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開棺
手一縮我忙著去看,結果眼前什麼都沒有,反倒把我嚇得心口砰砰亂跳。
就在這時候,我聽我爸喊我:「四月,四月……」
我爸一喊我,我忙著起來了:「爸,我在這呢?」
我爸來的也快,很快跑到我面前把我的手抓住了,拉著我就走。
我問我爸:「爸,你怎麼來了?」
「別說話,快點走。」
我爸急急忙忙的把我給帶了出去,離開了亂葬崗回頭看,也沒看到什麼,我爸也累的不輕,滿身大汗。
這時候我才覺得不對勁,我爸雙眼怎麼那麼黑,還有他的手,怎麼那麼冷?
我忙著後退了兩步:「你……你不是我爸。」
我爸轉身看我:「四月,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批命爺爺。」
「批命爺爺……」
我這才聽出來,聲音還真是。
「爺爺,怎麼是你?你把我爸怎麼了?」
「怎麼也沒怎麼,我就是來救你的,這亂葬崗是鬼都犯怵的地方,你怎麼跑來了?」
「我是來找更厲害的鬼的。」我立馬說道,批命先生立刻說:「胡鬧,快點跟我回去,要不然晚了回不去了。」
批命先生說的真的一樣,拉著我往回走。
我想起去河邊的事情,心裡還是頗多感慨的,沒想到這老頭死了還這麼惦記我。
路上我和批命先生說起話,問他怎麼還沒有走,兩三次批命先生都回頭看我,一臉無奈。
最後他沒有帶我回家,反而把我帶到了河邊去了。
到了河邊批命先生跪下,說了一些話,都是求水鬼救我的話,我則是跟著他站在一邊,注視著平平靜靜的水面。
批命先生起來也差不多天亮了,他跟我說:「我要走了,再過兩天就是七天了,要實在不行,你還是跑吧。」
說完批命先生走了,我則是站在河邊一個人站著。
天亮水光映照著我的臉,我微微出神,想到我這張臉也真是平凡,難怪水鬼看不上。
都是說女大十八變,可我怎麼長得破像了?
要說我小的時候,長得還是不錯的,可惜了的!
我正站著,水面上颳起一股涼風,吹的人涼颼颼的,我這才看向靠在一邊睡著的我爸。
走過去叫他起來。
我爸睜開眼看了看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我說是睡糊塗夢遊了,我爸說他沒有夢遊的病,我也沒解釋,也解釋不清。
我們父女起來先回了家裡,進門我媽正在哭呢,還以為我和我爸都給鬼抓走了,正磨刀霍霍,準備找山洞的惡鬼拚命。
結果看到我和我爸,嗚嗚大哭起來。
就這樣我們一家又團聚了,但兩天很快過去,我也終於等來了要算賬的第七天。
七天一到我家好像要開大會一樣,村長帶著村裡的人都來了我家,進了門把我家堵得嚴嚴實實的。
我爸坐在炕頭上面抽煙,我媽把磨好的菜刀握住,不讓人靠近我。
但村長進來並沒對我家動手,而是把一根用很多線編的繩子放在炕上,我爸看著村長:「這是啥?」
「這是百家鎖,希望能保護四月的命。」
村長也很為難,坐在一邊抽煙。
我聽人說過這百家鎖,並不一般,鎖頭是跟人討要的七枚銅錢,用要來的七綵線編成一把環形鎖,其餘的線一共七種顏色,所以叫七綵線,這些線也是跟人要來的,用這些線編成一條繩子,綁住環形鎖。
小時候我看別人家的孩子帶過一個,說是保佑小孩子長命百歲的。
我爸還沒說話,就聽村長說:「我們也儘力的。」
我爸不言語,我媽還是哭,但最後我還是被村長帶走了,我爸沒出來,我媽也沒出來。
其實他們也很為難,畢竟為了村子。
村長路上交代了我許多,生怕我從山口的山洞裡面犯糊塗跑回來。
把我送到地方村長和我說:「四月,你放心,我們會照顧你爹娘的。」
我也沒言語,轉身朝著山口的山洞裡面走去,說白了,村長是不會讓我回去的。
我是白天來的,村長怕我看不清,還給了我一把手電筒,我進了山洞先是在周圍看看,找到那口黑漆漆的棺材一陣抵觸,心裡害怕的不行。
要是個人,我也勉強能同意,但是只鬼誰不害怕?
問題是我也回不去,橫豎都是死,莫不如和他同歸於盡,我不好他也別好。
可憐我小小年紀,如含苞待放年紀,卻要和一隻鬼同歸於盡,想想都覺得凄涼。
山洞裡有風聲,每吹一下我就渾身打激靈,委實嚇人。
我先是走到那口棺材前面,趁著天還沒黑,有一些光照射到山洞裡面,抱著一絲僥倖,大白天的鬼應該出不來的想法,仗著膽子繞著棺材走了一圈。
看看沒什麼,膽子更大了,我就想知道,棺材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伸手去推,又縮了回來。
這麼晦氣的東西,萬一我推開裡面詐屍了,那我真沒有活路了。
思來想去,還是把帶來的一把棉花,一個打火機拿了出來。
棉花我家裡多得是,打火機是我從村長那裡順來的,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省吃儉用的爸媽也捨不得買。
趁著天黑找了些乾柴,我把棺材周圍堆了一堆,把棉花擺好,把打火機拿了出來。
但也不知道怎麼了,每次我一打打火機,都會吹起一陣風,把火吹滅了。
眼看天黑了,我有些著急,在點不著死定了。
琢磨一下,我把長命鎖從脖子上面摘了下來,扔到火堆上面,不知道是不是長命鎖管用了,這次的火點著了。
我家的棉花是最好的,一把火呼啦一下著了,跟著周圍一圈的火也著了。
我忙著起來躲到一邊看著,但火雖然著了,但這口棺材卻毫髮無損,我這可著急了,著火不夠,添柴才行。
急忙的跑出去找柴火,來來回回的也不知道多少趟,天都黑了我都不知道,直到我最後一次跑出去,陰風陣陣,吹的脊背生寒,而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我這才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我弄了那麼多的柴火,火從白天燒到這時候,那口棺材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難不成……
就在這時候,我身後傳來吱呀的聲音,嚇得我毛骨悚然,這不是開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