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傅斯年的動作開始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他摟住了身旁的女人,深呼吸了幾下,才邁開了腳步,身旁的人暗流涌動,而他卻有些心不在焉。
上別墅台階的時候,莉娜以為過了今晚,自己就飛上枝頭了。
偌大精緻的房間里,入眼便是冷淡的北歐風。
莉娜褪去身上的衣衫,等候著從浴室里出來的傅斯年。
花灑里的水溫有些冰涼,傅斯年一遍一遍的回味著蘇晴空在車裡對他說的話。
他耿耿於懷了一千多個時日,得到的卻是一場不算嘲諷的嘲諷。
那他又何必苦苦執著她一個女人,他大可以跟其他的人在深夜放縱!
從浴室出來的傅斯年裹著浴巾,露出來的地方,一眼便看見健碩的腹肌。
他就站在那裡,如同神邸一般,高貴中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腹黑感覺,墨色的眸子在燈光的折射下甚是好看。
莉娜動作妖嬈的在床頭等候著,看著帶著濕氣的傅斯年。
對方蹙眉問道,「不洗澡嗎?」
莉娜笑得依舊嫵媚,「你喜歡我洗澡還是不洗澡?」
說完還在幽幽的房間里對傅斯年拋出了一個媚眼,今晚,只要過了今晚,她莉娜就是可以在海城呼風喚雨的女人了。
只要上了傅斯年的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隨心所欲了。
傅斯年關了燈,粗魯的往床邊靠了過去,俯身在莉娜身上的時候,他抬手,觸碰到對方的臉頰,腦海里卻都是那個女人的面孔。
不對!不對!
傅斯年起身,背對著莉娜,指了指房間的門,「穿好衣服從這裡出去。」
說完之後從錢包里找了一張金卡,「你的酬勞。」
「傅總!」
莉娜不甘心的輕喊了一聲,「我哪裡做得讓你不滿意嗎?」
傅斯年對著窗外沉默的夜色點了一根煙,淡淡的雪茄味道在房間裡面蔓延,他沒有回頭,「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忽然不想了而已。」
莉娜撿起了金卡,多少有些憤恨不平,「那傅總,如果你忽然想了,記得聯繫我。」
直到房間里沒有了別人的味道,傅斯年才開了燈。
明晃晃的燈光略微的有些刺眼。
他給夏禹打了個電話,從酒櫃里拿了一瓶軒尼詩,在陽台擺了兩把椅子。
夏禹來的時候,傅斯年坐在陽台的椅子上突兀的笑了,「恭喜你,不用破財五十萬了。」
「什麼情況?莉娜呢?被你趕走了?我的天!」
夏禹一連串的好奇發問了之後,坐了下來。
都說秋岐山晚上的風景好,確實,坐在陽台上能看到半個海城市的夜景,燈光撲朔迷離,星光耀眼閃爍。
傅斯年給夏禹倒了一杯酒,醇厚的酒香四溢。
「你知道我為什麼每次打賭都輸給你嗎?」
埋在傅斯年心裡三年的事情,在這樣的夜晚,不再塵封,他如同吐苦水一樣,一股腦的全部說給夏禹聽了,甚至連一些細枝末節都說了出來。
夏禹大驚失色,「那個女人活是有多好?好到你念念不忘三年了?這麼誇張的嗎?」
傅斯年飲了一杯酒,看了夏禹一眼,「你如果繼續調侃的話,從我的別墅裡面滾出去。」
夏禹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半晌之後才說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傅斯年長嘆一口氣,「你覺得我能怎麼辦?我不服氣,也不甘心。」
夏禹聳肩,「不服氣不甘心的話,那就進攻唄,你傅斯年是海城排名第一女人想嫁的男人啊!」
傅斯年細長的手指在高腳杯上摩挲著,眼神有些放空,有些腹黑,「我想讓她後悔,她只是拿我當ONENIGHT對象這件事情。」
「那很簡單啊,讓她愛上你,然後再告訴她你只是玩玩而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傅先生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傅斯年拿起酒杯,「如果這樣做的話,會不會很渣?」
夏禹撇嘴,「那你這麼大晚上的把人家莉娜趕回家就不渣了嗎?要我說啊,你這是心病,這心病啊,還得要心藥來醫治。」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玩玩她,像她之前玩玩我這樣嗎?」
傅斯年的眉眼高挑著,腹黑中帶著冷傲。
夏禹點頭,「只有這樣你的心病才會痊癒啊!要不然你想要每次打賭都輸給我嗎?」
傅斯年將杯中最後一點酒輕泯進薄唇裡面,眼神開始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往日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到了情場也只不過是小白一個罷了。
「那要怎麼樣讓她喜歡我?」
夏禹神秘一笑,「張愛玲女士說過,通往女人心靈的路是......」
傅斯年輕輕抬手,示意對方無需再繼續,他早已明了對方話里的意思了。
「時間不早了,你走吧。」
夏禹一臉無奈,「傅先生果然是無情啊,用完我就扔掉我,嘖嘖。」
他起身,面對傅斯年的逐客令,即使是好友也得百分之百的尊重。
待夏禹走了之後,傅斯年站在陽台上反覆的念叨著,「通往女人心靈的路,通往女人心靈的路......」
他起身,帶著滿身的酒氣,出了卧室,走進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這裡放著一些奢華的擺件跟油畫,但所有的東西都沒有窗檯處那個精緻的小禮盒要吸引目光。
傅斯年拿起小禮盒,骨節分明的手緩慢的打開著小禮盒,一條墨綠色的肩帶安靜的躺在裡面,時光讓它泛起了淡淡的陳舊。
他深吸一口氣,好像還是可以聞到那晚的味道,以及讓他魂牽夢縈的體香。
「蘇晴空,我滿懷期待的找了你三年,我知道我們會再見面,但我不知道再見面是這樣的場景,原來三年前的那場歡愛在你心裡只是年輕人放縱的方式罷了,你的身體那麼的炙熱,為什麼心裡卻如此的冰冷,讓我受挫到有陰影的女人,你是第一個,我多麼想要讓你也嘗一嘗,這種失望又失落,只是玩玩而已的感覺!」