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跑

馬車很寬敞，鋪著一層薄棉毯，因為是深秋，外面已經有些冷了可車裡邊很暖和，馬車上的小木窗也關起來了，上面雕著鏤空的花紋，車兩側掛著厚重的活動簾，大概只有冬天可以用到。陸怡璇覺得這馬車很是高大上，不知道別的馬車是不是也是這樣。車上除了她還有位姑娘，上身穿著黃色長袖交領短衣，下身穿綉有小花的黑色襦裙；頭上挽著高高的髻，插著一隻不知什麼材質的綠簪子，皮膚白皙，臉上有兩個酒窩，看起來清麗脫俗又可人，這絕對是個美女，可惜美女的眉眼有些輕愁，有些病弱西子的楚楚可憐。另一位就是那位老爺了，穿著深色綢緞，身體有些發福，看起來講究富態，可老爺的臉並不好看，臉上橫肉叢生，鼻子扁平，眼睛狹長細小，嘴巴還厚；哎，外貌協會者傷不起！陸怡璇看了眼就移開了視線，像那位姑娘一樣眼觀鼻鼻觀心。車子在她坐下后就走開了，車裡沒人說話，那位老爺在閉目養神，而姑娘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陸怡璇也在發獃，這老爺坐在這裡也不像監督她們，卻無端讓她覺得有些壓抑，車內空間也變得逼仄起來。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她想著自己的事竟然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醒來后，車子已經出了城，老爺下了車，過一會兒劉媽卻上來了，劉媽上來后大概就是告誡了她們一番，什麼服從安排，別犯傻事，什麼伺候的都是將軍不會辱沒了她們。陸怡璇聽到這裡心都涼了，這不是軍妓嗎？怪不得原身要尋死，換做她，死肯定不行，她要逃。這會她也想開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得趕緊想個辦法，最好還有別人一起走就更好了，當了軍妓可沒好下場，剛才劉媽說天黑前就得到軍營，去軍營怕是更跑不了，她們隨身帶著乾糧和水，只有上廁所的時間了，可是會有機會嗎？

自從車上坐上了劉媽，陸怡璇放鬆多了，一路上插科打諢套著劉媽的話，或找借口下車，還拉著另外一個女孩要出恭。三次之後，劉媽生氣了不准她們再踏出馬車一步，逃跑計劃失敗。劉媽看她看的緊，還有一個男人在監視，另一個女孩竟然不願意跑。就這樣連同她們兩個大約十來個女孩被送到了軍營，她有些灰心喪氣。

軍營里安排她們的也是個老媽子，大家叫她吳嬤嬤，吳嬤嬤在和劉媽交接完后就帶她們去住的地方。這裡是戰場的後方，前線用於補給的地方，蓋著一排排簡單的平房。吳嬤嬤把她們安排在一個區域，裡邊還有幾個姑娘，臉上有些麻木的淡漠和習以為常，在看到她和同行的另一個姑娘時，一臉詫異。的確，她們兩個是異類，無論長相還是穿著打扮都更出彩些。吳嬤嬤把她們兩安排在一間屋，而其他人四個人住一間。陸怡璇想起劉媽說他們是伺候將軍的就明悟了。

陸怡璇兩個回了屋各自收拾起來，「陸姑娘，逃不掉的，何必呢！」她突然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陸怡璇抬頭。

「你在路上不也看到了，不是沒有像你這樣的姑娘，算了你都忘記自己怎麼磕傷的了。」

「方姑娘，努力了我不會後悔。」陸怡璇在路上知道了對方叫方瑾瑜，她覺得這個名字像個大家閨秀的名，不過到了這兒誰會關心曾經的出身呢，反正她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