香之氣。」

啪！

樓大紅龍頭拐杖一撞地，驚震般響！

「高仿贗品！」

這，就是樓大紅回答！

要別人斷言，沒多少說服力，可偏偏是專門研究考古文物的樓大紅。

「不可能，怎麼會是贗品？！」

胖子經理不敢信，「這可是蓋了章…」

「蓋屁章承認，一說你們湘市文物鑒定機構那幾個小兔崽子就來氣！」

樓大紅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這麼個贗品都看不出來，也還敢自稱是我樓大紅的徒弟！」

「我這次之所以會來你們店，就是受你們老闆托叫來的。本想讓我帶上這贗品去參加節目，但現在看來，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樓大紅告訴胖子經理，胖子經理稍思索后，給他們老闆打了個電話。

「不好意思啊樓教授，我們眼拙了，您才是專家！」

胖子經理立馬露笑道：「我們老闆剛說了，感謝您辨出真偽，今天您在我們店所有消費，全由我們老闆埋單……」

「你們要謝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小伙。」

樓大紅也不太喜歡這胖子經理：「剛才你們清人出去那會，我正好去了趟廁所，才沒被你們叫出去。是這小伙給你們老闆看出的真假，我不過是出來，作了一個檢證罷了。」

胖子經理尷尬的轉過頭，不太好開口。

樓大紅冷說了句：「怎麼，還要我親自打電話，讓你們老闆來告訴你，該怎麼感謝他么？」

「啊，不是不是，樓教授，我會做好的。」

儘管尷尬，但胖子經理忌憚樓大紅，萬一真向他老闆告狀可就麻煩了。

胖子經理咬著牙低著頭，心裡糾結后，露著滿是笑對江鑾道：「抱歉，先生，之前是我們服務不好，出言不慎…」

「哼，你知道了就好！」

夢夢見大事化小了，氣勢又回來了不少，叉著腰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訓著胖子經理：「你們老外在我們華夏開店，就要學會尊重我們！沒有我們華夏人支持，你們就只能回你們老家去！」

「是，是，weareverysorry！對不起，我們餐廳以後會吸取教訓，調整服務態度…」

胖子經理哪還敢有先前輕蔑態，連連對夢夢點著頭。

作為道歉以及感謝，西餐廳請夢夢這個「生日婆」吃，夢夢也不客氣，先前受了委屈，是什麼最貴都點了上來，吃得不亦樂乎。

「小夥子啊。」

樓大紅走到江鑾面前，笑呵呵開口問道：「想問下你，怎麼看出來的，那個打碎的唐朝彩釉瓶，是個贗品假的？」

「猜的。」

江鑾喝著白開水，有些敷衍應答著。

「不可能的，別騙我了。」

樓大紅目光何其精銳？

「像那種情況，都說那花瓶值兩千萬！就算想減少賠償款，也不可能降得這麼說，若非不是有足夠把握，知曉是贗品的話。」

「再說，以那花瓶的作假程度，的確手法很高，一般的文物專家都很難看出，就像我湘市文化局的幾個徒弟，其實他們實力並不差，只是也被這高仿花瓶騙了過去。」

「而你能看出來，至少可以證明你的眼力，並不比我的徒弟差。」

樓大紅繼而對江鑾拋出橄欖枝，「若有興趣可跟我，往後飛黃騰達…」

「不好意思，你看錯人了。」

江鑾謝絕了樓大紅。

正好夢夢也吃了飽，江鑾三人沒作多停留離開了餐廳。

「奶奶都肯帶我吃了牛排，那江哥哥送我什麼生日禮物呀？」

「哎，夢夢，不能這麼跟你江哥哥說！你曉得吃牛排了都，還要什麼禮物浪費錢…」

「沒事，夢夢奶奶。」

江鑾笑摸了摸夢夢腦袋，「告訴江哥哥，你想要什麼禮物？」

夢夢立即露出甜甜笑容來：「真的嘛？嘿嘿，那我想要那條小天鵝裙子啦。」

夢夢所說的這小裙子所在地，在湘市最大商場內，一家國外服裝專賣店。

「不行，這裙子又短又不好看，還那麼貴要一千八，你江哥哥不能給你買！」

當看到售價后，夢夢奶奶想都不想，立即拉著夢夢掉頭就走。

可夢夢卻不想，乾巴巴看著櫥窗櫃里，那條仙氣繚繞的白色連衣裙，眼裡很是不舍不願，「可是，可是…」

不是夢夢奶奶不肯，只是這售價太貴了，一千八百塊，都能作她一個人幾個月的伙食費了，就用來買條裙子，很是不值得。

「沒事，既然是夢夢想要生日禮物，那今天你就是最大的了。」

江鑾都拿出銀行卡來，對店員說：「把那條裙子包起來吧。」

這可喜得原本都黯然了的夢夢，眼前驟然一亮，開心得不行：「太好了江哥哥，謝…」

「等下。」

正當店員要包起那條小天鵝裙的時候，被一個女的聲音打住了。

「這條裙子，老子要了。」

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江鑾的學生——燕純妃。

露大圈肚臍眼兒的松T恤，破洞好多個的牛仔褲，再穿上紅色匡威，披著一頭凌亂長發的燕純妃，化著很濃的妝，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女高三學生樣兒來。

「你好啊，江老師。」

燕純妃旁邊的小太妹盈盈，舔著棒棒糖甜甜道。

「哎呀呀，江老師這怎麼了，臉上怎麼貼創口貼啊？」

故作驚訝的燕純妃，看似很關心江鑾，但心裡快笑出聲來了。

看來昨晚的那場暴打，讓江鑾真喝了一壺。

「燕同學，孫同學，你們好。」

江鑾微笑跟她們兩個招呼，並不提臉上創口貼事。

「無巧不成書，江老師，但不好意思了，這條裙子啊，是我先看上的了。」

燕純妃攔下正要打包的店員，仰起頭散著頭髮，一副女痞子的樣子看了看江鑾，又看了看夢夢。

「學，學姐…」

夢夢見到燕純妃，心裡也有些害怕，燕純妃比她大兩歲，讀高三是她的學姐，都在桃泉一中讀書，對燕純妃的為人舉動，夢夢也知道，她可以說是全校的女老大，無人敢招惹的一個恐怖存在！

「你好啊，小學妹。」

燕純妃眯著眼兒，痞里脾氣問夢夢：「這條小天鵝裙子，學姐穿上會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