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噩耗傳來
何家溝村,雨寒正坐在自家的門前望著湛藍的天空發獃。爹爹一大早就和幾個鄰居去了鎮上,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爹爹臨走時答應給自己買件新衣服和自己愛吃的冰糖糕,此時雨寒在想爹爹答應給自己買的冰糖糕會是什麼味道呢?
正在發獃,屋裡傳來娘的喊聲:「雨寒你爹讓你背的書背完了嗎?你爹快回來了,先來給娘背一次聽聽。」
「來了,」隨著一聲稚嫩的回答,雨寒起身走到母親身邊大聲背了起來:「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雨寒的母親看上去有三十來歲,穿一身粗布衣服,紅潤的臉上帶著鄉下女人特有的樸實和健康,此時她正一臉滿足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同時手裡也在縫補著一件衣服。
「背的真好,乖兒子,真是娘的好兒子,」雨寒的母親放下手裡的活,疼愛的將兒子攬在懷裡,撫摸著雨寒的腦袋。
「娘,爹怎麼還沒回來啊?」雨寒抬起頭來撒嬌的問著母親。
然而就在這時,傳來一陣腳步聲,「小翠,小翠,出事了,出大事了。」鄰居劉嬸邊跑邊喊的跑了進來,同時和她一起的德叔,柱子哥,也慌慌張張的跟了進來。
「怎麼了,劉嬸」雨寒娘抬起頭來詫異的問道,:「唉,阿德兄弟,我家阿威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威哥在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掉進了,毒龍谷,嫂子你,你要節哀順變啊。」德叔哭喪著臉說道:「這是威哥的包,幸虧沒有一起掉下去。」德叔說著,遞給雨寒娘一個包袱。
雨寒娘一下張大了嘴巴,接過包袱,只見裡面油紙包的糖糕似乎還有溫熱的氣息,另外是自己昨天親手縫的錢包,裡面裝的是今天賣藥材的一些銀兩。隨即屋內哭聲一片,而雨寒卻表現出了不是他這個年齡所應有的鎮定,他從娘的懷裡站了出來,拿過爹的包袱問道:「德叔,請你仔細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德叔說道:「是這樣的,當時,我們邊走邊談笑,走到毒龍谷時,因為剛下過雪路滑,威哥不小心滑到了裡面去了,我雖然抓住了你爹的包袱,可沒有抓住你爹,你爹還是滑了下去,是我沒用,明知你爹腿不好還讓他走外面。」
撫摸著爹爹的包裹,雨寒感到天似乎塌了,再也沒有一絲吃冰糖糕的興緻,取而代之的是難言的悲傷和無盡的失落,儘管雨寒的心智和定力比同齡的孩子強的多,仍有兩行淚從眼裡湧出,德叔是不會撒謊的,雨寒將包放在桌子上,衝出了屋門向外跑去,他要看看父親出事的地方。
「雨寒!」柱子哥邊喊邊追出了屋子,大約跑了半炷香的時間,雨寒和柱子哥來到了一個山路旁的懸崖,這就是所謂的毒龍谷了,這並不是通向鎮子的唯一的一條路,毒龍谷是路邊的一處山谷,雖有村民放置的幾塊石頭遮擋,但天寒路滑,的確有掉下去的可能。山谷深不可測,據說下面有數不清的毒蛇,也有人說裡面有條惡龍。總之,人若掉下去除非有驚天的本領,否則決無生還可能。望著深不可測的毒龍谷,雨寒眼中又浮現出父親慈愛的面孔,這可惡的山谷,我遲早要下去弄個明白,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雨寒握緊了拳頭暗暗發誓道。在柱子哥陪同下,雨寒強忍悲痛回到了家中。家裡母親哭的死去活來,原本幸福的一家就這樣毀了。
隨後的兩天,如同做惡夢一般,然而卻是永遠無法醒來的一場夢,雨寒和母親多麼希望這真的是一場夢,夢醒後父親還會笑著向他們走來。幸虧有善良的鄰居們照料,雨寒和母親這兩天才不至於因悲傷過度而病倒。兩天後雨寒的娘終於從悲傷中挺了過來,這個堅強的農家婦女,暗下決心無論日子又多苦,也要將雨寒撫養成人。雨寒這個十來歲的孩子也似乎一下子長大了,在他心中暗暗發下兩個誓願一是要好好照顧母親,二是遲早要去毒龍谷探個明白。
爹爹給雨寒買的糖糕雨寒決定永遠不吃,他要將他留作紀念,這幾天他一直是抱著爹爹買的糖糕睡覺的。第三天晚上,雨寒仍然抱著父親的買的冰糖糕沉沉睡去,恍惚中父親走來,「爹!」雨寒撲向爹爹的懷抱,雨寒爹愛憐的對他說,:「雨寒,爹教你背的書都背會了嗎,來給爹背背那本百鍊心經。」
「早就背熟了,」說完,雨寒朗朗的背了起來。
見雨寒背的一字不差,雨寒爹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既然你已經都背熟了,那些書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燒掉它們吧。」
「為什麼要燒掉?」雨寒奇怪的問道。
雨寒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說道:「這是爹給你買的新衣服,來穿上看看合適不合適,」
爹爹幫雨寒脫掉上衣,雨寒漏出了瘦瘦的脊梁骨,爹爹疼愛的撫摸著雨寒的後背,給他穿上了那件新衣,那是一件黃色的小褂上面還綉有奇怪的花紋,穿上后很是合身。
最後爹爹又對他說「爹有事要出遠門,你要好好聽娘的話,爹教你背的書要勤背,尤其是那本百鍊心經,要好好體會每一句話,想想如何去修鍊心境,做一個正直堅強的人,記住煉心為做人之本,需勤煉需實煉需苦煉方能意志堅定坦然面對一切困難。另外爹要你每天睡覺時都要默背一遍百鍊心經,記住了嗎。還有百鍊心經的內容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也不許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雨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抬起頭問道:「爹爹你要去哪裡,我和娘好想你,不要離開我們好不好。」
父親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把雨寒摟在懷裡親了親,然後雨寒感覺胸口一痛,父親視乎又把什麼東西塞進了自己的胸腔裡面,好像是一粒種子,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然後父親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往外走去。雨寒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上半身多了一條金龍狀的紋身,那條金龍在黑夜中若隱若現,不過很快那紋身就消失不見了。
「爹!不要走啊,」雨寒大叫。
「怎麼了孩子!」睡在隔壁的母親被驚醒,過來問道。
「我夢見爹了,爹託夢給我了。」
雨寒做起來說道,同時摸摸自己的身上,身上依然是穿著以前的舊衣服,胸口除了父親買的糖糕哪裡有什麼東西,應該是糖糕壓痛了自己所以才感覺痛的。
「唉!」娘嘆了口氣,將雨寒摟在懷裡。
雨寒把夢到情況說給娘聽,人們夢中的情形總是千奇百怪,雨寒娘倒也沒在意,她流著淚說道:「孩子,你爹這是放心不下你啊,別管是什麼夢了,一切都照你爹說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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