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神婆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馬上把水鬼給我的書拿了出來，一邊看書一邊琢磨，給自己找個事情做，要創業一番。

因為滿腦子都是賺錢的事，我把水鬼跟我說的事情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中午我就出門了。

我本來是打算去村長家問問，村子裡面有沒有什麼我能幹的活給我找一個，但到了村長家的院子門口，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在村長家的門口走來走去，看到我還有些躲躲閃閃的，我奇怪的走過去問：「您是我們村的么？我怎麼沒見過您呢？」

「我不是你們村的，我是從別的村來的，到這裡來有點事。」

那人的年紀有六七十歲了，看著挺乾淨利索的，就是歲數有點大了，天氣不暖和，我奇怪她是怎麼來的。

「您是一個人來的？」

「是，我是一個人來的。」

「那您是要進村長家？」

「是，我要去村長家。」

「那您怎麼不進去？」

「他們不讓我進去。」

老太太也挺可憐的，我說：「您等等，我進去看看，不行跟我進去吧。」

說完我就走了，我去村長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進了門我馬上去喊人，村長出來看到我，還有些意外，但跟著走來問我：「四月回來了？」

「嗯，學校有點事，給我放假了，村長叔，你家門外有個老太太，你怎麼不讓她進來？」

「你不懂，進屋去吧。」村長說著把我帶進屋子裡面，不讓我攙和外面的事。

但我好奇，忍不住問。

村長給了我一個蘋果，和我說：「外面那老太太是神婆，來我這裡要我陪著她出趟門，我不想去，她就不走。」

神婆就是我們這邊所說的神棍，給你看個陰陽事的人。

男的我們這邊叫神棍，女的就叫神婆了。

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神婆，不僅意外了。

「村長叔，你為什麼不去？」

「四月，你也不是外人，前段時間你還嫁給了水鬼，也算見識過一些，叔也就不瞞著你了。

這神婆做的是給鬼辦事的差事，你叔我的命硬，八字硬，神婆是我大姨，她怕鎮不住鬼物，專門把我帶上，我十幾歲就跟著她出去，每次回來都給我些錢。

我年輕時候家裡確實窮，也膽子大，但現在不行了，上次差點沒回來。」

「是么？」我眨巴了兩下眼睛，摸了摸脖子上的骨頭。

這個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做？

「村長叔，一次給多少錢，去多遠？」

「這個要看做的什麼活，有時候能給幾千，有時候幾百。」

「這麼多？」

我瞪大眼睛，村長說：「這都是少的，你看我那大姨一把年紀了，金銀首飾數不盡，她可以說是個遠近聞名的富翁了。」

看來這是一份不錯的差事，我由此萌生了要跟著神婆學學的想法。

於是我說：「村長叔，您要不去，讓我去吧。」

村長一聽我說，嚇了一跳。

但轉念他又說：「你去倒是可以，你有水鬼幫你，也不會出事，但這事我說了不算，你要問問我大姨才行。」

我請村長給我幫忙，村長開始有些猶豫，問我爸媽能同意么，我說一定能同意。

村長這才去把那老太太請進門，之後和老太太說了我的事。

老太太在我面前仔細的看了看我，跟著問我：「小丫頭，你真的不害怕要跟我去？」

「不害怕，只要給我錢就行。」

「那好，你把生辰八字給我寫上，我看看你的命硬不硬？」

村長說他知道，跟著寫了一個，我看村長有些著急，我的命活不過十七，拿出來就完了。

結果那神婆看了之後看我打量：「你是陰陽人？」

一時無語，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聽來好像是不男不女。

不過關鍵時候我扯了扯嗓子說：「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我有護身符，肯定不會有事。」

村長把水鬼的事說了一遍，神婆問我：「你那鬼丈夫有多少歲了？」

「他說一千歲。」

我想想，是這麼說的。

神婆算算：「那夠用了，小丫頭，我可是跟你說好了，這個活幹上了就是一輩子，錢自然是虧不了你的，可我也醜話說在前面，和死人打交道，是會出人命的，真出了事，我不負責！」

「你放心吧，你出錢我出力，只要給我錢，什麼都好說，不過你要先把錢給我，要不真的出事了，我都沒辦法收錢。」

神婆也不含糊，拿了一千塊錢出來。

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錢，真有點見錢眼開，有了這些錢，我爸媽就不用過的那麼清貧了。

「這是個不大不小的活，不過我身上也只帶了這麼多，回頭我再給你一千，你跟我走吧。」

神婆說著要走，我叫住神婆，把錢收好：「您得等我一個小時，我把錢給我爸媽送過去，再來找您。

要不他們不知道我去了哪裡，回頭找不到我，會著急。」

「行啊，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村長在這裡，我家他知道，我不會跑。」

「你不用說這些，我知道你不會跑，你去吧。」

神婆坐下，泰然自如的等著我，我忙著回了家，把錢拿出來給我媽：「媽，你看這個。」

我媽一看這麼多的錢，嚇得不輕，臉都白了。

「四月，你……你這是幹什麼了？從哪弄的？」

「村長家借來的。」

「啊？你借這麼多錢幹什麼？」

「我們家的條件太差了，水鬼夫君昨晚託夢給我，說要來我們家看看，要給我下聘禮來，我想修理修理，再置辦點吃的喝的，這樣也好他來的時候有些面子。」

聽我說我媽有些為難了：「有面子是好，可我們也沒錢還，這也太多了，還有，四月啊，你那夫君真的給你託夢了？」

「媽是不是不信？」

我媽重重點頭，我把脖子上的骨頭拿出來：「這個媽你知不知道來歷？」

我媽猶豫了一下點頭：「知道一些。」

「這是我水鬼夫君給我奶奶的，要我奶奶給我戴著的，而且我夫君要我叫他七哥。」

我媽一聽，全信了，我又再接再厲，說我要去我夫君那裡幾天，叫她不要擔心，興許回來就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