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度出山
「是誰派你們來的?」曹宇持劍護住曹芳,他渾身是血,對面卻是一群黑衣人。
「將死之人,就用你們的人頭為天命之子建立一個新的帝國吧!」領頭的黑衣人摘下了面罩。
他正是此前殺了軻比能、害死楊坤的天劫門暗部刺客韓龍。
「是司馬昭派你們來的?」曹芳哭著問道。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猜對了,沒有獎勵哦。不過我倒是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韓龍說著將短刀架到了曹芳的脖子上。
「急報!魏帝曹芳被人暗殺,司馬昭篡奪帝位,改國號『晉』……」消息傳來,大夏國朝野震驚。
此時劉度已然病重,聽得消息病情變得更加昏沉。
「快……傳太醫!」劉度近侍太監急忙朝著宮門外大喊道。
劉度伸出手指著那太監竭力呼道:「傳太子、齊王、陳王、梁王到御前。」
「父皇……嗚嗚嗚……」太子劉旦先到,近前便伏地大哭。
「不許哭!堂堂一國太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朕時辰不多了……」劉度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劉旦。
劉旦是他與孫尚香所生,雖然疼愛,但劉旦實無人君之相。
齊王劉辰、梁王劉寅、陳王劉崇相繼趕到御塌前,這裡面劉度最中意的便是劉辰,乃是與吳貴妃所生,只是年紀尚小。
劉度恐劉辰震不住韓玄、陳武還有那一幫老臣,遲遲沒有廢太子立劉辰。劉度又看了一眼劉寅、劉崇,長嘆了口氣,揮手讓他們下去。
劉度又宣丞相蔣琬、大將軍陳武、參知政事費禕進來,劉度望了一眼他們說道:「卿等皆國家股肱之臣,朕甚不忍撒手而去,只因無人可承襲大統,興我大夏……」
「陛下何謂無人?」費禕拜伏於地說道。
「陛下,代王率三萬幽州輕騎到了洛陽。」近侍太監湊上前和劉度說道。
「咳咳咳……總算是來了。」劉度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長舒了口氣。
內殿大門一開,一位身披戰甲的將軍直入宮來見劉度。
「孩兒來了,父皇!幽州騎兵已全數訓練整編完畢。」那人放下手中的頭盔,伏地拜道。
「賢兒,你上前來。」劉度搭了一眼,朝他招呼道。
此人正是劉度長子劉賢,多年前因害死大將趙風,丟了零陵等地,被劉度逐出。劉度稱帝后,也沒有立他為太子,建立大夏后劉度又讓他去幽州帶兵,防禦鮮卑人。
劉賢轉身看了一眼陳武、費禕、蔣琬三人,說道:「三位大人這些日子辛苦了,我們父子有些話說。」
三人起身告退,劉賢上前攙扶起劉度,劉度坐起身說道:「賢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劉賢忍住了眼淚,劉度又說道:「芳兒是朕的原配夫人,朕當年年輕無知,當了將軍,富貴了,有了新歡就把她冷落了。當年漢宣帝尚有『故劍情深』之典故,朕尚不如漢宣帝啊!」
「父皇文治武功,一統三國亂世,還天下百姓太平,論功績已超過了漢宣帝。」劉賢之言令劉度心頭稍寬。
劉度長嘆息了一聲:「大夏國這麼大的疆土,傳到你手上,可要一點都不能丟啊!」
「父皇說得哪裡話,父皇壽與天齊,待病癒之後,且看孩兒領兵征討逆晉!」劉賢托著劉度的手說道。
「還有,韓玄雖辭官歸家,你可用之……算了……」劉度擺擺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兩日後,劉度病重,彌留之際又看到了那個白鬍子老頭,那個他前世車禍時看到的白鬍子老頭。
「你是何人?」劉度彷彿又生龍活虎一般,追著那個白鬍子老頭問。
公元233年,劉度駕崩,謚號武帝,廟號太祖,劉度長子劉賢繼位。
劉賢方登大位,邊關傳來急報:鮮卑、羌、氐、羯、匈奴等胡人部落頭領突然一夜之間暴斃,如今這些胡人部落盡拜晉主司馬昭為帝。
「胡人狼子野心,朕誓滅之!逆晉妄想用其殘害我邊關軍民,諸位愛卿誰願出征,討平胡虜?」劉賢望著殿下一班文武大臣問道。
「臣保舉一人,閻宇,南郡人,少有才名,在上黨時曾多次擊破晉將畢軌進攻。」楊儀上前奏道。
「好!朕加封閻宇殄夷將軍,克日率步騎五萬出擊匈奴!」眾老將不肯領兵,劉賢只好啟用新人。
閻宇出征沒過多久,邊關來報:閻宇孤軍深入尋匈奴決戰,被匈奴左賢王劉豹率軍包圍。夏將太史享拚死來救,閻宇逃出,太史享與一萬夏軍將士被匈奴圍住,全軍覆沒!
「楊儀!這就是你保舉的人!」劉賢聽了邊報勃然大怒。
楊儀慌忙叩首請罪,卻見陳武站了出來,劉賢大喜道:「大將軍若肯領兵出征,必可得勝!」
「臣謝陛下抬愛,只是此次出征伐晉,非此人不可!」陳武此言一出,滿朝文武議論紛紛。
「哦?大將軍快說,是何人?」劉賢急忙問道。
「河陽侯,韓玄!」陳武奏道。
「不可,河陽侯因貪腐一案,被免去官職。若用其領兵,豈不為逆晉恥笑?」華核、王蕃等人反駁道。
「先帝在日甚器重河陽侯,今罷官在家,實乃國家損失。大將軍,你是河陽侯舊交,可至建業請其歸朝!」劉賢頒下聖旨,命陳武去請韓玄。
建業,韓府書房中,韓玄正拿著一卷《陰符》研讀。這是太公兵法最後一部奇書,韓玄尋找了多年,終於被發丘中郎將吳起靈在西漢淮南王劉安的墓中倒出。
韓玄正沉浸於書中,忽然韓興進來說道:「父親,陳叔父來了,說有要事要見你。」
「不見。你去告訴你陳叔父,我早已不問朝政。」韓玄自顧地拿著四部太公兵法反覆研讀,淡淡回道。
韓興出來見到陳武,陳武慌忙問道:「我大哥怎麼說?」
「我娘過世后,我爹就整日閉門謝客。您還是請回吧。」韓玄嘆了口氣,進了府門。
「他怎可如此!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陳武朝著屋內大喊道,裡面無人回應,陳武只好回去了。
陳武在建業待了半個月,每日來韓玄府上求見,韓玄都不見。而朝中劉賢派人來催,陳武也是急得焦頭爛額。
陳武喊累了,往地上一坐,全琮、朱桓等將嘆道:「河陽侯不見我等,我等如何回去交差,哎……」
眾將正苦惱間,黃敘見陳武正在攀韓府院牆,陳武朝他無奈一笑:「我大哥不見我,我也只好如此了。你們且在此等候,今日我定要請得他出山!」
「大哥?……」陳武徑直摸到書房來,發現裡面沒人。陳武又往裡走,來到窗高門前,望見韓玄正對著一個牌位說些什麼。
「愛妻蘇氏……諱巧兒靈位」,陳武走到近前方才看清。
「巧兒,等著我,這次回來后我便來找你。」韓玄上完香,轉身來和陳武一同出來了。
「我就知道你等不及,走吧!」韓玄拍了拍陳武的肩膀,隨他出了府門。
韓玄、陳武引著諸將上路了,到濟陰郡時,韓玄卻讓眾人先在此停留兩天。
韓玄來拜訪羊耽、辛憲英一家,禮畢,羊耽笑著說道:「河陽侯能再次出山伐晉,真乃國家之幸!」
「哪裡,江山代有才人出。令侄羊祜、辛夫人之弟辛敞,皆當世英才!」韓玄客氣道。
韓玄又和辛憲英、羊耽議論了當今天下之事,說到鍾會最近擔任了鎮西將軍,辛憲英詢問韓玄:「鍾士季因何出兵向西?」
韓玄回道:「是為滅晉也。」
辛憲英卻說:「鍾會處事恣意放肆,難以久居人下,我恐其會有異志。」
羊耽不敢多議,勸辛憲英:「夫人,請勿多言。」
「鍾會算是河陽侯半個徒弟,如何會行叛逆之舉?」陳武不肯相信。
「此事極有可能,多謝夫人提醒!」韓玄辭別辛憲英夫婦后,便與諸將立刻上路往京師洛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